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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靖颖沉默了片刻,大概是没想到靖婉如此轻易的就接受了,其他人,不是跟她娘一样各种絮絮叨叨一通,就是压根就不理会她。静静的看着靖婉,其实到现在,已经不太理解世上为什么会有骆靖婉这样的人,她怎么就能轻易的宽恕别人呢?“民女听说,骆靖颖以前老是针对你,算计你,你怎么会……原谅她?”
靖婉失笑,到现在还计较这个呢?“小孩子打闹罢了,而且,这过日子的是自己,是过得舒心畅快,还是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及负面情绪扰乱自己的生活,选择权在自己手里。”
“所以,说到底还是没将那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
这是又钻牛角尖了?“她如何,跟思颖你不是没关系吗?还是说,因为三婶将你当成她的替身,你不高兴了?三婶且不论,骆靖颖是骆靖颖,骆思颖是骆思颖,你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为什么还要让曾经的骆靖颖干扰现在的骆思颖?思颖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骆靖颖依旧静静的看着靖婉,然后,泪珠子不自觉的就滚了下来,慌忙的擦掉。事实上,自杀后从昏迷中醒过来,她就没哭过,不管她娘抱着她哭得多凶,不管是说什么对不起她,还是日后会好好照顾她,她都没有半点感觉,现在眼泪却轻易的掉了下来,她是否认过去,却也只是嘴巴上而已,心里还似耿耿于怀,不然,真的否认了,真的放下了,她不会是现在这样。
“谢谢王妃。”她娘也只是颠来倒去的说那些有的没的,一次两次或许会感动,次数多了,反而会让人滋生厌烦情绪,她娘让她原谅她,可是要如何原谅,她娘纵使有错,左不过是曾经灌输给她的一些想法不对,可是她也知道,造成最后那般情况的,也是她自己,说得越多,就只会让她自己越发的厌憎,对她娘也各种迁怒,只是过去她会大吵大闹,现在就是保持绝对的沉默。原来,她其实是可以彻底的放下,换来完全的新生。“我做梦了,梦见了骆靖颖,她说,她欠王妃一声对不起,欠王妃一声谢谢,还有,希望王妃平安康泰,一生顺遂。民女告辞了。”
靖婉点点头,“你亦如此。”
骆靖颖走了,至于会不会真正的新生,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靖婉又折回内院,孙宜嘉跟袁巧巧在闲聊,看到她,“这人这么快就走了?”
“几句话的事情,说完自然就走了。”靖婉坐下来,“离京半年,京里边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啦,估计是因为江南的事情,圣上没有去避暑行宫,反正,因为圣上心情不好,朝堂后宫都是乌云密布,说起来跟我们没啥关系,而像祖父这样没沾事儿上身的人也是淡定得很。另外算得上事儿的,大概就是每位成年的皇子都纳了至少一个侧妃,包括五王爷在内,其实你也知道的,在之前他们基本上都没有侧妃,这一回完全是圣上直接下的旨意,比较有意思的是,他们的侧妃都是出自敌对派系的人,就比如睿亲王的两个侧妃,一个出自定国公府紧密相连的一家姻亲,一个出自冠军侯府,是恭亲王妃的堂妹,而康亲王的那个侧妃又是右都督沈书韩的侄女,其他的基本都是类似的情况,影响最小的大概就是五王爷了,毕竟他因为体弱的关系,实实在在没插手半点朝中的事情,因此,他纳哪家的姑娘都无所谓。”
说起来,这些王爷留着侧妃的位置,很大程度上是想在关键的时候联姻拉拢人脉,现在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只可惜了那些侧妃,纯粹就成了家族的弃子,而作为敌对派系的人,她们的夫君也不可能善待他们,稍微有点良心的,或许就当成摆件一样养在后院,遇到那恼羞成怒迁怒她们的,还不知道会被糟践成什么样子。”靖婉声音淡淡,心里边对乐成帝的做法又恶了三分,这种做法,除了伤害那些无辜的女子,还能起到一个铜板的作用?即便是扼制了用姻亲的方式拉拢人,也还会有别的法子,真以为他这些儿子就能乖顺了?
“可不是。”孙宜嘉心有戚戚焉。
“婉婉,你们现在回来了,圣上会不会也直接给晋亲王指定一个甚至两个侧妃?晋亲王怎么都是她最宠爱的儿子,总不能‘厚此薄彼’吧。”袁巧巧有些忧心的看着靖婉。
“晋亲王克妻,就他那命格,能遇到婉妹妹一个就不错了,以前那些身份低下的女子就算了,没名没分的,在贵女中还想左拥右抱?美不死他。有婉妹妹这样一个妻子,他如果还做出对不起婉妹妹的事情,就该天打雷劈。”孙宜嘉神色冷然。
袁巧巧对孙宜嘉突然转变的态度有点诧异,“宜嘉对晋亲王有意见?虽然以前名声臭,但是跟婉婉定亲之后,似乎就没传出过他跟其他女人有染的事情,现在瞧着对婉婉也挺好的,我们对他的看法是不是可以稍微的改变一下?”
