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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商量好定了海底捞。

    放完行李,从定好的酒店里出来,夏素媛和吴千凝就分道扬镳了。

    “他说好在哪儿等你了?”夏素媛在站台上还有些不放心。

    “他们学校。学校门口。”

    “那你们去吧,我跟郭沛辰到处转转,等晚上我们再联系你们。”

    二人陪着吴千凝一直等到公交车过来,看着女生上车。

    郭沛辰住的房子离这里不远。他带着夏素媛找了一个停车位把车停下,然后带着夏素媛走出小区来到了街道上。

    于是两个人开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晃悠。

    “你确定今天只是到处转一转?”郭沛辰侧头问女生。

    “嗯。”夏素媛说道,“等我把这个城市转熟了,再去别的地方。”

    这是她每到一个城市的习惯。

    先去城市里,最好是能够找到这个城市的所有不为人知的角落。知道这里的人的生活状态,了解这个城市的生活节奏,融入进去,然后再去看那些所谓的旅游必看的景色。

    夏甘棠之前带她出来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喜欢找一些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地方。去试图摸索这个城市里好吃的馄饨铺,找到一家隐藏在街角的理发店。

    头发花白的老人,拿着剪刀的短发大娘。屋门的中间是镂空的,门上挂着一排帘子。

    夏甘棠带着她经过那些房门的时候,铁质的大门总是敞开着的。依稀能看见帘子里模糊的人影。

    多嘴的麻雀在院子里的树上吱吱喳喳地叫。

    扛着插满糖葫芦的棒子的老头大街小巷来回乱窜。

    “我父亲就特别喜欢带我来这种地方。城市的小巷子,一条路走到头。拍一些很常见的东西,比如买东西的店长,吵架的夫妇,或者是背着包一个人走在路上的小孩子。他说那种东西有烟火气。”

    夏素媛想了想:“我妈倒是不太喜欢这些。”

    “没太听你说过你爸爸。”

    他们是无意间走到这条巷子的。只是随意拐了进来,不是什么出名的街道。

    巷子里每隔几个花坛就会种上一棵法国梧桐树。这个季节叶子早已经掉光了。因为太阳已经出来,枝丫上的雪渐渐开始融化。

    二人走过的地方,经常会有雪块掉落下来。

    两边的四合院都半敞着门,大爷们在屋子里坐着,一堆人围着一个火炉。

    从屋子里的烟囱飘出来袅袅的烟。

    “我父亲啊,很早就去世了。”

    “在我十岁那年。”

    “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

    那已经是很早的事情了。

    早到夏素媛都觉得自己会忘了他。

    然而过了这么多年,曾经他还存在的时候的那些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她说:“所以从那以后,我每到一个地方,总是喜欢一条街一条街地转,大马路,小巷子,推着推车的商贩,或者开公交车的司机。我总觉得他就在那之中藏着,有一天我总是可以在众多人海里重新看见他。”

    这是夏甘棠留给夏素媛最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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