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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着她,许久许久。
三月末,边关传来消息,大军已在边关固城设防,并与辽人短兵相接,两军各有胜负,大胤胜多败少。
与消息一同回来的还有灰头土脸的三皇子和郑侍郎。
作为挑起战争的始作俑者之一,郑侍郎没有任何分辨的机会便被革职。
三皇子虽然是皇帝亲儿,可皇帝深恶他,惩处起来反倒比旁人更加严重。
先帝在他出生之时赐下的封邑被全数收回,勒令他无诏不得外出,每日必须抄写道经佛经十大张以上,为战死的将士祈福超度。
一应惩罚以圣旨的形势颁布。
接完旨后,三皇子瘫坐在地。
若只是单纯的抄写经文祈福,倒也是彰显他仁慈和善的好手段,但落在圣旨桌上,便无疑是说他缺乏为君所需的仁德。
还有那封邑,他倒不是在乎那点银钱。
只是现两国大战一触即发,福雅基本也就废了,如今还能喘气,也不过是辽王留在手里的筹码而已。
他铸下大错,累及小妹,姨母定然恨他,皇帝便是看重了这点,才借机把先帝罩在他头上的保护罩给去了。
明明是亲爹,却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自己,为老大铺路,三皇子悲愤不已,却无处可诉。
这厢,林琪听说三皇子的厄运,十分高兴,当晚还多喝了两口汤,以作庆贺。
崔硒看着她吞咽之时,脖颈上越发明显的青筋,眉头皱得紧的不能再紧。
林琪却很豁达,依照她的推断,大约也就这几天了。
是夜,崔硒端着一碗药汤坐在她床边。
一连月余的只喝清淡的汤水,林琪已经十分虚弱。
崔硒将汤药一勺勺喂到她口里,待到余下半碗,他迟疑了下,还是停了手。
药劲很快的攀升上来,不时抽痛的腹部有些木木的,手脚酥酥麻麻,身体也好似不再属于自己。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怎么这么快,她还有些话没交代。
她努力保持神志,挣扎着抓住崔硒的手,低声呢喃道:“我的两个弟弟就拜托你了。”
“我会的,”崔硒盯着她,不放松半点。
林琪舒展了眉头,放松的躺回去,道:“我走之后,把我送回福州,那里我一早就置办好了地方。”
崔硒立刻想起兰儿说的林琪特地要买的那块坡地。
原来她就连埋骨的地方都一早选好了。
他心里一动,或许是他自作多情,但他还是想再问一句。
“若你没有这病,可会欢喜与我?”
林琪这时意识已经迷离,但她还是转动了眼睛,看向逐渐看不清面容的崔硒,浅浅一笑。
她又非草木,崔硒对她做得一切,她都知晓,可她已在弥留,又怎能乱他心思,扰他烦忧。
“你值得更好的。”
林琪几近耳语,崔硒却听的分明。
他脸上一黑,周身气压极低,便是勾着床帐的丝绦都承受不住,在他起身之时簌簌垂下,将林琪罩在一小片安静的空间里。
林琪只觉眼前一暗,视野里再没有任何东西。
“若有来生,”她呢喃的话还没说完,人便彻底安静下来,只有两颗泪珠从眼角轻轻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