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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刁公子两个,家里都是外州当官的,职位虽然不高,但是地方上还是十分有权势的,敛财能力也差不多。
以前他们俩刚进国子监那会儿,两人关系还不错,可后来越是这种家境相似的,就越是会产生一些相互之间的竞争。
他才学上比刁公子还是略高那么一点点,正是因此,几天前一次堂上先生考较作对子,他稍稍胜出了。
不料刁公子竟怀恨在心,也打听出了他时常光顾的这家听雨楼,便有了今日故意给他捣乱添堵的事情。
那些助威的公子哥们,也都是他们的同窗,平时他就吹嘘他是如何跟飒儿两情相悦,今日若是让姓刁的抢走了他喜欢了好久的飒儿小姐儿的第一次,那他将来在同学之间,估计也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可他今日就带了三百两银子,这还是他打着交通学院里先生的幌子跟他当官的老爹才讨要的。
他也并不是不知道,像飒儿这样质素的小姐儿,二百两买她的开红挂衣,已经算是价超所值了,如果再提价,怕是要多花了冤枉钱。
但是眼下这场面,他是宁可当冤大头,也不能当缩头乌龟。他平复了下心情,依旧强做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来,淡淡地说道,“我出二百五十两!”
价格一说出来,牛公子这边的公子们又大声叫起好来,好事者站出来对刚才对着他们叫嚣的两位刁公子那边的人讥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牛公子自然清楚的很,只怕是你们没搞清楚,到底谁是螳螂,而谁又是黄雀吧?”
他说到螳螂之时,便指了指那边一桌上的众人;而说到黄雀,便指了指自己这边的牛公子等人。
在这个语境里,用“螳螂捕蝉”这个谚语来形容,似乎不是那么恰当,只不过最终的效果,确实达到了这些公子哥用来讥笑嘲讽对方的目的。
说来说去,飒儿小姐儿似乎便变成了这些公子哥口中的好似毫无反抗之力要被他们捉弄的“蝉”。
可飒儿小姐儿似乎全然不在意似的,反倒因为他们口中喊出来的价格越来越高,心中欢喜的紧,就这么欢欢喜喜地做了那只蝉,等着被他们捕一般。
听雨楼开了也十几快二十年了,上百的小姐儿在这块舞台上举办了自己的开红挂衣之仪,细数从前,拍出来的最终价格,从十几两到二百多两不等。
而听雨楼的小姐儿们曾经拍出过的最高价格记录,恰好是二百五十两。
无论妈妈还是飒儿小姐儿,如今想的都不是做不做蝉的问题,而是只要刁公子再喊一次价,哪怕只增加一两,就已经破了听雨楼过往的最高纪录。
妈妈自然是激动的很,凭他的经验,飒儿的质素在他培养训练出来的小姐儿当中,也就勉强排得进前五,前三都够呛的。
但是能拍到这样的价钱上,就说明了她的身价,传扬出去,自是对听雨楼和飒儿本人的名声,都有所提升的。
正当她们还在各自盘算之时,刁公子又敲响了桌案,“我出二百五十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