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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会客室里，诺以深看着眼前的女人。
细长的眉毛，仿若带着柔情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白皙光滑的脸，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
依旧是诺以深脑海中的模样。
诺以深非常肯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妈妈秦以可。
自己的那双桃花眼就是遗传秦以可，甚至可以说，他的整张脸像极了秦以可。
唯一不同的是，秦以可的那双桃花眼中带着浓浓的母爱和温柔，而诺以深的那双桃花眼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他们母子就这样面对面，沉默了很久。
久到秦以可感觉到自己的脚有些麻木，站不太稳。
她试着换一个站的动作。
这时，诺以深的声音响起，“坐吧。”
语气中带些冰冷。
秦以可微微一笑，“脚木了，你扶我过去。”
这一个笑容落在诺以深眼中，滑落心间，荡起久违的温暖。
犹记得八岁时，有一次，妈妈一直陪着他蹲在地上做游戏、玩玩具，当妈妈起身时，一时没有起来，微笑着对他说：“妈妈的腿木了，扶我一把。”
那时候的他，尽管没有多少力气，却非常乐意去扶妈妈。
今天的他，一如从前，走到秦以可面前，一把扶住她，扶着她走到沙发旁。
秦以可坐到沙发上，脱下鞋子。
忽然意识到不太好，准备把鞋穿回去。
诺以深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穿鞋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习惯没变。”
秦以可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眶一红，“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习惯。”
诺以深在秦以可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当年，为什么要走？”
秦以可脸上挂着一抹歉疚，“当时我中了病毒，怕传染你，只能走。”
“病毒？是什么病毒？怎么染上的？”
“我至今也不清楚是什么病毒，在你爸爸出车祸前，他曾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打了一针，我当时是被疼醒的，质问他，为什么这样？给我打了什么。当时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开车出门，紧接着就发生车祸。后来，慕以轩告诉我，说我感染了病毒，若是不离开诺家，会将整个诺家传染，让我跟他走。刚开始我不相信，但身上开始出现各种病发前兆，我开始相信慕以轩的话，他说，只有在我完全发病时才会传染其他人，只要提前离开，就不会殃及家人，所以……”
“所以你跟他走了？不怕传染他？”
“他体内有这种病毒的抗体，他用他的血救了我。”
“这么说来，是我爸爸亲手将你推进慕以轩的怀抱？”
“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你为什么没有遵守承诺？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我看到了玩具枪里的字条，尽管是今年才看到的……”
“我让人到处找你的下落，但诺老爷子把你藏得很好，我找了你十九年，终于在去年找到你。”
“十八岁之前，是我爷爷把我藏得好，十八岁之后，是我自己把自己藏得很好。好吧，不怪你没有回来见我。我和雨桐的第一次，是你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