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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府门外有一曲持弩守备的军卒,如果赤兔和长戟都在,吕布一定会冲到前将军府和燕北见个生死!
吕布就这么气呼呼地坐了半晌,才对收拾完回来的任氏道:“红昌,心中烦闷,且舞一曲罢。”
他是真拿燕北没办法,燕北不像袁术或是袁绍。自长安败退,虽说先后去寻袁术与袁绍,但到底是他杀了董卓为袁氏复仇,袁氏两个公子为了脸面过得去也要让他索取恩惠。至于说反叛,他吕奉先凭自己本事要到的土地,谈什么反叛?
可燕北不一样,似乎他并没有恩惠可以向燕北索取。更何况,燕北不像袁氏那样在乎脸面,毫无愧意地就能把他软禁在邺城,毫无见怪地就能在宴席间拒绝他的要求,并说出不留情面的话。
在过去,和那些诸侯打交道,吕布只要拿出边地人的混不吝的性情提出稍显过分的要求,那些诸侯总能让他如愿。可是和燕北打交道,雄霸北方的燕仲卿才更像个无赖!
彻头彻尾彻中间!
乐声响起,看着任氏曼妙的身姿,这才让吕布焦躁的心稍显平静。只是平静之下更深的则是担忧与惧怕……当怒火平息,触怒燕北的后怕令他惊惧不已。
“阿父,何故,面色发白?”
与吕布一同欣赏少母任氏歌舞的女儿望见父亲方才好些的心情又猛然变得面色发白额上冒汗,不禁发问。吕布转过头,有些僵硬地摇头,他不打算将这些事说给自己的女儿听。只是起身离亭攀上院墙,朝外向那些驻守的军卒望去,看到他们仍旧相对松散,甚至还对自己打了招呼,心中稍松,却仍旧不敢放下心来。
他到现在才想起来,吕奉先已不是倾万众叱咤风云的吕将军了,过去他信得过的人手统统都被软禁起来,眼下仅有双拳两手却触怒了统治北方万里之地的燕北。
远的不说,燕北若一怒之下要杀自己,区区一曲军卒便是易如反掌!
“玲琦儿,去后宅寻你阿母,收拾些金玉藏在身上,若日后府上混乱,要越墙跑出去,去……”吕布面上急切,可话说出口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去,这世上虽大,竟是没一处可供孤女避居的吗?“去,实在不行,就去五原老家,隐姓埋名罢!唉!”
天下无双的吕奉先,竟会落得如此田地,思遍故友无处藏身?
吕玲绮年不至双十,但也能看出吕布显然是为得罪燕北而心焦。她从来不曾见到过父亲会有如此情形,这看上去比当年洛阳因为与少母任氏私通的事情被董卓发现被投掷手戟后更加令他害怕。
“阿父,目下身侧既无智谋之人,何不问问少母的想法,她在宫中是貂蝉女官见多识广,总好过阿父一人承担。”吕玲绮这么说着,她当然不好说任红昌在见识上远胜她出身寒微小户妇人的生母,但这不妨碍她认为能让父亲如此恐惧的事情上她确实要比只会牢骚抱怨的母亲更有用,“也许会有不同见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