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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礼成之后,新人送入新房,唐小惠和阿杰带着一群大孩子小孩子去闹洞房。新郎新娘都是老实性子,十分的配合,被捉弄了也不生气。第一次参加婚礼的雁长飞和空桑瞧着好玩,带着教了两个月的学生闹得屋顶都翻了,最后还是张潮将人打发走了,一群人这才闹哄哄的回到宴席继续吃吃喝喝……
长庚代自家忘了敬酒的糊涂新郎弟弟喝了不少酒,幸而考虑到在众有很多老人,一应酒水都是风若谷酿的果子酒,一时半会儿的醉不了。
水镜月陪自家爹爹说了会儿话,跟自家舅舅喝了一杯之后,就抱着酒坛子跳到屋顶上了,却发现有人比她早一步占了位置。她看着坐在屋檐飞角上的人影,微微怔了会儿神,随即笑了,“师父,你在呢。”
在这种喜庆的场合,喜欢躲到安静的地方看旁人热闹。水镜月的这个习惯大概也是随了乌炎。
水镜月走过去挨着他坐下,道:“阿月还没好好跟你喝过酒吧。”
乌炎偏头瞧了她一眼,道:“跟为师喝酒,好意思拿那种小孩子喝的果子酒来?”
水镜月举着酒坛子凑过去,“计较那么多做什么,高兴就好。”
乌炎拿酒坛子跟她碰了碰,仰头喝了一口酒,“弟弟比哥哥早成亲,妹妹比姐姐早嫁人。阿月,你打算什么时候请为师喝喜酒?”
“唔……咳咳、咳……”水镜月一口酒喝岔了道,猛咳了一阵,瞪大了一双眼睛看他,“师父,你怎么跟我爹爹说一样的话?”
乌炎瞥了她一眼,“说的不对么?”
水镜月摇着头,继续跟他喝酒,“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师娘再来跟我说教。”
闲云岛难得热闹,一众人喝的多了,果子酒的后劲上来,歪歪斜斜倒成了一团。梅海生瞧着那群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学着年轻人席地而眠,耐心的劝人回屋睡,最后还是乌炎和林听海帮着把人都抬进了客房。
第二日清晨,众人在黎明中醒来的时候,满地的杯盘狼藉昭示着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喜乐与祝福,梅海生平静的告诉他们说——
申夫子走了。
九九重阳,卯时正。
大红的喜字才贴上就被揭了下来,昨日抬了新娘轿的一群人,今日将逝者的尸骨送进了墓地。
申夫子没有葬在那座石头城的墓地,也没有被送进活死人墓。按照他遗愿,他的尸骨安葬在了南边的一座山上,能看到私塾的地方。
闲云岛的葬礼素来简单,无需守铺不用搁棺,不设灵堂不挂挽联,直接入殓下葬。
申夫子的出殡队伍却是难得的壮观。这座岛上没几个人未曾听过他的课,就连乌炎都被他打过手心。
落葬之后,人群散去,乌炎在墓前听水镜月吹了一曲送葬歌,拍了拍墓碑就下山了。
长庚在申夫子的墓前烧了一沓厚厚的经文,说是申夫子写的心经。申夫子曾发愿说,抄心经万遍,祈愿闲云岛福泽延绵。
水镜月、风寻木和唐小惠在一旁陪着他一卷卷的烧完,下山的时候已经到快到午时了。山下却有人在等着他们——
阿冷和秦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