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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王子的黑姑娘】010不是来娶你过门
梁青寒结婚后,殷怀顺换了住处,也换了工作,拿着自己所有积蓄开了家小餐厅。
餐厅不大,主要经营也都全权交给了店长,她做个甩手掌柜,偶尔去一次。
第二天起床后,殷怀顺吃了点东西,打车去了餐厅。
把所有的积蓄都砸进这里后,殷怀顺其实也没想过要多赚钱,因为跟梁青寒的恋情结束后,她是在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工作上,就连店长跟厨师长一众人,也是她让平月帮忙招的人。
但这个店经营的似乎还算不错,最起码从开张到现在一年的时间里,她或多或少每个月都在进账,虽然钱不多。
听完店长的汇报,殷怀顺忽然觉得奔着钱过日子也挺不错。
之后的几天,她几乎每天都像店里的员工一样,按时去餐厅上班,晚上下班回去,自己做点吃的,然后洗澡睡觉。
陆伯瑞那天晚上打了那一通电话后,说话算话,都没再来骚扰过她。
这样按部就班的生活,让殷怀顺觉得虽然死板了点,但过得挺舒心。
周末晚上,殷怀顺接到了平月的电话。
电话里,平月约她去夜店喝酒。
殷怀顺刚投入到工作里面,做出了点成就感,本想拒绝,平月在电话里嚷嚷道:“行了啊你,你一个老板忙什么?就这样定了啊,晚上来我这玩,我让佩佩她们也过来,咱们单独开个包厢玩。”
闻言,殷怀顺也没再扭捏,跟下面的人交代了后,就拎着包走了。
夜店里。
劲爆的音乐声充斥着人的耳膜,躁动的人群舞动着别样的妖娆。
殷怀顺撩了撩长发,踩着高跟鞋熟门熟路的走到吧台。
认识她的服务员说平月她们已经在包厢了,让她来了直接去。
问了包厢号,殷怀顺去了里面。
包厢里,她们经常在一块喝酒玩的小姐妹都已经到了,几个人正在摇色子玩。
看到殷怀顺推门进来,众人站起身,拉着她硬灌了她三杯酒。
殷怀顺肚子里没吃东西,三杯洋酒下肚,整个胃都烧了起来。
平月见她面色不适应,让人送了点吃的过来。
几人许久没见,玩的有些疯,也喝了不少酒。
等到凌晨众人散场的时候,殷怀顺已经喝的半醉,最后由平月送她回的家。
凌晨一点钟,平月按照殷怀顺醉醺醺给出的地址开到破旧的接道里面,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后,差点以为殷怀顺给她报错了地址,等到殷怀顺摸出要是让她打开房门后,她才敢相信。
回到家里,殷怀顺就去卫生间吐了。
平月去厨房给她倒了水,让她漱了口喝了点水。
吐完后,殷怀顺清醒了不少。
平月把她扶到沙发上,又给她倒了杯水,两人都没有困意,就坐在那聊起了天。
“你怎么钻到这鬼地方住了?你挣那么多钱不够买房子的?”
“这里住着舒坦。”
“舒坦?你脑子没毛病吧。”
殷怀顺揉了揉头发,捧着杯子喝了口水:“你这个有钱人体会不了我们穷人的快乐,给你说你也不懂。”
平月笑着戳了她一下:“整天不是吹牛逼就是装逼,瞅瞅你什么德行。”
“对了。”平月问道:“昨天我听店里人说,你把裴茜茜刺伤了?”
“鬼扯什么,她自己扎的,我没那个闲工夫刺伤她。”
“她自己扎的?”
殷怀顺点点头,把那天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平月说了声‘卧槽’,“那女人喜欢冯天喜欢疯了?连你都敢扎!”
“谁知道。”
“裴茜茜本来就跟你不对付,你那天就那么走了,她指不定在冯天和她爸面前,怎么给你泼脏水呢。”
殷怀顺无所谓的说:“泼就泼呗,反正是她爸,又不是我爸。”
平月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殷怀顺疼的瑟缩了一下问道:“你干嘛掐我?”
“殷怀顺你是不是傻?”平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说:“她爸是不会找你,可她能找殷叔啊,昨天我听他们说那话音,最后就是殷叔跟裴茜茜她爸私下解决的。殷叔就没给你打电话?”
听到平月的话,殷怀顺怔在了哪里。
那天晚上,她睡觉前其实担心过。
裴茜茜这个人她还算是了解的,小肚鸡肠的厉害,从小被裴正峰捧在手心里,导致她不能吃一点的亏,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但那天之后,裴茜茜那边竟然没有一点消息,她享受着在店里的忙碌,竟然也把这事儿给忘了。
此刻听了平月的话,殷怀顺才觉得自己太大条了。
平月在一旁说道:“明天睡醒了,赶紧跟殷叔打个电话问问。平常你跟裴茜茜怎么闹都没关系,毕竟没有什么大事,现在事情闹的我那都听到消息了,裴正峰估计心疼女儿了。殷叔还在七爷手底下吃饭,裴正峰要为了女儿做点什么,殷叔也只有受着的份,你明天赶紧问问。”
殷怀顺怔怔的捧着杯子坐在那,没有说话。
殷怀顺跟殷震父女之间的矛盾,除了一些特别亲近的人外,别人都不知道,包括平月。
平月还在喋喋不
休的在她耳边说话出主意,但殷怀顺的心思早就飘远。
——
平月走后,殷怀顺躺在床上却没有一点睡意。
她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最后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时间刚好是凌晨三点整,殷怀顺从被窝里爬起来,点开手机,翻出那个自己许久都没有联系过的手机号。
电话打过去,那边几乎一瞬间就接了。
“喂。”
殷怀顺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说了句:“还没休息吗?”
