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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简直就把余坤城贬到了地心,最主要的,这个丈夫能让给她脸面,让她不在当年的那些小姐妹面前丢脸,哪像余坤城,别人要是知道她丈夫是个开卡车的,怕是她的脸都被丢尽了。
“我给了你爸五千块钱,有了这些钱,他可以再娶一个妻子,再生好几个孩子,你觉得他会不同意吗。”
沈悦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着她这个儿子,要不是她不能生,嫂子也在生了妩儿后再也没了音信,用得着把这个土包子接回黔西吗。沈悦一点都不想余阳出现,要不是哥哥态度强硬,她现在的好日子还得靠着大哥,她可不会同意。
“我不信。”
余阳厌恶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是他们让人把自己从爸爸身边绑走的,尤其是那个女人,她不是一点都不在意他这个儿子吗,凭什么现在把自己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你——”看着那小崽子桀骜不驯的眼神沈悦就来气,她是他妈,是她生了他,他怎么敢用这样仇恨的眼神看她。
“好了。”沈恪制止了妹妹即将脱口而出的责骂。
“你就是阳阳吧,我是你舅舅,或许你从来就没有听你妈妈提过我,但是自从我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外甥的存在,就开始想象你的模样,你跟我猜想的一般优秀。”
沈恪看着外表出众的外甥,心里已经满意了一般,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就该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八岁的孩子和十三岁的孩子,难养的程度可加深了不少,要是他年纪还小,自己有把握将余坤城从他的记忆里完全碾去。
不过现在也不是没办法,沈恪自认为,没有一个人能逃过诱惑,如果有,那只是利益的筹码不够大,等余阳,不,沈阳这孩子在沈家住上一段时间,过上丰衣足食,人人追捧的生活,他就会渐渐忘了那个小县城,忘了那个没本事的爸爸。
沈恪走到余阳的面前,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脑袋,却被余阳一手拍开,啪地一声,沈恪的手背立马就红肿了起来。
余阳赤红着眼,看着眼前假惺惺的两人,他不信爸爸会为了那点钱不要他,任何人都可能抛弃他,就爸爸不会。
他气冲冲地冲了出去,不顾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事实,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哥哥,这白眼狼根本就养不熟,我看你和大嫂完全可以加把油再生一个。”沈悦一点都不想养这个儿子,看他居然还敢胆大包天的打自己的亲大哥,对他的厌恶程度更是加深了一层。
“不养他,难不成你想养二叔家那几个小崽子吗?”沈恪看着自己的手背,眼神带上一抹冷光,不听话的孩子,那可是要吃苦头的。
沈悦有些怕自己这个大哥,对上他那个眼神,顿时就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你......”
沈恪凑近妹妹的耳朵,叮嘱了几句,沈悦的脸色有些难看,可是在沈恪的压迫之下,只能苦着脸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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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逃吗,你爸已经不要你了,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了,想逃,行啊,来人,给我打断他的腿,看他逃到哪里去。”
沈悦坐在椅子上,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儿子,心里一点怜悯都没有,恶狠狠的话,让边上的几个打手也不禁有些心寒,觉得这沈家的女儿,心肠未免也太毒了些。
虎毒不食子,哪有当妈的,让人把儿子的腿打断的。
余阳再成熟,那也只是个孩子,被余坤城保护的好好的,每天的任务就是读书和玩,这几天的一幕幕对他来说冲击太大,在他小小的心灵上,简直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他目眦尽裂地看着拿着棍子朝他越走越近的男人,以及他手上的棍子,想要挣扎反抗,却被其他人牢牢抱住,根本就动弹不得,嘴巴还被堵上了,除了呜咽声,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够了,你在做什么!”
在余阳觉得那棍子即将砸下来,闭上眼睛的瞬间,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沈恪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啪——”
沈恪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妹妹沈悦的脸上,“你是阳阳的妈妈,怎么做的出这样的事来,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沈恪痛心疾首地看着捂着脸不说话的妹妹,让边上的那些人把余阳给放开。
“舅舅来晚了,跟舅舅回家,舅舅不会让其他人再欺负你了。”
沈恪将余阳紧紧搂在怀里,被吓坏了的余阳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别怕别怕,跟舅舅回家,舅母给你做了好吃的,妹妹也在家里等着你呢,咱们回家。”沈恪心疼地连声安慰,怒气难掩地瞪了妹妹一眼,揽着余阳从房间里出去。
两人走远了,沈悦不太服气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大哥这下手也太重了,说好的只是演戏呢,看样子,这些日子是没法出门了。
沈恪似乎早就做好了迎接这个外甥到来的准备,房间全都是照这个年纪男孩的喜好布置的,整洁的房间,书架上摆着好些小人书,还有空子弹壳做的坦克飞机的模型,房间的衣柜里挂着好几套衣服,都是照着余阳的身形裁的,有几件是时下最流行的绿军装的款式。
余阳一直木木的,似乎没有从刚刚的那幕画面里回过神来,呆愣的和沈恪的妻子席亚打招呼,对待略显娇蛮的沈妩,也没有丝毫反应。
沈恪理解他此时的心情,甚至开心他此时的反应。
怕了就好,只有怕了,以后才会乖乖听话。
沈恪需要的不是一个聪明的外甥,而是一个听话的继承人,他并不希望这个继承人和他的妹妹有太过良好的情感接触,他希望,这个继承人从头到尾,听他一个人的话,敬着他相信他,只有这样,他才放心培养对方。
夜深人静的时候,余阳躺在床上,沈恪就坐在他的床边,絮絮叨叨对他说了很多。
“你现在的身体不好,等你养好了身子,我让你爸爸来见你,到时候,你在选择是留下,还是跟你爸爸走,阳阳,你要相信,不管怎么样,舅舅都是你的舅舅,我会一如既往的疼爱你。”
沈恪脸上的笑容慈祥而和善,不负他在政界的名声,笑面虎。
余阳没什么回应,只是眼神中间的抗拒少了些,看着沈恪的眼神,也多了些许信任。
沈恪微微笑了笑,揉了揉余阳的脑袋,帮他掖好被角,关了灯,轻轻走出他的房间。
在他出去没几秒后,余阳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哪里还有白天的木讷惊恐,眼底满是愤怒和怨恨。
他们以为这样一唱一和他就信了吗,沈悦,沈恪,整个沈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说会把他爸爸带过啦,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逼迫爸爸放弃他,不用想,余阳都知道,一定是用他来威胁。
余阳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不争气的流着泪,他急忙用手背将眼眶了的泪水抹去,他不能哭,现在他是没爸爸护着的孩子了,他要自己站起来,终有一天,他会自己走到爸爸的面前,告诉他,阳阳回来了。
余阳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想着今天偷偷逃到火车站,还没被那些人抓回来时,那个陌生人对他说的话,心底打定了主意。
只要几年,爸爸,安安,文子武子,千万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