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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双眼睛,让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孩子,稚嫩的五官,变得精致到令人心动。
她丰润微翘的樱唇,如同含苞欲放的山茶,幽香中带着一股俏丽,只是稍微有些苍白。
那双纯净清澈的大眼睛里,满含泪水,闪烁着愧疚、心疼、懊恼的光泽,明明脆弱的那么叫人心疼,却又看上去那么灵动。
她的身材看起来比同龄六七岁的女孩子还要瘦弱,简直像个风一刮就会吹走的纸片人,但林浩宇就是能从她瘦弱的肩头,感受到一股近似于偏执的自信和坚强。
眼睛突然有些酸涩,林浩宇避开女孩的眼睛,望了望头顶的天。
天空那么蓝,像被水洗过似的,云朵那么白,柔软得仿佛记忆中那个灵动乖巧,又淘气娇俏的大妹妹手中的棉花糖。
他是谁?眼前这个女孩子又是谁?
若溪?是你吗?是你重新给了我一次机会,重新让我再做一次你的哥哥吗?
这……不会是一场梦吧?
如果是梦,浩宇宁可不要醒来。
还是,浩宇出现了幻觉,看错了?将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能看成是你?
阳光突然刺痛了眼睛,林浩宇又轻轻闭上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悄无声息滑落。
周围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小姑娘也是作孽,爸妈出车祸死了,就这么个哥哥照顾她。哥哥又要上学,又要在工地上干活养活她,她看着心疼,就想帮哥哥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但这孩子这么瘦小,明显营养不良,怎么挑得动水?要不是她哥哥及时赶来把她救上岸,她大概已经被淹死了。唉,这么一命换一命也不划算,连她哥哥都死了,这可怜的孩子一个人可怎么活?”
“作孽哟!”
“醒了?醒了欸!真是奇迹,都已经死透了还能再活过来,总算老天开眼。”
“哎……怎么又闭上了?这小哥哥是不是还不行啊?”
“赶紧打120,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快快,打110吧……”
小女孩看见刚刚苏醒的哥哥再次闭上眼睛,吓得魂飞魄散。一头扎进林浩宇怀里,她拼命摇晃林浩宇的身体,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哥哥啊?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再睁眼看看我啊!你死了,若溪怎么办?若溪怎么办?若溪怎么办?”
心脏猛地一抽,林浩宇倏地睁开眼睛。
他听见了什么?
不是做梦吗?是真的吗?
上苍垂怜,上辈子,他做了个最坏最坏的哥哥,这辈子,是不是又给了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定定看着趴在自己身上,脆弱到近似于猫儿的女孩。
许久,林浩宇终于轻轻伸出手,捧住小女孩哭得乱七八糟的脸,极怜爱地用手指擦掉女孩脸上的眼泪,柔声说:“别哭,若溪,哥哥没事。哥哥……哥哥带你回家……”
是的,若溪,哥哥带你回家。
这一世,哥哥再也不会做错事,哥哥会一辈子疼着你、爱着你、保护你,做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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