电话那边,殷震的声音听着十分的平稳,并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他嗯了一声说:“有点事处理,这时候打电话有事吗?”
“……”
殷怀顺抱着薄毯依坐在床头,面对着黑漆漆的房间,嘴却怎么都张不开。
从殷震把她送回梁家,殷怀顺已经忘了她有多久没跟殷震像这样安静的说过话了。
从小殷震虽然不能像普通人的父亲那样陪着自己,但对她也确实是百依百顺,不然她也不会养成这样的性子。
后来回到梁家,她处处都不能适应,梁老夫人限制她的自由,把她朝名媛的路上逼。
那段时间,她像是重新经历了一次十四五岁的青春叛逆期,每天都过的十分的焦躁。
她想殷震,想自己那帮狐朋狗友,更讨厌在梁家的一切。
殷震却像是发了狠的一样,一眼都没去看过她。
她在电话里哭闹撒泼,殷震也全都充耳不闻,全权把她交给了梁琦夫妇,对她不管不问。
一直到最后,她不闹了,也不找殷震了,殷震再给她打电话她也没再接过,父女两人再见面,殷怀顺像个全身都是刺的刺猬,每次都把殷震气的红眼,父女两人的关系,也再没有回到过之前的和谐。
随着年龄渐长,殷怀顺虽然有些明白了殷震的‘苦心’,没再像二十岁那时候一样飞扬跋扈,但也再没有跟殷震这个父亲亲近过。
殷怀顺缓了一会儿,问道:“裴茜茜的事情,他们找你了吗?”
殷震没说找没找,说了句:“有我在,不用担心这些,早点休息吧。”
听他这么说,殷怀顺就知道事情可能真的如同平月所说,殷震从中间插手帮她解决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殷怀顺头晕的厉害,说出来的话的语气也莫名有点冲。
“她自己扎的,要死要活都不管我的事情,你别贴上去管那么多。”
“……”
殷震半天没接话,而后才声音低沉的说了句:“早点休息吧。”
他不问一句事情的始末,也不问是不是她的错,只是这样的敷衍过去。
这种态度,让殷怀顺心里更加的恼火。
“我自己的事情能自己解决,你以后管我的事情之前先问问我的意见!最好别管!”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另一端,越野车里。
殷震拿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沉默的看着,直到手机屏幕灭了下来。
驾驶座上,老高捏着烟屁股狠抽了一口,一边把烟头扔出窗外一边回头问道:“怀顺又怼你了?”
殷震把手机装回口袋里,拿起挡风玻璃前的烟盒,抽出一根塞在嘴角:“没有。”
高明笑了笑:“大哥你就是死鸭子嘴硬,每次接完怀顺的电话,你的脸色就不一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闻言,殷震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拿着打火机点着烟,回头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高明抬头看向前面的码头,说道:“裴正峰这个家伙可真会钻空子,怀顺跟他闺女刚闹出事,他就见缝插针的过来讹人,大哥你这次的让步,只会让他下次得寸进尺,七爷的心思,我看……”
“没事,他要了我这份,七哥那边也会阻拦。”
“大哥……”
高明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我总觉得七爷变了。”
殷震头枕在椅背上,微微偏着头看向窗外,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外轻轻磕着。
七十年代末,国家的大动荡基本上都已经结束,殷震却在那时候家破人亡成了孤儿。
十七岁的殷震,孤身一人前往南方‘谋出路’,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七爷手下的小弟。
殷震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人长得高大健壮,成为七爷的小弟没多久,就因为胆子大,既能打又抗打,人也讲义气脱颖而出。
二十岁左右,他已经是七爷的左膀右臂,高明也是在那个时候,成了他手底下的马仔。
为七爷卖命的那些年,殷震是真的把脑袋提在手上走路,被对家半路截胡围殴、拿刀砍是经常的事情。
高明跟他有过命的交情,也曾为了救他,被人切了一根手指头。
没有高明这个兄弟,殷震也许不可能活到今天。
现如今,两人都已经到了中年,兄弟间的感情变得更深,更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都在变,怎么可能不会变。”殷震声音低沉,说出来的话却有些缥缈,“现在的社会跟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一样,不变就没有活路。”
“我说的不是这个,七爷心变了,他现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高明叹了口气,学着他瘫坐在那,手指头轻击着方向盘:“大哥你找个时间跟怀顺谈谈吧,嫂子走的早,也没给怀顺生个兄弟陪伴,咱们也总会老,往后咱们老了,怀顺就剩一个人了,被人欺负了也没人帮她。让她早点找个依靠结婚,不管是在春通还是去外地,总比孤单一个人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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