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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一惊一乍的阶段,只是缓缓点头,“有点。”
莫娜绕到克雷芒身前,伸手帮克雷芒整理了下衣领,想了想,手又往下拉了拉,“或许是领口太紧了,这样会感觉好些吗?”
克雷芒看着这个带着黑色面纱的女人,眼中闪过一瞬的复杂情绪,“好多了,谢谢教宗冕下。”
莫娜重新审视了一遍克雷芒,满意的点头,“很精神,我们的圣子殿下,准备好迎接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吧。”
她伸出带着黑纱手套的手,克雷芒识趣的抬起手臂,让莫娜的手扶着自己。
黑铁的大门无声的开启,这一刻没有灯光聚集,两人迈上漆黑的地毯,走向大殿。
大殿内宗教式的低语声更宏大了,大罪司教们低眉颔首,没有人敢表现出异样的情绪。
站在大殿靠近御座那一端,站在最前面的色欲大罪司教,苏柳儿帽檐下的美眸朝地毯上的两人看去,轻咬了下嘴唇。
地毯上的两人一直走到御座的台阶下,莫娜停下脚步,没有登上台阶,转身平视永夜教会的信徒们。
在场的都是一等祭祀以上的存在,若是让晨拥教会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夜不能寐。
因为大殿内的一等祭祀,数目超过八百位,特级祭祀,也有接近70位。
这意味着永夜教会完全有着能够和晨拥教会正面开战的能力,绝非只是能在阴沟里动作的老鼠。
从直观数目上来对比,晨拥教会的中坚力量似乎会更强一些,但有一点在于,在场的人中有一部分就是晨拥教会的人
莫娜环视一圈后,最终目光回到克雷芒的身上,“克雷芒,今天是你成年的日子,作为守护者,作为永夜的圣子,我想问你”
她顿了下,直视克雷芒的双眼,“你准备好了吗?”
和那双漆黑的眸子对视,克雷芒下意识的想要闪避,但又忍住了,点头道:“我准备好了。”
莫娜没有出声,直视静静的看着克雷芒,让克雷芒感到一阵阵压力。
这是他最重要的日子,对方说的没错,他要获得超凡的力量,同时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守护者。
尽管永夜教会一系列的行为都在表露一个态度,他就是真正的守护者,可他听说姐姐已经成功掌握了守护者套装。
那么守护者,会出现两位吗?
那我又为何会成为那个替身?
良久,莫娜又开口道,目光扫视众人,“我知道你们心中有些不认同今天的仪式,认为我是在养虎为患。”
此话一出,在场的祭祀们连诵读经义的声音都停止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大罪司教们心中感到怪异,却无人敢开口。
克雷芒更是心中一个咯噔,如果不是这大半年来他的心理素质突飞猛进,恐怕都忍不住打颤了。
他强行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让自己冷静下来,起码要面色无常,不能冒冷汗。
莫娜又看向克雷芒,“或许我们有做过令你不快的事,你心中有恨意是正常的,但我也相信你是一个有自我判断的人,你看过了真相,应该知道该如何抉择。”
莫娜拍了拍克雷芒的肩膀,“你今天就是个成年人了,你可以选择登上御座,吸收那份为你准备好的怪异本源,获得你应有的荣耀,也可以转身离开,这次没有人会阻拦你。”
莫娜的语气不急不缓,声音柔和,但克雷芒还是感到了强大的压力。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意图一直都没有掩饰住,而在今天这个场合,莫娜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种话。
他有退路吗?有抉择的余地吗?
“克雷芒,抬起你的头,我说过很多次,男子汉要昂首挺胸,在这一点上,你总令我失望。”
莫娜再次开口,让克雷芒内心发颤。
克雷芒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和莫娜对视,眼神有些复杂。
这个女人教了他很多,这大半年来,对自己也很照顾,有时候他也会搞不清自己的状况。
每当他迷茫时,他就回想那晚发生的事,回想那些死在自己面前的同学。
莫娜叹了口气,“你太懦弱了。”
克雷芒不知如何应答,往常这个女人总是对自己鼓励,今天却不再那样。
莫娜在克雷芒身边走动,“你知道吗,克雷芒,真相总是残酷的。”
“什么?”
克雷芒不解?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前,脸上就多了个巴掌印,他一脸茫然的看向莫娜。
莫娜神情没有往日的温和,“说过多少次,不要被人牵着话题走!”
克雷芒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克雷芒,你觉得,我找到了那处地方,会不清楚那里的真实情况吗?”
莫娜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你觉得,我会不清楚那些年轻人们的真实内在吗?我从不否认那天我们做了刽子手,也许你觉得我这么说是虚伪的,在偷换概念,但害死他们的”
她趴在克雷芒耳边,轻语道:“是你啊。”
克雷芒只觉得怒火上涌,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凡人,但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被无形的力量所禁锢。
“难道不是吗?”
莫娜在地毯上漫步,在场的祭司们无人敢开口。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为何而来,可直到你最后一个同学战死前,你才想要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
莫娜声音不急不缓,透着些寒意,“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小克雷芒,你是我们要找的人,那根本不是试探谁是守护者,我只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站出来。”
她绕回到克雷芒身前,看着那张狰狞痛苦的脸庞,伸出素手轻抚,“可你没有,你是个懦夫,直到最后才醒悟,一切都晚了。”
她柔美的脸颊上带着失望的神情,“我不怕你有恨意,只是希望你能通过痛苦成长,可现在你令我失望极了,仍旧是那个懦夫,你连这种简单的抉择都会彷徨。”
她收回手,有些不合仪态的耸了耸肩,“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做守护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