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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还设法替我约来元月砂。”
苏夫人这些凉凉的言语,竟好似说到了苏暖的心坎上去。
就在刚刚,苏暖不自禁也是这般想的。
若然苏颖煽风点火,还可谓是所谓的身不由己。可是苏颖,却居然为苏夫人约来元月砂!
这是为了什么?
除了故意借刀杀人,苏暖竟想不出有别的什么什么理由。
他一颗心不自禁一阵子发颤。
不会的,不会的,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颖儿定然是有别的什么理由的。
便是苏颖,也是不觉怔了怔。
她也是未曾想到,苏夫人居然是会这样子说。
不错,苏夫人是一向不喜自己。可是在苏颖看来,如今苏夫人会更仇恨元月砂,既然是如此,也是无暇顾及自己。
她心念闪动,忽而发觉自己也许也是有些个不是。
平时自己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可是此时此刻,自个儿分明也是有些急了。
也难怪自己居然是这样子的急,毕竟元月砂在跟自己争,而且还争得了上风。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尊严不要百里聂,可是百里聂绝对不能娶元月砂,让元月砂风风光光。一想到元月砂会成为了所谓的长留王王妃,风风光光的,她便是气得浑身发抖,甚至恨不得就这样子弄死了元月砂。
所以,她没有平时镇定,也是没有平素的缜密。
苏颖那一贯温柔沉润的脸颊,此刻竟也是不觉生出了一缕裂痕,不自禁的流转了那一缕惊慌失措。
“女儿,女儿可不敢担这个罪名。女儿委屈啊!女儿只知处处顺母亲心意,可是哪里能想得到,母亲居然是会如此的想阿颖。”
事到如今,她便是狡辩,也是不肯认。
苏夫人没了女儿,糊糊涂涂的,如今居然是聪明了一回。瞧来也是因为太厌恶自己了,所以才竟然会这样子儿的上心。
她能怎么样,还能将自己这个养女落罪?
区区老妇,却也是委实不知晓轻重,不知晓自个儿的斤两。
她笑了笑,苏颖容色也不似平时那般恭顺:“母亲可是不要这样子污蔑阿颖,倘若大哥听到了,岂不是会心疼阿颖?”
那言语浅浅,竟不自禁透出了几许的肆无忌惮无耻。
苏夫人一时脸色发青,恨透了苏颖。
苏颖心中,却也是禁不住嗤笑。
这老妇,最宝贝的不就是她那个儿子。可惜这个儿子,如今却乖乖巧巧,安安分分的拿捏在自己手里面。她要苏暖怎么样,苏暖均是会乖顺听话,才不会违逆自己的意思。
她故意这样子言语,便是为了编排苏夫人,惹得苏夫人一阵子的气恼。
果然苏夫人面色沉了沉,煞是难看,一张脸寒得好似要滴出水来。
苏暖却瞧得呆住了,苏颖平时温柔乖巧,宽容大度,如今轻佻而炫耀的模样,他竟似没瞧见过。他打小被教导,对长辈自然应当是恭顺有加,如今更不觉皱起眉头。苏颖,苏颖她怎么可以这样子对苏夫人无礼?
可他旋即心尖凉了凉,倘若苏夫人向自己哭诉,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若不是亲眼瞧见,他也是不会觉得苏颖会对苏夫人言语无礼。相反苏夫人,因为苏樱之死,心里面可谓极难受,还当众打了苏颖一巴掌。既然是如此,故意挑了些个苏颖不是,似也是顺理成章。
苏夫人可谓是气疯了,恨透了眼前这个绝色美人:“贱人,暖儿是我身子上掉下来的肉,你以为他心里向着谁。”
苏夫人越生气,苏颖却也是越不生气:“大哥哥素来是帮你不帮亲,颖儿一向孝顺,他也不能见着自己亲娘无理取闹不是?”
苏夫人嗤笑:“你只道我不知晓,你将我身边那个吴嬷嬷买通了,日日说阿樱的事情。只盼着我,一刀子扎死了元月砂,好顺了你的意。今日她压了你风头,还要抢走长留王殿下,我瞧你那心里面,只怕也是会不舒坦。”
苏颖心忖,原来苏夫人居然是查出了吴嬷嬷,难怪留了心眼,她却不动声色:“母亲,颖儿可是没想到你恨我恨成这样子,居然让身边吴嬷嬷来污蔑我。想来母亲心里面必定是想要处置我的。只可惜,却也是要挑个由头。”
苏夫人怒道:“巧言令色,你做的那些事情,以为能瞒了我去?我且问你,小时候,阿樱给她亲哥哥的书信,你为什么让赖二家的扣下去,独独送你的书信过去。你便是有心离间他们兄妹两个的感情,只想阿暖待你好,你不过是个养女,终究跟我的阿樱不同。”
苏颖面色变了变,冷言冷语:“母亲说什么,女儿怎么不明白。”
苏夫人嗤笑:“你心里面清清楚楚,却偏生在我跟前装糊涂。阿樱当年,便是被你所欺。那个什么黑牡丹,一个戏子,当初便是你弄来对付阿樱的。你倒是装起了好人!”
