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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被夹在中间的男子瞪大了眼,就连蒂萝在那一刻也恍惚起来。心里的杀意瞬间退却,只沉迷在那一双眼眸里。
这是一双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双眼。不带邪恶,没有魅惑,也没有其他造型上的特点,可就是从未见过的精致。他的瞳孔很大,在灯光的照射下惊奇的闪现着光点。
几乎是第一时间,蒂萝想起公车上的情形。
他的眼睛里……有星星。
原来那个小男孩并没有说假话……
乌尔达。
一个于她而言独特的存在,他很神秘,似乎知道她的秘密,但是他没说明缘由的要帮她隐藏。他之后变淡出所有人的视线,三年时间,没有人知道这个曾经z班的哑巴去了哪里,蒂萝并不常常想起这个人,可是她却知道,他总会有再出现的一天。
而现在他终于再次来找她,她感觉到被自己控制的少年浑身的警惕正在消失,就在那一双星星一般的眸子注视下,少年的呼吸甚至也变得平稳。
而此时已经不再具有杀意的蒂萝顿了顿,松开了手,她发现身前的陌生少年完全没有刚才的紧张,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转身离开了这个巷口。
她的脚步往前迈了两步,最终停止没有追上去。少年远去之后,光线便只剩下昏暗的路灯,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抬头望向这个许久未见的人。他注视着她,眸中没有情绪在波动,不是冷酷,却也并非深情凝望。
还是蒂萝先开的口,问他:“你对他做了什么?”
“让他忘记。”生涩的语调,并不是那么好听的嗓音,拼凑的语句可以让她听清他在说什么。可就是这样一个语气,却让她突然一怔。
深渊中的记忆回潮,她想起在最后将要绝望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话,和现在的语调如此相似。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确定道:“深渊里对我说话的人,是你。”
后者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惊慌,十分平静。
即便猜测正确,可她感觉到事情有些混乱,当他出现的时候,她便立刻反应过来,不仅说话的人是她,梦境中黑暗空间里无声的男子也是他。
一片疑惑下,她整理出最想问的问题:“在深渊,你是想救我?”
乌尔达嗯了一声。
不出意外的回答,蒂萝皱眉:“为什么你要帮我?”
后者告诉她:“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神秘的回答让蒂萝感觉没有缝隙可以钻入,即便他看起来战斗力并不比她强,可是她没有想过动用武力询问。只是猜测了一下后道:“所以你现在也是来帮我?”
男子说:“你的半兽人身份还不能暴露。”
这句话落在蒂萝蒂萝的耳里,让她眼眸晃动,但她直视他问:“我的身份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男子却回答她:“你的身份和我没有关系,只是身份暴露会让你立刻被逐出军校。”
蒂萝又是一怔。她原本以为是因为她特殊身份的原因,毕竟她不是普通的半兽人,她是兽王的女儿,可这个消息需要保密,在这个帝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
不过她并不能排除,有些人知道她的身份,在做一些她不知道的谋划。只是没想到这个猜测被轻易的推翻。
而他的话却总似说了一半,蒂萝立刻追问:“我被逐出军校,和你有什么关系?”
又是凝视着她十分平静的回答:“你的处境和我无关,我做的事有我的道理,现在还不到时机告诉你。”
蒂萝眯着眼望着这个男子,他的身上没有强大的气场,也没有像男人一样迷人的魅力。他很淡,淡的让她竟然有一种无法触摸的遥远感。
对于他的话,她沉思片刻,后又问:“深渊中,你让我想那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那时她从机甲舱里出来打算结束生命的时候,那个声音给了她最后一线生机,让她想着四个字。
时间停止。
她尝试着想,后来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是耶格抱着她。对于中间那一段昏迷的时间,她没有记忆。
这个问题乌尔达没有回避,认真的告诉了她:“你可以控制时间。”
让饶是蒂萝也猛然一怔,恍惚间以为自己听到了幻觉:“控制…时间?”
男人生涩的声音从衣领中透出来,清晰可闻:“你拥有操控时间的能力。”
蒂萝眨了眨眼,恍惚中终于回神,小脸在陷入某种思绪,良久后她问:“我可以让时间停止?”
“嗯。”
蒂萝无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双手,那一瞬间仿佛在透过这个驱壳看向自己原本的身体。脑中在这时划过许多思绪,有关于她从小到大时遇到危险的片段,而那些被遗忘的细节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清晰。
例如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为什么那个被称为主人的男人将枪对准自己时,她竟然会有机会躲开,从而以一个八岁女孩的身躯,找到机会杀死一个比自己强装几倍的男人,也正因为如此,男人的死亡,没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她当时想过那一枪的问题,但以为自己运气好,很多事过了之后她都不会去深究,索性便不在意。而后来还有几次的记忆,好像都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似乎危险即将发生的时候,她内心的祷告总是有作用。
顺其自然的,她又想起在冰原时那一幕,高速飞行的直升机要轰炸冰原,她无法瞄准,那时候她的心里想了什么?……
是的,停止,然后她奇迹般的击中了驾驶员……
……所以说,这一切都不是因为运气,而是因为她有这个能力,并且在无意识的时候帮助过她?
接受这一点并不难,就像她迅速接受新的身体拥有强大的力量一般,只是会开始回忆过去,接着便想到深渊时,如果她真的让时间停止,那……
“为什么耶格还能过来救我?”
她的情绪调整的很快,对此,乌尔达解释道:“也许是你的潜意识所为。”
“潜意识?”她想到自己在那个情形下意识里依旧在相信耶格,潜意识里还是在期待着他能出现救她。“所以是我下意识的允许了他,是这个意思?”
“是的。”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他应该发现到这一点,这些天为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
乌尔达看着她,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他不会去帮忙分析,只会告诉她实情。
“虽然你拥有这个能力,也使用过,但并不知道怎么控制。这个世界目前为止加上你,只有三个人能掌控时间。不过你最好保守这个秘密。”
惊讶于这个数量,但她很疑惑:“为什么?”
乌尔达星光般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仿佛星辰倾撒,不带情感却并不冷酷,拥有一种距离感。他告诉她:“在这个帝国,能掌控时间的人,便有竞争王位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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