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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兰德愣一下，忍不住道：“张，咱们是朋友，但我觉得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看着温弗里德·瓦兰德的反应，张起航眉毛一扬，再次笑了：“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温弗里德·瓦兰德反问道：“张，我一直在大众集团工作，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大众汽车损失上百亿美元。”
与此同时，温弗里德·瓦兰德的心里有些失望：就是这个大话精，让大众汽车在华夏市场遭受了重大的损失？
简直太扯淡了！
“是吗？”张起航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包括SDI和TDI发动机？”
温弗里德·瓦兰德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表情已然有些不悦：“张，SDI和TDI发动机在燃油效率、节能和排放方面都有着十分杰出的表现，是我们大众的骄傲，我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外之意，如果你不把话说明白，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看着温弗里德·瓦兰德的反应，张起航的心情越发愉快了，他笑眯眯的说道：“温弗里德，我们华腾集团和大众、丰田、福特这些世界级的汽车巨头一样，为了跟踪和了解大家的技术发展趋势，每年都会采购一批大家的产品，对这些产品进行跟踪和分析……”
温弗里德·瓦兰德皱了下眉头，张起航所说的这些，确实是当今世界的各大汽车制造商都会做的，大众汽车也是如此，他有些不明白，张起航忽然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
不解归不解，温弗里德·瓦兰德也明白，既然张起航说到了这些，自然就有他的理由，所以他脑袋一歪，说道：“然后呢？”
“然后？”
张起航说道：“我们采购的这批车当中，有一台搭载大众EA189柴油机的passatB6和golf，在对这两台车进行测试的时候，我们发现，大众汽车的柴油机技术确实是厉害，在正常使用的情况下，这两台车的百公里油耗才4升多，再结合贵方此前宣传的柴油发动机在环保方面的优势，贵方在柴油机方面的造诣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
温弗里德·瓦兰德不说话了，他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念头：张起航这家伙一个劲的在吹捧大众的柴油机技术，不会是想要从大众引进柴油机吧？
这怎么可能？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连温弗里德·瓦兰德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柴油机技术是大众当前最核心的发动机技术，根本就不可能对外转让，他张起航是怎么想的，竟然想着从大众集团引进柴油机技术？
但很快，张起航的话让温弗里德·瓦兰德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张起航接着说道：“只是在测试的过程当中，我们发现了一点很有趣的东西，当这些车在台架上进行测试的时候，排放的尾气很干净，质量很高，和大众汽车宣传的柴油机的优点完美吻合，但是……”
听到张起航的这声“但是”，温弗里德·瓦兰德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大众汽车集团内部，知道TDI系列柴油机在排放方面的问题的人极少，这是大众汽车最核心的机密之一，但不巧的是，偏偏温弗里德·瓦兰德是知情人之一。
“但是，我们的测试人员无意中发现，当这些车辆处于行驶状态的时候，排放的尾气当中氮氧化物的排放量明显的比在台架测试的时候高一些，莪们的工程师团队正在制定方案，以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失误……”
说到这，张起航盯着温弗里德·瓦兰德的眼睛，缓缓的说道：“温弗里德，你知道这个情况吗？”
房间里并不热，设定的空调温度甚至还有点低，但此时此刻，温弗里德·瓦兰德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他万万没想到，大众集团最核心、最隐秘同时也是最见不得人的机密，竟然被华腾集团无意中知道了。
而偏偏温弗里德·瓦兰德还不敢否认。
他很清楚，虽然张起航说“沃恩的工程师正在制定方案，以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失误”，但他那言之凿凿的语气以及肯定的眼神，就说明张起航的心里对于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已经心知肚明，甚至于如果再大胆一点，温弗里德·瓦兰德觉得或许华腾集团已经知道了大众柴油机真正的机密。
唯一让温弗里德·瓦兰德感到庆幸的是，张起航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向媒体公布的意思，似乎是有意和自己交换一些东西，这让温弗里德·瓦兰德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吸了一口气，温弗里德·瓦兰德沉声对张起航说道：“张，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或者想法，请尽管直说。”
张起航也不跟温弗里德·瓦兰德客气，他点点头，直接说道：“您对巴西市场的情况应该很熟悉吧？”
巴西市场？
温弗里德·瓦兰德闻言，不由得一愣：张起航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甚至连大众集团最核心最隐秘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莫非就是为了巴西市场？
想到这一层，温弗里德·瓦兰德在暗自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叫什么事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张起航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媒体、把事情闹大的想法就好，他点点头，说道：“我在巴西大众工作过几年，巴西市场现在的负责人马特乌斯·阿兰特斯是我以前的同事，所以……我对巴西市场还算是比较熟悉吧。”
说到这，温弗里德·瓦兰德一拍脑袋，对张起航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似乎你们华腾汽车正在开发巴西市场？要不要我和马特乌斯打个招呼，让他们照应你们一下？”
张起航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如果温弗里德·瓦兰德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这些年的班算是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