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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当即,勃然起身,愤慨作言。
“我大汉翼侯,虽睚眦必报,然可助先帝定蜀夺汉中!”
“我虽不以德着称且仪表不存,然亦可助我大汉挫逆魏之锋,协我国丞相开疆辟土,夺下陇右与河西之地!”
“贵国德高望重者比比皆是,美姿颜者车载斗量,然前番开疆辟土莫非襄樊之战乎!”
此话方落,莫说全绪、朱异与朱绩三人目眦尽裂,就连张承都面带忿色。
因为郑璞此言将江东所有僚佐都一并骂了。
且还是先赞德高美姿颜,随后便指摘背盟反戈,如此不留颜面的讽刺,不亚于昔日项羽被讽为“楚人皆沐猴而冠”了。
是故,张承挥手制止了想争辩的全绪等人,阴郁着脸,沉声问道,“贵使此来,乃奉命议战马贸易邪?抑或断两国互盟邪?”
“呵~~~”
不料,郑璞闻言便哂然而笑。
施施然的坐下,依旧针锋相对,“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昔鲁定见侮,仲尼历阶;赵弹秦筝,相如进缶。贵国之臣先质疑我国先帝仁义之名,再置喙我国天子宫闱清誉,临臣诽君,安欺我不效主辱臣死之义邪?”
呃.......
张承默然,定定的盯着郑璞。
脸庞上的恚色虽是淡去了,但久掌兵权的不怒而威更令人心悸。
但很显然,同样久在军中的郑璞无有半丁惧色。
相反,他还执起割肉小匕,旁若无人的大快朵颐。方才与宴之时,尽是在推杯换盏了,腹中早就空空如也,他可不像夜半饿醒。
好一阵沉默。
张承才收回视线,再度入座,摆了摆手,“陛下命我与汉使议战马交易之事,尔等不便与席,且先归去吧。”
全绪等人虽犹愤愤然,但亦不敢有悖,转身离去。
而见他们离去,郑璞也放在了食箸,对张承拱手作礼,“璞本山野之人,性粗鄙,方才一时口不择言,竟有谤于贵国臣僚,还请见谅。”
“嗯.....”
一记含糊不清的轻轻颔首,张承神情稍缓。不管怎么说,方才终究是己方失言在先。亦作肃容发问,“不知贵国战马,作价几何?贵国得复凉州,战马应是不缺的。”
“嘿.....”
闻言,郑璞泛起一缕苦笑,“不瞒尊驾,我国虽复凉州,然山丹牧场战马皆被逆魏转走了。战马,不能谓之缺,但亦不多罢。不过,我国天子与丞相知汉吴两国乃唇亡齿寒之势,亦冀望贵国能建立骑兵,破合肥下寿春,纵横逆魏中原腹地。因而,将每匹战马作价定为二千五百斛粮秣。”
话罢,又紧着加了句。
“河西良驹如此作价,在四海升平之时犹嫌低廉,更莫说素来匮乏战马的江东之地,尊驾便莫以锱铢与我争了。且尊驾乃军中之人,无须我明言,便可知我大汉连番征伐、粮秣紧缺。故而,我国仅接受粮秣作换,不以其他物资等价作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