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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有个说法是不是?”
“厂领导和投资商什么态度?”
“就是一付你们死活跟我没关系的态度,问急了两手一摊,说仓库里还堆了些木料你们拿去分了,其它别想!”黄常稳道,“我们找县里,所有能沾边的部门都找了,你推我,我推你,象串好似的都说是企业内部纠纷必须协商解决,正府部门不便介入今晚把俞书记堵在医院,没想到他也这么说,我们真被逼急了,逼上梁山也不过如此吧”
说到这里有工人代表偷偷拭泪。
白钰的心情也非常沉重,停顿片刻道:“请允许我对工人同志们的遭遇表示万分歉意!确实,解散以及解散过程中的劳资纠纷属于企业行为,地方正府除了依据法律规定不予批准之外,正常来说不应该介入;但是,面对工人同志们的实际困境,有关部门该不该表现得更主动些,拿出切实可行的建议措施来督促企业规范自身行为呢?显然正府在整个过程中是存在管理缺失现象!工人同志们不要着急,到目前为止森福板材厂牌子还在,厂子没倒,事态闹到这个程度正府不介入也不行了,所以接下来工人同志们所要做的就是自发维护好工厂里的集体财产,防止有人趁火打劫,加强车间设备、机器、工具的维修和保养,随时准备恢复生产!县里会主动联系厂领导和投资商,以最大善意妥善处理好相关问题,行不行?”
黄常稳等人交换下眼色,轻轻交流数语,然后道:“感谢白***坦率务实的态度,有您这番话我们就放心。我们几个人想代表所有工人看望俞书记,向他当面道歉,今晚的我们太冲动了,今后绝对不犯这样的错误。”
白钰欣然道:“行,当面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请沈主任安排对接一下。今晚的对话就到这里吧。”
出了会议室,汪大红、夏艳阳等人均无心逗留乘车离去;俞嘉嘉忙着接苏行长的电话,没完没了尽是信用员那些烂账;黄常稳等人则跟着沈主任去了急诊病房。
白钰本来也想再到俞树那边汇报一下对话结果,想想频频插嘴打岔的阚树又打消念头,慢慢从安全通道下楼,顺便静静地梳理刚才的全过程。不知为何,总感觉汪大红和黄常稳的发言有没说透的地方,就好像一个物体,有人从正面描述,有人从背面描述,这样就是物体的真正面貌吗?不见得。
到底是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来到楼梯口,蓦地人影一闪,有人脆生生笑道:“白***真是好辛苦。”
又是卓语桐!
白钰奇道:“咦,这么晚你到医院干嘛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跟我来,”
卓语桐径直拉着他的衣袖“蹬蹬蹬”从安全通道上楼,边走边道,“有个你很想见到的人。”
“谁?”
她也不回答,轻车熟路从急诊楼区转到住院部,再乘坐电梯来到12楼,这里明显安静了很多,走廊间灯光暗淡静悄悄无人走动。
蹑手蹑脚来到尽头单人病房,卓语桐示意他透过病房门玻璃往里看,里面躺着位中年男人,头发花白,单脚打着石膏斜斜翘起,精神非常委靡。
旁边床上躺了位陪同人员,三十多位,懒懒散散地倚在床头玩手机。病房里条件还不错,有电视,有微波炉,有衣柜,有独立卫生间。
“这位是”
白钰忍不住轻声问道。
卓语桐又将他拉到尽头窗前,这才正色道:“你们,还有森福板材厂工人们不是要找厂领导吗?他就是厂长祁皓宽!”
白钰一愣,脱口道:“闹了半天他躲在医院!”
“你以为他在躲工人?他是厂领导哎,怎么可能怕那帮不动脑子的工人!”卓语桐声音更轻,“看到旁边有陪同人员吗?他被纪委控制起来了。”
白钰脑中灵光一闪,一根线终于串连了起来,恍然大悟道:
“你一直羁留在商砀协助调查的诈骗慈善款案,原来与祁皓宽有关?怪不得工人们联系不上他!”
卓语桐悠悠道:“说起这帮工人也是自作自受,只能说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但提到诈骗慈善款案又是另一回事儿长夜漫漫,想不想听我讲故事?”
白钰乖巧地说:“对面有家茶座挺干净,过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