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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种闷闷的性格,也不是很会讲话,闷头做大事类型,到了城市里,话多了一点,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可是在老人收拾家里的时候,总会发现一点点女人的东西,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女儿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是自己儿子房间的。”
“然后儿子女儿又是有自己主见的人,从农村挣脱出来,将自己的生活,家人的生活弄得有声有色,随后就开始追逐精神层面的自由了,他们选择了坦白。”
“然后就炸锅了,老人家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子女一个是同性恋,一个是异装癖呢,本来还算平静安稳的小日子,开始充满了争吵和束缚,老人的愤怒,子女的痛苦,让这个家裂了。”
“彼此双方都不能说服彼此,情感冷漠,老人孤独,甚至迂腐的用死亡去威胁。”
“一场大剧不是吗?”唐希挑了挑眉看着身边的心魔。
“这只是你的想象。”心魔看着唐希绘声绘色地描述,想起了她们的曾经,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天赋,唐希从小就喜欢观察细节,然后从细节开始慢慢摸索,观察人物,串联事件,故事连绵不绝地从她的脑子里蹦到她的嘴里,说出来。
有点可怕。
“那就看着吧。”唐希也无所谓心魔说出的这句话,等待着房里的人出来开门。
“谁啊?”男人的脚步移动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男人明显被吓了一大跳,脸部都开始抽搐,后退了一大步,甩头看四周,力度大到他的假发都要掉落了,“爸?不对,不可能,你是谁?!你来这干嘛?我不认识你!”
声音都提高了八度,逻辑也开始混乱了。
“你不认识我?我是你亲爹!”老人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男人依旧没换的衣服,消掉的怒火又开始蹭蹭蹭地往上涨,“杜梁!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德行?!你怎么能还做这样的事?!我叫你去看病你去了吗?!是不是我的死都不能改变你这种变态的做法?!你这个不孝子!”
老人提着拐杖就往杜梁身上打,一边打,一边进去。
杜梁根本躲不了,太震惊了,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说话方式,这样的动作,这样的人。
分明就是自己的父亲。
不可能。
父亲明明已经死了快十年了,怎么可能?!
“不不不……不会的……你怎么可能会是我父亲,他死了!他已经死了!”杜梁扶着额头,头在发痛,他想起了他妹妹今天打的那个电话还有他在房间里的莫名的感觉,“不会的,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不可能。
“不可能?!”老人家打的气喘吁吁,但还是不肯停手,手下的劲愣是没少,“我告诉你,我就是被你们这些孽子给气活的!”
老人气着气着倒又伤感了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他把拐杖丢到了杜梁的身上,直接坐在了地上,哭了出来,“我和老伴儿这一辈子勤勤恳恳,没做过坏事,没害过人啊,为什么我的子女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为什么啊!我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你说啊!”
杜梁的眼眶也瞬间红了,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
“爸……真的是你,爸……”这句话恰恰好就是老人家自尽前一天说的话,一模一样,“爸,我好想你啊,爸……”
杜梁也和老人一起哭了起来。
看起来内敛老实不会表达的人,原来也会哭的像个小孩。
老人家也不再打他了,而是抱着他。
“我的儿呀!我的儿!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你本来会有一个好妻子,会生几个乖巧的孩子,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啊!我的儿啊!”
“爸!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想!我天生就是这样!我也很痛苦!可我真的不行!真的不行啊!”
随后就是不停地双方对问。
为什么。
我不想。
为什么。
我做不到。
都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两个人才停止了这种对话。
杜梁将老人家扶起来,让他坐到了还算干净的沙发上,“爸……您怎么……怎么?”
杜梁问不出口,这事实在是太邪乎了,他至今还是不敢相信,即使人已经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面前了,还是不相信。
老人家断断续续把他死后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杜梁才好不容易将这些全部消化在了肚子里。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爸,您受苦了……我……是我们做子女的错!”杜梁突然站起来,哐当一声,跪在了父亲的面前,“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考虑周到就将所有事情直接全盘托出,是我们瞎了心,和您吵那么多次架,是我们不孝不义,让您感到孤独寂寞,这些都是我们的错!爸!爸!我们真的不想的!”
杜梁又开始了痛哭流涕,他想象到以前的画面,就忍不住的酸涩痛苦。
“还有呢!还有呢!!!”老人又用拐杖敲打着地面,嘭嘭嘭的,“你们最大的错呢!”
杜梁死咬着牙,就是不肯说。
“你还是执迷不悟!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这些……”老人看着自己儿子的这幅打扮又快被气得背过了气,男不男女不女,怪物!“你快给我去脱了!看着恶心!”
“爸!这才是真正的我啊!爸!求您了!您别这样!”
“你是不是还想看着我死一次啊!孽子!”老人家万万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杜梁还要忤逆自己!
“给我去脱了!换成正常人的模样!还有!把你妹妹也带过来!自己一个人过来!别带那个……那个……”老人都说不出口,现在要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羞辱他一样!
“爸!”杜梁都快磕头了,“妹妹她现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求您了,您别……”
“叫过来!”老人家已经在嘶吼了,“咳咳咳咳咳,你是不是现在都不肯听听话啊!”
杜梁跪在地上,挣扎了很久,可是抬头看着自己父亲那苍老的脸庞,深深地,深深地,深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了房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