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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间接为了林若溪而死的法曹太监。所以,面对这位对她有恩且颇多维护的老人,林若溪的感觉有点复杂。尤其是此时看见黄公公出现在清风阁,还弄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林若溪吃惊的同时,心头竟莫名涌上难以抑制的心疼。
“阿九……”斟酌一下,林若溪问:“能不能卸了黄公公的手铐和脚镣?再……再给他赐个座?”
“随你!”命寒夜过去将黄公公身上的铁链打开,又搬了把椅子让黄公公坐下,九千岁站起来,俯首在林若溪额头上吻了吻,柔声道:“你和黄公公且在这里先说话,为夫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待会儿让寒夜和暗二、暗三送你回去,可好?”
心知这是九千岁故意给她和黄公公创造独处的机会,林若溪乖顺地点点头。
九千岁冲她笑笑,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黄公公一眼,这才带着寒夜等人离开。
待审讯室内只剩下林若溪和黄公公二人,黄公公突然踉跄地走过来,抱住林若溪的腿嚎啕大哭:“小小姐?老奴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林若溪心头已有预感,此时黄公公这般表现,她心中的猜测已基本上得到印证。将黄公公搀扶起来坐下,林若溪问:“黄公公?你为何会在这里?”
抹了把脸上的老泪,黄公公道:“老奴……是因为行刺九千岁未遂,所以才被捉来清风阁的!”
“你……行刺九千岁?”像看妖怪一般看着黄公公,林若溪问:“那现在在慈宁宫伺候太后的黄公公?”
“那应该是九千岁给老奴找的替身。”
林若溪一怔,“你为何要行刺九千岁?”
“自然是……”为了您。迟疑一下,黄公公道:“自然是奉太后娘娘之命!”
“太后娘娘?”蹙眉想了想,林若溪问:“可是林老夫人央求太后相助,太后才会让你去做这种鸡蛋碰石头的蠢事?”
“小小姐聪慧,正是。”
“呵……小小姐?”垂眸一笑,林若溪突然道:“黄公公?说说我娘亲吧?告诉我,我娘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与太后和林老夫人有关?还有,我爹爹到底是谁?”
黄公公倏地抬头看过来,半响才重新跪倒在地。见林若溪又要来搀扶他,黄公公忙挥手道:“小小姐,您让老奴跪着说话吧!这般,老奴死后,才有颜面去见冷月夫人。”
果然,林若溪狠狠闭上眼睛。
问黄公公这话林若溪原本只是诱供,想诈一诈黄公公,其实林若溪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当初求九千岁帮忙伪造老夫人的身份时,林若溪已隐约嗅出阴谋的味道。她穿越过来,虽然继承了这幅身子的记忆和部分感情,但本质上,还是二十一世纪那个战地军医林若溪。娘亲死得蹊跷,她便是渴望知道真相,也没打算替娘亲报仇。毕竟真相牵扯到太后,而且还是十几年前的恩怨,林若溪不想让自己纠缠进去。
所以在搞死林蝶儿和林烟儿之后,林若溪基本上就不再针对老夫人,也从不去招惹太后。便是对娘亲之死的谜团,也刻意避着,不再追查。
可是很显然,人不找事事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