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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也心不在焉,好像来北平做官就是被发配来了一样,不是说所有政务所有事情处理地漫不经心,这当下还是勤勉的;说漫不经心就是指大家似乎对官场上的人情往来都不太用心,走动也不频繁,联系也不密切,每日就是公事公办,照例奉职罢了,其余就懒得上心了。
张昭华一开始来到北平,其实也是做好了许多准备,因为她在老家开封时候,就听说过周王府门庭若市,河南从高到低的官吏都要拜谒都要述职,许多大政方针是从周王府下达到河南全境的,张昭华也知道此时的藩王确实总管藩国军民大事,那么自然要与各级官吏打交道,这是必不可少的事情,那作为后宅女主人的王妃也自然应当忙于接应脚不旋踵了。
但是偏偏北平却并非如此。来北平这么长时间了,虽然是有官吏来燕王府拜会,但是后宅之中,没见过一个官员的夫人来请见。这样的事情张昭华也忍不住问了,据说北平布政使两个,右布政使年老,平日里也昏聩了,干脆就等着任期满了平安致仕,他也是南方人,家口都在南方,来北平却没有带来;左布政使据说也是个通达政务的人,“门庭无私谒”,自己家都是这样,更何况燕王府——
没有这两个人的夫人做领头,其他官吏的夫人就很少单独谒见了,但是张昭华认为事情的根源肯定不在这里,果然在她的追问下,高炽也把原因说了出来。
北平原有个参议叫郑赐,他是在北平众多官员中,极少地恭恭敬敬侍奉燕王的,他的家眷也和王府常常往来,但是不到一年时间,就被弹劾说是行贿,然后谪戍安东屯去了。
安东屯在山西,这样就离北平很远了,从此之后所有的官吏更是尽量少和王府往来,能不接触最好,当然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他们也不敢不尊重燕王,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也不是像潭王那样昏庸糊涂,也不是像齐王那样残暴不仁,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贤良的藩王,只是北平官场到底是有忌讳的地方,像是有一道隐形的线被划分开来了一样,总之大家都是在线以内不去触碰或者越线。
人不是经常往来,但是该送的节礼毕竟要样样俱全,不能缺失,张昭华从王妃那里领了这样的任务,还是很用心地从辅助她的几个执事和织云缀锦两位姑姑那里打听清楚,像按察司的按察使不吃杏子,像佥事爱吃咸粽子这样的事情,张昭华都记在了心里,本来她可以吩咐按往年的节礼办,但是既然王妃吩咐让她承办,那就一定有用意,不能轻轻松松打马虎眼就糊弄过去。
“娘让你办的确是有原因的,”高炽将盒子里的芦笋吃得一干二净,放下筷子道:“原来一直走得不勤,但是如今你来了,你是王府的世子妃,你第一次招待人,她们再推脱也不会不来。你送出去得了回礼的,下一次就可以在礼物里放上请柬,请她们来走动。”
“原来如此,”张昭华恍然大悟道:“我总该昭示一下我来了,要不然让她们装聋作哑当没我这个人,人情淡薄,何至于此!”
与燕王有关系的北平官吏,是不太能得重用的,甚至还有谪降的危险,在官场上,是最能感受到无形的风向标的,哪怕京师没有一丝这样的风声露出来,但是这些混久了已经是人精的人,却能从云朵上看出端倪来。
当时瞧皇帝很是喜欢高炽,但是就对朱棣这个最像他的儿子,却怀着若有若无的猜忌——皇帝这么看好像是个很有些怪异的人,虽有拳拳爱子之心,但是对儿子们却总是要求太过,既希望儿子们都像他,像《纪非录》里他骂那些藩王蠢笨乖戾,觉得简直是“不肖”,但是当真有几个像他的或者成才的,像晋王像燕王像蜀王,也是颇多斥责,少有褒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