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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用直升机迎着东方的晨曦呼啸而来,在螺旋桨的不断飞驰中,它大鸟般的驻足在营地的上空,舱门呼啦一下打开,三个军官模样的人沿着绳索滑落,其中有一个看起来有些病危危模样的人,正是巴祖拉。
像是到了心驰神往的天堂,在顺利落地后,他的精神就一直处于极度亢奋状态,一把推开那两个军官手下的搀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猴子般的跳跃着,冲着三百多号人放声大叫道:“哪个是纪北?哪个是纪北?是你们生哥叫我来的。”
其实杨春生并没有叫他来,他本来的意思,不管派谁,只要能把三百套军装送到就好。谁想巴祖拉听说要去金三角,那个毒品的天堂,似乎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在痒痒,马上毛遂自荐,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甚至不惜以性命相逼,迫使他父亲巴颂司令让他去执行这次越境运输任务。
看着他这副德性,活生生一个疯子的形状,纪北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好在和尚已经提前告知自己,告知了他的身份与喜好,在挤出一丝笑脸迎上去的同时,早把一大包白粉递了过去:“这位就是巴颂司令的贵公子巴祖拉少将吧,我是纪北,一点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哈哈,是纪哥,你们果然够意思啊。”像是一只偷了东西的贼,在收到那一大包白粉后,巴祖拉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立时熟练的将它装进了大衣兜里,一口一个“纪哥”叫着,心甘情愿的伏小做低,笑得如同傻嗨一般灿烂。
他确实是一个奇葩,然而让人感到庆幸的是,他现在脑筋还算清醒,尚且还记得此行的目的,与纪北勾肩搭背着,在一番称兄道弟后,掏出了兜里的对讲机,便冲着直升飞机上的士兵命令道:“你们还特么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大家都在等着吗,赶快把那些军装卸下来啊!”
那些士兵早已做好了准备,听到了这声呼喝,马上行动起来,在迅速的调整了机位后,觑着了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将整个机身轰隆一斜,足足有四十五度的倾角,恰似竹筒倒豆子,一下子将十多捆军装“倒”了下来。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纪北招呼那三百人去换衣服,他们亦是颇有兴致,将自己一身乱七八糟的衣服脱了下来,武装上那些丛林迷彩服,登时换了一个人般,精神状态霎时不同凡响,雄姿飒爽,俨然一股异样儿的气势,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三百人呈两排队列延展开来,自有一番风韵。
明煞是个有眼见的,他看到这些人手中的武器杂乱无章,有拿着美式汤姆逊的,有拿着老掉牙的杰克轻机枪的,有拿着上世纪的苏联步枪的,请示了纪北后,从营地仓库里取出了三百架明光闪闪的冲锋枪,配发了一定数量的弹药,分别予以替换。
“这真是不似雄兵,胜似雄兵啊。”纵然是个瘾君子,到底有着多年的军旅生涯,巴祖拉看到这一幕亦是颇多感叹,不过他的那两个军官手下显然没有这份观赏的豪情,看着任务完成,双双走上前来,不停的在他左右咬耳朵,提醒他是时候回去了。
巴祖拉露出了气恼的神色,众目睽睽中,他再一次拿出了“军二代”的架势,在没有任何预兆的前提下,熟练的掏出了他的配枪,冲着天空就来了一发,大声的咆哮道:“要回去你们回去,老子还没玩够呢,就先在这里住下了!”
他又似乎是属狗脸的,那上面的表情说变就变,方才还满目愤怒的怼着自己的手下,转过头来,看向纪北时,马上拿出了川剧变脸的技术,换了一张甚至可以说谄媚的面孔,笑脸盈盈的说道:“纪哥,我住在这里,你们不会烦我吧。”
纪北是真的有些烦他了,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恶心与鄙视,不过时也势也,他知道这样的人不能得罪,为了大局,适度说一些违心的话还是必要的:“巴祖拉少将,你说得是哪里话,我们欢迎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烦你呢。”
说到这里,纪北微微顿了一下,觉得既然要套近乎,要做戏,那就不如来个全套的,于是他又将嘴巴轻轻的附在巴祖拉的耳边,极尽情真意切道:“请你放心,巴祖拉少将,只要你留下来,这里的白粉,你想享用多少他就有多少。”
巴祖拉高兴的快要跳了起来,他挥舞着自己的配枪,食指在扳机上准备着,似乎随时都有扣动的可能,在那两个军官脑门处晃了晃道:“听到了没?赶紧给我滚!我打定主意留在这里了,你们回去告诉老头子,就说别管我,老子在外面嗨着呢。”
那两个军官听了,彼此相视一眼,一个有些萎靡,一个蕴着些怒火,情知不可违逆,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向巴祖拉与纪北礼节性的鞠了一躬后,跑到了直升机下面,沿着绳索爬上去了……
同样是礼节性的招了招手,纪北目送着直升机离开,正要请巴祖拉进房坐一坐,不远处的林中突然窜出一队人马来,隔着百余米就听到了野狼的怪叫:“嘿嘿,果然有些收获,没让老子白忙活了这一夜!”
无论冬夏,在金三角这样潮湿炎热的地方,清晨的丛林中总是散发着一些雾气,一路大摇大摆、自吹自擂的走来,等到进入了自家的大本营,野狼与蛤蟆他们方才看清了那两排全副武装的士兵---尽管他们明白就里,但其中的似曾相识还是让他们有些哑然。
看着眼前的这些假冒的士兵,看着他们保持着整齐的队列,这很容易让野狼他们蓦然长思,让这些曾经的士兵、真正的士兵回想起自己的军旅生涯,相比于如今似白非黑的卧底生涯、那冠冕堂皇的毒贩头衔,今是昨非,有些恍惚的错觉,当它不经意的击中你内心柔软的部分时,倒像是一场轮回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