苏颖容色渐渐沉缓了下来,一双眸子渐渐越发深邃。
她就是这样儿,越是生气,越是危险,反而越发冷静。
一旁,苏暖心头却也是翻起了滔天骇浪。
苏夫人说的话儿,他简直不敢相信。倘若这些是真的,岂不是太过于可怖。
那时候,苏颖才多大,居然能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会的,绝不会如此!苏暖绝不敢相信,可是那心里面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一缕软弱,竟似说不出的害怕。毕竟今日,苏颖已经暴露了太多。她许多举止,似乎也是展露了苏颖的内心。这个貌若天仙的妹妹,根本没有自己所设想的那般善良大方。
苏暖忍不住想起了那么一桩南府郡的事情,心里面更是凉了凉。
那一日,唐络芙死在了蓝家,元月砂言语指证,非得说是苏颖做的。
其实那时候,那些个所谓的证据,确实也很像苏颖。
可是那时候,苏暖也是没有多想。他爱惜苏颖,自然也是下意识的想着为苏颖这些。他又如何能让苏颖有事,他可是舍不得。所以苏暖也就干脆用个丫鬟为苏颖顶罪,将这件事情这样子的圆了回来。事后,他想起了那个无辜的丫鬟,却也是禁不住有些愧疚。
而这档子事,苏暖也是问过了苏颖。不过苏颖拿话儿,这样子圆了回去,苏暖也没多想。
如今这些旧事想起来,却也是让苏暖浑身发寒。
倘若,倘若这一切乃是真的,是何等可怖,令人心悸!
那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就是个披着秀美皮囊的恶魔。
他一颗心分成了两半,一边是怀疑苏颖,而另一半,却又迟疑。苏颖好生可怜,又素来隐忍,要是自己都怀疑苏颖了,苏颖又应当如何自处?
苏暖面色变幻,一张俊容却也是不自禁的浮起了纠结之色。
苏颖反而嗤笑,竟似有些不屑:“母亲,你这话儿可是不要拿出去胡说。阿樱已经死了,你这个当娘的,就不能疼惜一下自己的女儿,难道还要将你女儿的那些个脏事到处去乱说?和一个戏子相好,说出去,还不知道怎么被人编排。”
苏夫人捂住了胸口,一张脸孔却也是尽数都是恼恨之色:“你,你便是有恃无恐。苏颖,你在我跟前装了这么多年,装得恭顺,如今可算是露出了真面目。我早就知晓,你就不是个好的。”
苏颖悲悯摇摇头:“母亲无理取闹,女儿不忍你坏了妹妹名声,怎么反而落了些个不是?我瞧母亲,你才是神志不清,糊涂透顶。既然如此,母亲将你女儿被戏子睡了的事情,闹得满京城都知道啊?”
苏夫人喘息冷笑:“你在我们苏家,可谓是好事多为。我大女儿苏锦雀,年纪轻轻便已经死了。我这个当娘也是糊涂透顶,也当她是因为百里策那个混账东西死的。谁能想得到,她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你这个才来苏家没多久的苏家养女!”
她举起了手帕,手帕之中一枚细细的针,细若牛毛。
便算是苏颖,便算她心计狡诈,此刻却也是禁不住瞧得呆了呆。
毕竟这个秘密,已经是过了许久了,久得苏颖都以为已经过去了。
苏颖美眸轻轻的闪动:“原来锦雀姐姐居然如此死的,一枚针而已,凭什么便说,是我苏颖所为。”
苏夫人嗓音凄厉:“若与你无关,为何你会变了脸色,为什么会怕?”
苏颖轻叹,一副悲天悯人之色:“我看母亲你是病糊涂了,不然怎么尽说些梦话。颖儿只是有些好奇,又哪里害怕了?”
她已然容色如常,竟无一丝一毫可趁之机。
可苏暖一颗心却也是禁不住砰砰的跳,他方才眼睛都没有眨,就这样子盯着苏颖那张极美丽的面容。他瞧得清清楚楚,苏颖确实变了脸色,有些畏惧,也有些恼恨。纵然这些表情一瞬即逝,可是却也是偏生让苏暖看得清清楚楚的。
苏夫人极恼:“你这个贱人,事到如今,你还装模作样。只怕就算是阿樱,也是让你这样子的贱物给生生害死了。只因为,她居然是知晓了你的那些个下贱的事情。我原先只当你是夫君外边养的野种,可你连这般福气都没有,你不过是妓女生下来的下贱胚子,十足十的贱货。我们苏家,怎么就养了你这样子的脏玩意儿,平白污了人的眼睛。”
苏颖脸色终于真正变了!
