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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则天与上官婉儿的注视下,段简却并没有马上开口辩解,而是微微酝酿了半天。虽然他不像上官婉儿一样,对武则天的脾气秉性那么了解,可从后世的经验看来,武则天性格坚毅,比许多男子还要有霸气,所有,她既然已经开口了,也就证明如果段简接下来的说词或者说是辩解,打动不了她的话,恐怕段简今天很难走出这宫门了。
除此之外,段简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借此机会,在武则天面前彰显自己的能力,从后来他的恩师狄仁杰和姚崇,张简之等人看来,武则天对于真正的人才还是非常重视的,所以,能够趁机得到武则天欣赏的话,对于段简在以后武则天时期的行事会方便许多。
“微臣听闻,古代有名的能臣悍将,多是其貌不扬或者身有缺陷之人,比如战国之孙膑,蜀汉之庞统等等,这些人要么是身有残疾,要么其貌不扬,可他们的君王却并没有因此而嫌弃他们,甚至于对他们委以重任,从而让得到了孙斌的齐国从偏安一隅之地,而成为一大强国,而庞统就更加出众了,刘备能够在纷乱的汉末得以和魏,吴两国三分天下,庞统的策划乃是最重要的根基,如此种种,史书之上不可圣数,娘娘又岂能因为微臣之貌,而说出如此轻率之言,如果此话传出去的话,对于娘娘的贤名恐怕有损吧!”
段简想了半天之后,开口缓缓的说道。只是,说完之后,段简恭敬的对着武则天躬身行礼,只是,他的心中却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段简忐忑不安,站立在武则天身边的上官婉儿的心脏也在剧烈跳动着,对于段简的这番话,她心中是比较赞同的,她也敢肯定,这番话如果换一个老城一点的官员说出的话,娘娘不仅不会生气,恐怕还会重重的奖赏他,可惜,此话却是由段简这个屡次于武则天作对的小子嘴里说出的,万一武则天心中一时恼怒,借此机会处置段简的话,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幸好,武则天就是武则天,千古唯一的女皇帝,那气度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善,大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不仅文采了得,居然还有如此见识,实在是让本宫刮目相看,你的这番劝谏,本宫感到非常惊喜,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如此发人深省的劝谏了,如此朝廷上下,多几个像你这样的臣子,何愁我大唐不兴盛,何愁天下不太平。”在段简和上官婉儿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武则天却非常意外的对段简开口称赞起来。
“多谢娘娘夸赞,微臣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听到武则天的夸赞,段简忐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同时心中也暗暗腹谤道‘什么大唐兴盛,天下太平,恐怕是对你这个老妖妇有好处吧!’,当然了腹谤归腹谤,表面上,段简的神情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
后世许多关于销售的书籍,在前面通常都会写到,‘一个好的开头,就是成功了一半。’
这个法则用在官场上同样有效,段简那翻类似于劝谏的话,让武则天对他刮目相看,这待遇也有所升级。
“段爱卿,你可知道,本宫深夜让婉儿将你招进宫来,是何用意。”从刚才的直呼其名,到现在成为了爱卿,可见段简在武则天心目中已经和一般的朝廷大臣相对等了。
对于武则天的问话,段简并没有跟面对武成嗣和上官婉儿一样的左闪右避,顾左右而言它,因为他知道,面对武则天这种人,耍任何小聪明都是在找死,反倒痛痛快快的将所有事情放在桌面上去说,说不定还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因此段简非常痛快的答道“回禀娘娘,此事微臣有所了解,可是为了那印刷术之事。”
段简的痛快,不仅让上官婉儿感到诧异,就连一直神情淡然的武则天也有些微惊,幸好,多年以来的经历,让她的这点波澜,很快就被平息了下去。
“不错,既然你知道了,不知道此事,你是如何想的,现在因为你的一个大俗书铺,搅扰的整个朝廷百官不得安宁,整个天下的豪门大族也议论纷纷,古往今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恐怕也算是屈指可数了,原本,本宫不想因为你一个人而让整个天下动荡不安,可后来想了想,你的这番举动也是无心之举,在加上你先前的诸多作为,让本宫升起了惜才之意,同时也想当面问问你,那印刷术真的有如此神奇不成。”武则天开口问道。
“启禀娘娘,微臣可以用脑袋担保,无论世间关于那印刷术的传说是如何的离奇,可跟印刷术本身的作用比起来,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可以这样说,印刷术的发明不亚于纸张的作用,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说,纸张的发明让读书人方便起来的话,那么印刷术的发明,等于是让原本稀缺的读书资源,变得普及起来,让更多想要读书,却无法读书的寒门子弟得到鱼跃龙门的机会。”
如果是先前时候的段简的话,他肯定不会将印刷术的真正作用展现在武则天面前,虽然大俗书铺里面那些书籍,让豪门大族感到恐惧,可印刷术的真正作用,他们并不是太清楚。
可今天晚上在王家发生的事情,却让段简改变了原本的想法,虽然段简已经有了解决那些豪门大族再一次联名弹劾他的办法,可印刷术的事情,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原本想要让王家趁机得到好处的想法,更是不可能达成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在从上官婉儿嘴里得到武则天想要得到印刷术之后,才会有了将印刷术献给武则天,从而换取适当好处的想法。
也正是因此,他才将印刷术真正的作用好好处,毫无保留的解释给武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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