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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冷声问道。
肖月如心口一顿,如实答道:“只贴身戴了片刻,之后便再也没有近我的身。”
肖月如一开始因为母亲的心爱之物失而复得,心中十分开心,可是却又隐隐觉得不安。
若是肖海之前与她这般来说,许是她会很感动,觉得肖海也是不知情的,对自己许是真的有些愧疚。
可是想起那日他们父女两人的争吵,肖海居然能够能够想出,让她去求叶蓁蓁与江晓,来帮他摆脱困境。
这般荒谬的事情,肖海都能做的出来,可还会对自己心存慈爱?
是以她虽然在人前露出一副珍爱无比的模样,却是并未将香包随身佩戴,想着等苏溶玥回来与她商议一番。
可是如今看到青霓这般严肃的表情,她即使不想承认,却是已经感到心死……
青霓上前搭了搭肖月如的脉搏,半晌之后才将紧蹙的眉舒展开,“夫人身子无事,奴婢一会儿再去写两个调理的方子,帮着夫人稳固一下胎象。”
肖月如一听到“稳固胎象”几字,心中更是惊慌起来,连忙抓住青霓的手,紧张的问道:“可是孩子有什么不妥?”
“夫人不用担心,真的无事!”青霓连忙安抚道,却是用眼神望向了苏溶玥。
“月如,你是个聪明的,想必心里应也是有些猜想的,可是有些事情你还是可以选择。
或是知道的明明白白,干脆利落的解决,一劳永逸;亦或是,你也可以像这般的不明不白,我也一样会护你平安,将你送回建苏,只是以后你也一样需要多加注意……”
肖月如低眉垂目,半晌后,才抬头说道:“娘娘,我想知道!”
“你可想好了?许是事情的真相会比你的所想的更要可怕!”苏溶玥也不确定肖月如的心到底能承受到什么地步,她也怕肖月如会一时承受不住,而影响了身体。
“我没有什么承受不了的,若是往日,我也许会就这般忍下,可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再次面临我当时的境遇。”
看着肖月如说的这般的坚决,苏溶玥才示意青霓开口。
青霓将香包远远的搁置一边,才淡淡开口,“其实这香包中药粉每一种都是宁神的药材,并未有什么不妥,即便夫人是拿到外面让人去查,也会很难发现端倪。
可是这些药材中,却是有几位辅药,乃是相克之物,单用为宝,合用为毒!”
肖月如心中一颤,抿着嘴没有言语,青霓继续说道:“这药看似温补,实则药性最是生猛,若是夫人日夜佩戴,不出五日便会小产……”
肖月如的身子的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几分,她泛白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扶手,似乎是在将心中所有的郁闷全部发泄出来。
青霓却只是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而且这药对女子的身体伤害颇大,若是因此药而小产,日后无论如何的将养,夫人都不会再有身孕!”
最后一句话将肖月如最后的坚持彻底击碎,肖月如衣袖一动,将桌案上的杯盏滑落在地,随着杯盏破碎的声音,肖月如也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
青霓默不作声的将地上的碎片拾起来,转身而出,半晌之后,又端进一碗安胎药,服侍着肖月如服下。
人都说,泪水是治疗悲伤最好的药剂,肖月如哭过后,脸色反而要比刚才好看一些,抽泣声也渐渐停止。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安安静静的服下了那一碗安胎药。
青霓心中叹了一口气,百姓们都羡慕钟鸣鼎食之家,可是这些高门大院里,又是有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黑暗龌龊,又能有几人可以真正的活的安心肆意?
便像是苏溶玥,就算看起来如何的洒脱,心中却也是有着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娘娘,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他这般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我没有了孩子,他又能得到什么,难道就是因为讨厌我,看不得我过得幸福吗?”
肖月如想的通肖海为什么唤她回来,也明白肖海为什么会突然对她和颜悦色,因为他想利用她,想得到聂云熙的帮助。
可是,他如今这般作为,她真的看不透,为何他就要害她至此?
苏溶玥有些心疼怜悯的望着肖月如,从她第一次见到肖月如的时候,她就对这个女人心存好感。
因为她又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而最难得的是,这双眼睛十分的清澈,似乎在她的眼中,所有的事物都是美好的,哪怕是生活中的磨难,也不过是她幸福中的一些点缀。
可是,现在这双眸子里全是悲伤与失落,之前所有的光都暗淡失色,让苏溶玥心中觉得难过。
这京都果然不是个好去处,有多少人都在这里失去了纯真与欢快。
“月如,你们肖府的庶女应也长成了吧?”
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却是让肖月如瞬间呆愣,她突然想起她与叶蓁蓁她们在一起玩乐时,肖夫人领进来的那两个很是娇俏的庶妹。
难道,他们存的竟是这般的心思?
“你与聂将军伉俪情深,可你却与肖府失了心,自然不会愿意出手相助。
而聂将军又自是会只听你一人的,所以聂将军虽然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是当今炙手可热的少年将军,对你父亲来说,也不过是一块看的到吃不到的肥肉!
想吃却又吃不到,他们自然会想着换上一双好用的筷子。他们若是奸计得逞,此时你便失了孩子,又无法再育,你应该也知道,那时即便是聂将军不在意,他的父母想必却是难以接受。
而你能依靠的,便只有你的娘家,只有肖府稳固,才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常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断不会看着聂云熙一生无子,那时你是会选择外面不知底细的女人,还是会选择自家的姐妹?”
肖月如被苏溶玥这一连串的解释,说的头脑发懵,良久,肖月如才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就是因为这般的理由,他便忍心如此做?”
“谁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人若是狠起来,还不如那些动物!而且,你不是已经领会过了吗?你若是还心存期待,那便是你自己的过错,便不要怨天尤人了!”
青霓在一旁捏了把冷寒,早就听琉璃说苏溶玥不擅长劝人,如今一见,果然这般!
若是叶小姐在这,一定会如春风化雨般,如清风拂过,荡去人心头的郁闷。
可是她家娘娘却是如惊雷闪电一般,她都能感觉到肖月如的一颗心能被苏溶玥这番话劈的焦黑,若说叶蓁蓁的话像一杯清茶,那苏溶玥的劝慰便是一碗砒霜,能不能活下来,全看毅力……
肖月如呆滞了半晌,苏溶玥也不急,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有些事还是要有她自己来决定。
肖月如转过头,眼神坚毅的望着苏溶玥,缓缓开口,冷声问道:“娘娘,我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