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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颈部,怕他会排斥,虚虚圈着他的肩膀,轻轻环住。
严迟低着头:
“软软”
他声音是从嗓子眼发出的,可是在如今的江软听来,却好似是从胸腔传来的,而她的头紧靠着他的心口。
能听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还有他宛若晨钟的声音。
就好似贴在她耳边般。
“嗯?”江软很轻的应了声。
“你可以搂得再紧一点。”
江软心底微震,随着他往楼上走的动作,手指也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些。
按照她的指示,严迟抱着她进入了一个房间,大抵是经常有人来打扫,床铺也非常整齐,严迟弯腰,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江软低低说了声,“其实”
“我刚才伸手,就是想让你拉我起来而已,不是想让你抱着我,我就是觉得有些头晕,还没那么脆弱,需要人”
“我知道。”严迟此时还维持着弯腰的姿势。
“我只是想抱着你而已。”
一只手还贴在她后腰处,居高临下,好似虚虚得将她圈在了身下。
房间平时没住人,窗帘紧闭,光线昏暗,身影落拓而下,江软觉着整个人都好似被他的气息缠裹着,呼吸越发灼热急促着
不过严迟再没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让她自己把外套脱了,钻到被子里睡觉,自己则下楼去烧水拿药。
**
江软后来只记得自己吃了药,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她这发烧感冒,本就是冷热交替陡发而至,倏忽而来,去得也快,发了一身热汗,朦胧中做了好几个梦。
而这其中,最可怕的就是
她梦到自己和严迟在颐园这边,他父亲忽然出现,然后就开始追杀严迟,她就拉着严迟一路狂奔,甚至还开车载着他,跟江承嗣玩起了公路大追逃,惊险刺激程度,堪比某国大片,不过他们却不像电影中的主人公那么幸运。
在最后一刻,还是被江承嗣追上了。
惊得她瞬间醒来,一身热汗。
“醒了?”严迟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手中拿了本关于赛车的书籍,这屋子原本是江承嗣住的,这类书倒是挺多。
“嗯。”江软觉得嗓子眼又痒又燥,咳嗽几声,严迟便把手边的一杯水递给她,“水温正好。”
江软发了一身汗,身体缺水,也是真的渴了,喝了大半杯水,才觉得舒服些。
“感觉怎么样?”严迟放下手边的手,认真看她。
“应该没事了。”
“应该?”
严迟大概有些方面是像极了他父亲的,不太喜欢听到这种概率化的词汇,什么也许、大概。
他忽然起身,抬手试了下他的额温,大抵是方才刚接触过一杯温水,他觉得用手测温,似乎不太准确。
“已经不烫了吧。”江软虽不是医生,不过自己身体烧不烧,还是清楚的。
只是接下来,猝不及防的
严迟却忽然倾身而至。
她双手下意识攥紧手中的玻璃杯,因为
他的额头贴上了自己的。
额头轻抵,从他鼻端呼出的温热气息,便一丝不剩的全都钻进了她的四肢百骸中。
就连双手紧握的杯子,被杯中水的温度,都隐隐发烫。
“好像是不烧了。”他低声笑着。
呼吸扑面而至
江软觉得,自己的脸、身子,好似又要烧起来。
“怎么觉得好像又开始烫了。”两人此时距离太近,她皮肤渗出一丝热意,他都可以第一时间感知到。
“没有。”江软垂着头。
“额头好像不烧了,就是你的脸”
“挺红。”
“还很烫!”
江软觉得自己生病没被病魔烧死,也迟早会被他搞死的,刚做了个惊险刺激的梦,都没回过缓过劲儿,又被人搞得浑身酥软,真是要命。
严迟瞧着她没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刚才出了不少汗,起来稍微清洗一下,换件干净的衣服,我去给你做饭。”
江软脑子懵懵的,不过她身上黏糊糊的,是真的难受,这边偶尔回来住,换洗衣服也是有的,只是她进了浴室后,方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严迟
要给她做饭?
为什么他那语气,那么熟稔,最主要的是,他们此时的感觉,怎么那么像同居小夫妻啊。
江软脑子乱哄哄的,简单清洗一下,吹干头发,才磨磨蹭蹭下了楼,这才发现,外面天都黑透了,时间也过了晚上八点,而严迟已经在厨房忙活。
瞧见她过来,偏头打量了她一眼,瞧见她穿了毛衣和长裤,方才满意,“马上就能吃饭了。”
“需要我帮忙吗?”母亲手巧能干,江软跟着她,自是不差的。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去客厅坐着吧。”
那模样,好似严迟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江软却没走,只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想着入学时就听学姐学长说,这位严学长,多么可怕,脾气古怪,加上严迟的父亲——严望川,的确是令人闻风退却的硬茬,反正对严迟印象,总是刻板的。
大抵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给自己下厨做饭。
“你在家经常做饭?”江软询问。
“不常做。”
“那我能吃到你做的东西,是不是挺有福气的。”江软调侃。
严迟深深看了她一眼,“只要你想,这种福气你可以有一辈子的。”
江软一愣,跑了!
他怎么就能如此直接呢?然后那么坦荡的说出这种话。
不过大抵女孩子总是喜欢听的,况且又是喜欢的人,江软莫名觉得,他们现在的感觉,真的有点同居的既视感。
喜悦又忐忑,这里离他家太近了,他很怕被人发现。
她很怕梦中的事真的上演,那就完了,就他爸那小急脾气,怕是要弄得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