今日,苏夫人已经够惹她了。
苏颖也记得苏夫人那一巴掌,当众打的,到现在那股子耻辱,还是如此强烈。
想不到,苏夫人居然居然还说出了这样子的话。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个脏事,别人便是会不知晓。你以为,你浑身上下贱货的臭味儿,当真能遮掩住,你想也别想!你休想如此!”
苏夫人眼睛里好似喷出了火,竟向着苏颖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而苏颖却也是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
“你为什么会认识黑牡丹,因为他这个下贱的戏子,见过你小时候不知晓羞耻的可悲模样,知道你那无耻的身份。为什么阿樱会死,便是因为她知晓这个秘密。阿樱根本不是受不住羞辱,而是生生被你害死的!”
暗中的苏暖,已经是彻底呆如木鸡。
苏颖,她,她是这种下贱出身?
还有阿樱是苏颖害死的,因为知晓了苏颖的秘密?
苏暖已然是如坠了冰窖,浑身上下,已经是没有半点热气。
今日蛰伏在这儿,他听到了一件又一件极为污秽的事情,简直是令他不能直视眼前的苏颖。
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这样子在苏暖面前生生的毁掉了去,让他不能接受,又一阵子的痛楚欲绝,近乎崩溃。
他死死的咬住了唇瓣,唇齿之间浮起了一缕浓稠的血腥之气。
他想起了自己留在南府郡时候,送来的一封封苏颖的书信,那上面的一个个字,却也是暖人心脾。
那时候留在胸口淡淡的温暖,如今竟似荡然无存。
苏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苏夫人,绝美的脸颊却已然没有血色。那些翻腾的污秽,不堪的往事,就这样子生生的翻了出来,狠狠的抽打自己脸。
那是苏颖最污秽最可怖的秘密,她原本发誓绝对不能容第二个人知晓。可是没想到如今,却再一次被人翻出了生生打脸。
她那一双眸子,不自禁的流转了浓郁的火光,竟似透出了几许的狠戾之色。
四周很安静,安静得不似皇宫,安静得好似没有别的什么人。
她微微有些恍惚,这样子的场景,未免太过于熟悉了。就在几天前,仿佛也有个人,指着自己鼻子骂,并且骂得很难听,骂的还是苏颖那些极为污秽的过去。不过那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苏樱,而不是眼前的这个苏夫人。
也是如此的蛮横无理,这样子的不知好歹,这样子触人逆鳞。
然后,自己便送了苏樱去死,让这聒噪的小蹄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淡色的红唇浮起了冷笑:“母亲,你言下之意,便是我害死了阿樱?”
不错,就是她害死了阿樱。原本今日是为了除掉元月砂的,连魍魉也易容入宫来到了附近隐匿。真是好巧,阿樱死时候,魍魉也在。
今日和那日,似乎也是没什么不同,都有个蠢女人对着自己大喊大叫。
而自己呢,也是恨不得撕了这个蠢女人的一张嘴,让这个女人再也都说不出话来。
然后,这个世界就是会清静了。
苏暖原本处于那一番惶恐之中,如今闻言却也是顿时不觉打了个激灵!
苏樱死了,倘若是被人害死的,倘若是因为撞破秘密,故而被灭口。
那么如今,苏夫人也是一样,揭破了苏颖的秘密,得罪了苏颖。
他顿时打了个寒颤!
其实他已经相信了,否则他不会如此的害怕。
蓦然,苏暖好似想到了什么,顿时扭头瞧向了元月砂。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也似,身躯轻轻发抖。
那瞪元月砂的眸子,却分明是有些恼恨。
只因为苏暖忽而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
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一个计策,一个对付苏颖的计策。
所有的一切,都是苏樱之死的重演。
其中唯一不同则是,苏樱是一时糊涂,冲着苏颖大吵大闹,并且死得无声无息。
可此时此刻,苏夫人身边,却隐匿着自己和元月砂。
如今目光灼灼,关注着眼前的整个圈套。
只要苏颖动了动,顿时也是会粉身碎骨,乃至于万劫不复。
甚至于眼前苏夫人,也绝非浑浑噩噩,而是故意为之。
他的母亲和元月砂,一起设计苏颖。
他瑟瑟发抖,事到如今,纵然对苏颖疑虑重生,他竟也是不自禁的浮起了那一缕心疼。也许是因为他怜惜苏颖太久了,似乎都已然成为了一个习惯,总不免情不自禁的。无关乎该不该,却仿若已然润入了血肉。
而苏夫人那一双眸子深处,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那缕缕的幽光。
想到了那几日前早死的女儿,一股子烦躁恼恨,顿时也是涌上了苏夫人的心头。阿樱死了后,似乎那股子不可遏制的烦躁却总是会频繁出现,并且竟似难以平复。
苏颖,她简直是令人忍无可忍!
苏夫人是敏锐的,苏颖眼中杀意,她也似有所觉。
只需,等待苏颖一动手,便是能让这个恶毒胚子万劫不复!
她可怜的两个女儿,乃至于被人玩弄的儿子,如今都是已然回报到苏颖身上。
狠狠撕破这张美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