“我不是对他有意见,我是对婉妹妹的夫君有意见,作为婉妹妹的夫君,做再多都不够多,做再好都不够好。”
别说袁巧巧无语,靖婉都有点无语,这什么,貌似她对自己的夫君要求都没这么高。
“你们也无需操心,真有这么回事,我们会处理的。”这会儿,靖婉倒是想到另外一件事,她大概隐约知道自己“错哪儿”了。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遇到这么个夫君,还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某人总要自己时常的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对他的在意,这是没有安全感呢,还是怎么着?没安全感什么的,应该不太可能,毕竟吧,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她又没有选择权,她又不能离婚,她又不能有第二春,只要他不放手,自己就只能被他拽在手心里,在乡野或许还有有夫之妇与人私奔的事情,她这样的,敢那么做试试,明面上为了面子不会抄家灭族,背地里也绝对搞死你全家;这私奔别说成功率极低,就算是成功了,天涯海角也能把你给揪出来。
所以说,没有安全感的只会是女人,不可能是男人!——她现在都不会没有安全感好吧!
所以说,纯粹就是他心里偏执!
思及种种,靖婉勾着嘴角,兀自的笑了起来。那男人还真是越来越招人稀罕了。
“想什么呢,笑成这样?”孙宜嘉又忍不住想去捏她。
靖婉拂开她的手,“一边去,一边去。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事儿?”那嘴角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下去。
旁边的两人对视一眼,这么春心荡漾,没问题才奇怪了。看来晋亲王对她,或许比她们预计中还要好一点。那行了,不用她们操心了。
“另外的事儿,大概就算忠亲王府走水,伤亡惨重,阮芳菲直接被烧成了焦炭,忠亲王的另外两个侧妃同样丧生,只是一个当场死了,一个多撑了几天,忠亲王本身还算命大,不过伤势也很严重,至今仍在养伤,而忠亲王的众多子嗣,倒是保住了那么两三个,却都基本上绝了生育能力,而王府的下人,也死了大半。”
靖婉的呼吸窒了窒,“人为的?”如果只是意外,伤亡何以如此的惨重。
“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但是查来查去都找不到真凶,最后还是不得不以意外了结此事。”
靖婉微微的蹙着眉,这件事显然是有问题,而靖婉的第一反应就是,阮芳菲搞的鬼。然而,阮芳菲困在忠亲王府后院,孤身一人,她有那么大的能耐拉着整个王府陪葬?这件事自家那位肯定知道,只是没告诉她,回去得好好的问问。
“还有吗?”靖婉继而问道,将这事暂且放下。
“另外的,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非就是这家嫁女,那家娶妇之类的。”
靖婉颔首,她觉得,她应该回去直接问留守在京城的暗卫,他们肯定比身边的这两位闺蜜家亲人知道得多,也更清楚。
说了这么多,其实时间溜得挺快,萱姐儿开始找娘了。
萱姐儿别看比瑞哥儿小了整半岁,这分量却没少多少,不过因为身上的肉肉很紧实,看着倒不是很胖。
一双大大的眼睛,就跟两颗水灵灵的葡萄,看着格外的灵动。
靖婉倒是没再抱她,毕竟自己身上的饰品有点多,正是好动的时候,担心会伤到她,就捏着萱姐儿的小手玩。
之前说到孩子就想问问靖婉,却因为骆靖颖出现,岔过去了。
“你肚子里真没动静?”袁巧巧盯着靖婉的肚子,话说得相当的直白,“整半年都卿卿我我,蜜里调油的,怎么就没怀上?”
靖婉送她一白眼,“年后二月我才十六呢,急什么,再说,现在不是时候。”
孙宜嘉秒懂,看来她的某些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她现在在骆家,祖父对夫君以及几个叔伯都用心调教,多多少少的给他们透露了一些事情,而骆靖博基本上没瞒着她,依照孙宜嘉的聪慧,或多或少都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靖婉现在的话,基本上算是一种肯定了,坐上皇位的人,还是关系更亲近一些更好。
靖婉看了她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倒是袁巧巧,依旧是一头雾水,这生孩子,还要特意挑时候?
