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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月,又看了看谢长亭,“若少主只是打算杀了那四人,完全没必要留下来以身涉嫌,她若离开酒楼,那四人必定紧追不舍,出了酒楼,少主要杀他们更是易如反掌,为何非得留在酒楼里?”
长亭却没再说什么,只道:“你们二人可以先去歇着了。”便抬脚往院门方向走去。
“我也要去。”齐朗在后面叫道。
“自己选一个。”谢长亭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淡淡一笑:“谢某去,你留下,或者你去,谢某留下。”
“你——”齐朗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若我非要去,你还敢袖手旁观不成?别忘了,我家少主也是你的主子。”
“谢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谢长亭淡淡道,“因为谢某压根就不会去,又怎么旁观?至于说谢某的主子,不妨告诉你,严格意义上来讲,苏末算不得谢某的主子,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主子的女人。救与不救,皆在谢某,最多不过以命相抵而已。”
碧月心里一惊,万万没想到谢长亭居然在这个时候敢说出如此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
若苏末听到了……末主子听到了大概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许她心里从来都清楚,谢长亭不过是看在苍昊的面上才尊她一声“末主子”?但这番话若是主人听到了……
若是主人听到了,碧月不敢想,谢长亭会有什么下场。
从刚入宫就给了末主子摄政女王的最高封位与荣宠,足以说明主人对她的重视,也向所有宣告了她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主人的威信,至今还没有人敢真正质疑。这个谢长亭,究竟心里是真这么想,还是只是嘴上一说吓唬齐朗,碧月真不敢确定,但这种话,又岂是随便乱说的?
碧月心里震动,万千心思瞬间窜过心头,滋味复杂难辨。相对于他而言,齐朗的想法就实在单纯太多了。
最多不过以命相抵而已……听听这话,说得多轻松。
人家连死都不放在眼里了,他还能怎样?齐朗郁闷地想着,到底是不敢拿苏末的安危冒险的。
恨恨地瞪了一眼谢长亭,转身大步往院内走去。
“那个……”望着他的背影,碧月有些困难地出声道,“不管你心里是不是真这么想,我……我今晚当做没听到这些话,但……”
“你紧张什么?”谢长亭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不管心里怎么想,谢某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终此一生,长亭也只服过两人,再多也没有了。对末主子,我感恩在心,有些话……说说便也只是说说而已。”
淡淡说完这番话,谢长亭便举步出了院门,独留碧月一人站在原处皱着眉头纠结。
他的意思是不是说,只是苏末对他有恩,所以他才愿意尊一声末主子,虽然不是真心臣服,但最起码终此一生,他不会生出其他的想法。
什么样的恩,足以教谢长亭这样连自己的性命都从来不放在心上的人,感恩铭记一辈子?
虽然与谢长亭相处的时间还不算太长,满打满算也不过这一月有余,但已足够让他看清楚谢长亭此人的性子与隐藏在骨子里的骄傲——一个本不受世间任何人、事、物约束的真正自由的人。
一个人,当他足够骄傲,世间所有的一切——包括名利、财富、权势,甚至生命都完全可以视为粪土,他的心才是真正自由的。
只是心里渐渐形成的执念,让谢长亭的身心自由从此被禁锢,再也释放不出来。
也是直到此刻,碧月才终于明白,谢长亭的自由,与一般人所谓的自由有多大的不同,那是翱翔于天地间如风一般潇洒不羁的心灵的放纵,这世间,又有谁能做到如此这般真正的无拘无束?
只是当自由远离,心里被另外一种执念取代时,或许,此刻的谢长亭,心里才真正觉得一种充实,因为那是心甘情愿用最宝贵的自由换来的被禁锢与约束。
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院门,碧月想了半晌,最终还是觉得谢长亭这个人心思委实太过复杂,他心里所思所想,根本不能用正常人是角度去猜测分析——
不,也或许是,他的心思太过简单,简单到除了心里所在意的人,其他的一切,他完全不在乎,即使得罪了所有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人,也无所谓。
而这一点,却也同样是一般人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