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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吃下去也并没有太多的用处,最多就是可以控制一下而已。
然而,就在我吃药的当晚,我就出现了流鼻血的情况,我本身就睡眠非常浅,几乎是难以入眠的。
那种对死亡的恐惧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安睡,我只觉得脸上黏糊糊的,然后抬手一抹,感觉越拉越多,绵绵不断的感觉。
我急忙打开了灯,抬手一看,双手都是沾满了的鲜血。
我就好像做噩梦了一样,精神恍惚地跑到了卫生间,照镜子,结果我整张脸都是鲜红的血液,刚开始还以为是怎么啦?吓得尖叫起来,误以为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病毒给完全腐蚀了。
稍后感觉自己没有哪里疼,然后洗了一把脸,才知道是流鼻血?
虽然稍微安了一下心,但是,戒备也没有完全放下来,那么多的医院跟医生都确诊了,我的确是染上艾滋病毒,我被感染了,我现在是个病人了,而且还是个可传染的病人。
我一想到这些双腿都是发软的,慌忙急忙地找到了手机,翻出防疫站那个帮我开药的医生询问是怎么回事儿?
他大半夜的给我吵醒,心情也不是很好,但是听闻我又这样的状态又开始耐心地帮我解释说:“出血量怎么样?”
“很多,床单上,我脸上,还有我的手上,全部都是……”
“你今天才开始吃药吗?”
“对!”
“为什么不早点吃啊?”
“我、我……”因为我压根就想面对这种疾病,我没有信心跟它去抗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他安慰我说:“颜小姐,你要不要着急,服药期间有些药理反应是很正常的,只是,可能你的反应跟别人的不太一样。”
我压低声音问道:“我还可以活多久?我能够活多久?我要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告诉我,快点告诉我……”
“颜小姐,你要冷静一些。”
“我很冷静,我已经很冷静了,快点告诉我,求求你,快点告诉我。”
我几乎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泪,抱怨这个社会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眼瞧着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却又要让我承受这样的罪过?”
我突然理解了落霞的想法,假设这注定就是我的命的话,假设我的命注定这么苦的话,那就让化着漂漂亮亮的妆,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舞台上唱歌、跳舞,乃至与男人在床榻上寻欢作乐。
只是那一刻是美丽的,甚至偶尔还能够感到一点点快活?
医生一直都在安慰我说:“颜小姐,你不要怕,疾病不仅仅会侵害你的身体,更加会伤害你的心理,你不能从心理上就去畏惧它,你要想着自己能够战胜它,从病发到死亡,时间不一的,有些人只能活个三五月,有些人能够活三五年,甚至三五十年,你一定要以平常心去面对它。
感冒也会发烧对不对?过敏就能够感觉到发热是不是?胃疼的感觉也一样难以忍受,癌症病人痛苦不痛苦?化疗难受不难受?剃光头发,你说好看不好看?脚底生疮皮肤也会溃烂流脓是不是?
如此想一想,艾滋病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可怕呢?今天没有研究出来治愈的药,不意味着明天也没有,你要怀着希望而活着,而不是带着等死的心情活着?”
不等他讲话说完,我就嗷嗷大哭起来?
不,我不要,我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我的脸好不容易好起来的,现在都能够恢复如初了,我还是这么漂亮与明艳,我怎么可以这么去死呢?我就算是死也该是漂漂亮亮的。
“颜小姐、颜小姐……”
手段那端传来医生的喊声,他继续劝道:“你别这样,被感染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如果你觉得正常人会孤立你,嫌弃你,你可以跟同样感染的人生活在一起的啊,你要相信,上帝关上了你的门,就一定会为你开一扇窗的……”
我瞧着酒店的窗户,又那么一刻是想着直接跳下去了结了这一切的,只是可能有着放不下的事情,暂时让我回了回神。
整理了好久,我也没有从这种对死亡的恐惧里解脱出来,第二天再与路垚见面,他就直接问我说:“怎么回事儿?脸色怎么会这么差?”
“没、没什么,昨晚没有睡好。”
平白无故流了那么多的血液,脸不惨白就怪了,出门的时候,我还特意涂粉遮了遮的。
路垚对我说:“昨晚已经跟受害者代表谈好了赔偿问题,大部分都愿意息事宁人,拿钱了事儿,虽然没有完全解决,但是至少不会再有人去警察局门口静坐示威了。”
“你朋友的事情,如果的确与事情无关的话,拘留一阵子之后会放出来的。”
“现在这些事情都不着急了,着急的人是你,不管怎么说,你要先到医院去住院。”
我低声问道:“有什么用?去医院住院又有什么用呢?”
“管他有用没用,总之你不是医生,生病了就该去医院,医生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这边事情还没有谈妥,林昊宇给我打电话了,说看新闻上的热点慢慢给下去了,猜想是我把事情给搞定了。
于是问我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在挑选喜糖盒,我选中了几个图案,有兔子、有小猫、有小浣熊的,你喜欢那种图案,我觉得都好看,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哦,对了,你说我们回馈给宾客的伴手礼用什么好?好些人给我张罗了好多意见,但是我都觉得不好。”
他可能是开始筹办婚礼的事情,然后对这方面的事情越来越感兴趣了。
“你觉得合适就好了,我、我要过段时间再回去。”
“怎么啦?有麻烦?”
“不是,是因为路垚让我见星星,我想要多跟她呆一呆。”
这个理由可是再好不过了,他几乎没有任何的怀疑,而是问道:“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据说受害人很多的,钱够不够?有没有人狮子大张口?”
“没有,钱是足够的,他们并没有狮子大张口,因为感染了这个病,就算给再多的钱也是没有用的。
我不敢与他多说,然后就借口有事儿给挂了。
艾滋病是有潜伏期的,所以即便这些人已经确认了感染,但是实质上,她们目前都没有什么症状,可是,我的症状好似来得特别的快。
持续发烧、腹泻,这些基本的状态都是存在的,加上流鼻血,鲜红的血液让我更加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
没有能够治愈的药物,医院根本就救不了我。
不用别人用歧视的目光瞧着我,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毒人。
我恨不得把我的灵魂从未的身体里抽粗来,我不想要这幅不健康的身体,不想要我身体里的移动病毒。
我在网络上查资料,越是详细的了解这个病的危害,就越是害怕,我已经无法控制我内心的恐惧了。
我一想到“全身衰竭而死”这六个字,我就无法去面对我即将经历的事情。
就这样,我反复地用这样的思维折磨了自己好几天,终究还是撑不下去了。
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星星回到了我的身边又怎样?我可以给她什么?
就算林昊宇不介意我的病,又能够怎样?除了连累他,我又可以给他什么?
然后,突然有一天,我就选择了消失、永远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