时间就那么溜溜达达的走过。
到了午膳时间,热热闹闹的,倒是没闹出幺蛾子。
午膳之后,靖婉将自家夫君丢到一边,在骆老夫人屋里午睡,起来后又花费了一个时辰陪伴骆老夫人,直到李鸿渊忍无可忍,亲自到骆老夫人这里逮人,靖婉当着长辈的面上,主动握住他的手,顺毛,才没让他发作出来。
不过李鸿渊依旧冷着脸提出了告辞。
骆老夫人看在眼里,心下颇为好笑,传言中的风流浪荡子,实际上是个痴情种,不得不说,还真是相当的意外。“回来这么久,也差不多了,毕竟王爷的身份不同,留太久确实不太好。婉婉跟王爷早些回去吧。”
“你要实在想他们,过些日子再来就是了,而今我们刚刚回京,多少眼睛盯着,待太久,并无半分好处。”李鸿渊耐着性子说道。
靖婉看了他一眼,口是心非,这男人分明就是恨不得自己彻底忘了娘家人,心里都只放着他才好。
“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不过,若是有什么事,祖母一定要派人告诉我一声。”
“行,知道了,你这丫头就是爱操心,你多操心操心王爷才是正经。”
李鸿渊颔首,没错,这话实在是太对了。
府里人都聚集在一起,恭送他们。
大门外,正要上马车,靖婉突然回头,“娘……”
“哎哎,婉……王妃有何吩咐?”谁都看得出张氏有话对她说,这一路出来,那眼神可是一直都在靖婉身上,依照她眼泪浅的程度,能忍到现在都没哭出来,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
“娘,再过段时间,落梅居的早梅就要开了吧,到时候你给我剪几枝,送到王府来,好不好?爹不会心疼吧?”
张氏自然是连声应好,骆荣彦因为是男子,就算是亲爹,也没机会跟靖婉说话,闺女要点东西,哪还有不应的,别说几枝梅,他是恨不得将整株的树都盘出来给她,不过,骆荣彦也知道,女儿哪里是要梅花,要的是“感情”,他们跟她之间有些隔阂,现在靖婉愿意修复,自然是千好万好。“到时候爹亲自给你剪。”
靖婉笑着点点头,又跟几个庶弟庶妹叮嘱了几句。
三个人都显得有点激动,毕竟,靖婉跟他们着实不算亲近,而且她现在身份高,他们更不敢自己找上门。
上了马车,李鸿渊自然的将靖婉拥在怀里,起初的时候都安静的没有开口,大概在一盏茶之后,李鸿渊轻声的开口,“岳父很有为官的天赋。”
“嗯?”靖婉有点不明所以。
“岳父之前找我聊了聊,问了些事情,然后,我发现岳父对官场上的事情相当的敏锐,如果他下定决心走仕途,那么,他日后必然不在你祖父之下。”
靖婉先是有些诧异,而后又变得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祖母说过,父亲其实是他们几兄弟中最聪慧的一个,父亲曾经甚至是祖父准备培养的官场上的继承人,不过后来父亲着实是对官场上的事情没兴趣,他不喜欢勾心斗角,他不喜欢跟官场上的那些人打交道,他也不算是个纯粹的文人,他喜欢风花雪月,喜欢摆弄金石之物,如果他要走仕途,大概是因为我。”
在靖婉眼里,他爹就是个喜欢浪漫,追求随性,而又淡泊名利霁月风光的人。
“你有我就够了,用不着他来给你撑腰,他大可以继续洒脱下去。”
靖婉失笑,“父亲的骨子里其实很固执,听说当年他不想走祖父的路,祖父并非一开始就放纵他,父子两‘斗’了相当一段时间,最后妥协的却是祖父,虽说祖父还是有注重后辈自身意愿的心思在里面,但也足见父亲是个认准了就难回头的性子,他如果当真已经决定了,便是你我劝说,怕是也无用的。”
“如此,就随他了,他现在做的事情还不显,慢慢的往上爬,日后,自有他大展身手的时候,反正,只要是有用之才,用谁不是用,本王的岳父,想来更会尽心竭力,用起来自然就更顺手,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就算是岳父,敢来抢夺他媳妇儿的注意力,也就别怪他下狠手的压榨,况且是岳父自己送上门的,媳妇也不能说他不把岳父当人,而是当畜生一般的使唤。
一路上慢慢悠悠的,两人正你侬我侬的耳鬓厮磨,却突然从外面传来女子的泣音,带着幽怨,也带着柔肠百转——“……王爷,王爷你出来见奴一面,好不好,奴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求求你,求求你,奴只想最后见你一面,如此,如此奴便是立即死了,也能瞑目了,王爷,王爷……”
靖婉抬头,幽幽的看着李鸿渊,“这外面的女子,叫的是王爷你?”
李鸿渊毫不心虚,“大概。”
“七日盛宠中的一个?”
“也许。”李鸿渊甚至好整以暇的往后靠了靠,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
“那么,王爷不想说点什么?”
“说什么?这难道不是婉婉的事情吗?这种事情,不要本王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婉婉才是。”
靖婉点头,起身,出去,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护卫羁押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将人绑了,从哪儿来,送哪儿去,如果没地儿去,就堵了嘴,拴上石头,丢护城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