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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潘教授估计是真怕了,学生一搀就连滚带爬的向了河堤,但当我们把刘馆长带上来的时候,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大冬天还难得响起了震雷,潘教授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跳了起来:“我的鼎啊,我的骨鬲鼎啊…”
转身就朝着河堤下面扑了过去。
这叫什么事儿啊!
别说现在河滩下面守着个短尾巴的卡车河怪,就算没有也狂风巨浪的靠不着边,潘教授要真下去了那就没治了,黑漆嘛乌的看都看不见,到时候还真是得靠我们去捞尸体了——我顾不上还扶着刘馆长,一个转身就把他给拦腰抱个正着,死死的抓住。
刘教授也帮忙拉他:“老潘,别去了,别去了…”
跟着他的其他学生也抢了上来,不管这老梆子怎么折腾,死拉活拽把丫朝着岸上拉,好不容易才把这俩一百多岁送了回去。
进屋一看,好了,这俩老家伙直接都趴了炕头,一摸额头烫得跟锅底子差不多,何军急得直叫:“老师,你怎么了老师?病还没好就硬要回来,万一有个闪失,你这叫我怎么给师母交代啊。”
外面黄河全然沸腾,天空为之颠簸,一股腥气随着雨水在空气中弥漫,隐隐的雷声一阵紧一阵松,雪亮的闪电不时在乌云间抽动,黑得就像夜晚,整个村子被种莫名的恐怖笼罩,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藏了起来。
现在俩带头的教授重病昏迷,何军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其他学生更是乱成一锅粥,在这紧要关头我不得不发挥了自己红旗舵手的作用,到镇长家去借了牛车,合着其他学生赶着趟就把俩教授朝县上送了过去。
俩老梆子运气不错,出镇不多远就碰到了去县城的班车,然后拦车赶路把他俩送到了县城医院,医生看起来比我们还气,一来就把何军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然后把他俩全部关在了病房中打吊针。
我和铁勇在县城呆了一夜,第二天就跟着车回了三岔镇,再回河堤上看的时候才发现堤岸上围了很多人,惊慌不已的朝着河水指指点点——原来沉船所在的位置已经被水全部淹没了,而且从那下面还有大股大股的河水喷涌而出,就像那喷泉洪流般朝外倾泻,整个河水水位整个被抬高了数米,已经差不多达到了初夏时的水位。
别说找那沉船,恐怕会不会出现洪涝灾害都不好说了!
我和铁勇一看沉船没了又出了这么大事儿,自然是不会再呆,当天晚上就返回了县城,和刘馆长他们打个招呼,住了一宿之后跟着就回到了南鱼咀村。
看我们回来梁支书倒是挺高兴,赶着就把县上年终奖励的东西送了过来,俩猪肉罐头和一块的确良布料,我和铁勇拾掇拾掇收拾起来,顺便问他知不知道二叔的消息,结果一问才知道二叔好像前两天也回来了,只是还没来过南鱼咀村而已。
第二天没事,在村里到处晃悠了一转,村子今年因为我和铁勇的关系多分了不少粮食,家家户户看我们的态度都好,就算吃饭碰上了也不再搞坚壁清野哪套,都是亲亲热热拉着我们家里去喝糊糊啃窝窝,还送了些冰糖花生的过来说是给我们晚上吃。
我和铁勇看着无聊,干脆又摸到了山坡上去套兔子,一下午都在山坡上闹腾,好不容易弄了俩肥兔儿,还离家老远就开始叫起来了:“苍蝇,赶紧烧水,哥哥今儿准备给你们改善伙食!”
门嘎吱一声开了,但出来的却不是苍蝇,反而是二叔,他后面还有个清瘦的男人,旁边跟着个十来岁的小孩,一见我面二叔就开骂:“臭小子,居然又给我溜出去了!”
二叔居然知道这次我和铁勇去河屯县的事儿了,不科学啊!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这带孩子的家伙告诉他的?
我和铁勇先不开口,老老实实把兔子交给苍蝇他们处理,自己则是跟着进了屋里先听他说,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蒙混过关,不过二叔一开口就把我们的希望给拍死了:“河屯县沉船那事儿,你俩到底看到些什么?”
我和铁勇对看一眼,支支吾吾都不敢开口,这个时候倒是二叔旁边那清瘦的男人开口了:“两位,关于河屯县那事儿,我并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看该如何处理,所以找到了叶阳先生帮忙,还请千万不要隐瞒。”
“你是…”
我话说一半又朝二叔发问:“这谁啊,他的话我完全不明白。”
“还想装?”
二叔曲起中指想弹我,我笑着躲了过去,“真不知道啊,二叔。
你不说明白叫我怎么回答?”
我继续装傻。
二叔没有继续,正正经经的朝着那人一指:“这位是阴阳诸葛家的传人司马浩,来至于国家某个特殊的机构,这次因为三岔镇那沉船的事儿来找你的,希望你能帮忙他把情况了解清楚。”
清瘦男子司马浩朝我笑笑伸出手来:“你好,我是诸葛家二弟子司马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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