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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不过还是有人发现有一些劫匪并非遭人类所杀害。”
一些?哈!
博尔赫斯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停止!现在就停止!”
你很强硬,兽群之心,但是——
这份思绪中断了,接着菲林就听到树丛里传来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吠声,也有几匹受惊的马儿朝那个方向看,他则盯着博尔赫斯。他从远处愤怒地抗斥了夜眼。
他使出的力量很强,你离这里很远,算你走运……菲林开始警告夜眼。
博尔赫斯转而瞪着菲林。“我说了,停止那么做!现在就停止!”他厌恶地别过头去,“我宁愿你把手插进裤子里骑马,也不愿看到你在我面前经常这样,这可激怒了我。”
菲林不知道该说什么。
根据多年共处的经验,他知道他不会公然争论对于智力本源的观点。他知道菲林和夜眼牵制,而他如此容忍对我来说已够通融了,所以我也用不着时刻提醒他那匹狼和菲林心灵相通。
菲林低头表示同意,也就在那个晚上,他在长久以来首次作了属于自己的梦。
我梦到艾莉安娜。她再次穿着红裙,蹲在沙滩上用腰刀把岩石上的贝类挖下来吃,然后抬头对菲林微笑。
菲林一接近,她就跳起来赤着脚在菲林的前方奔跑,他追着她,但她依然身手矫捷,一头秀发在肩后飘扬,只有在菲林呼唤她等等菲林的时候笑着。
当他醒来之后,因为她跑得比菲林快而感到一股奇妙的喜悦,而梦幻般的熏衣草香仍萦绕在菲林心深处。
人们期待回到公鹿堡时能接受盛大的欢迎,船只也应该趁着天气较佳而先人们一步靠岸,传达战胜的讯息,所以人们并不惊讶看到陛下的一队侍卫迎面而来。
但奇怪的是,他们看到人们之后仍继续骑着马,没有人喊出声来或是挥手致意,反而像鬼魂般沉默肃穆地朝人们这儿前进。
菲林想博尔赫斯和菲林同时看到队伍最前方的人手持令牌,而擦得闪闪发亮的小手杖正预示着有重大讯息。博尔赫斯在人们注视这群人接近时转身看菲林,脸上满是恐惧的神情。“克里克国王驾崩了?”他轻声猜测。
菲林一点儿也不意外,只觉得有股失落感。
菲林心中那位惊恐的男孩倒抽了一口气,因为菲林和陛下之间不再有任何阻碍。另一方面,他也纳闷若称呼克里克“祖父”而非“国王陛下”会是什么滋味。
不过这些自私的想法相较于吾王子民的意义,就显得微不足道。无论是好是坏,毕竟克里克造就了菲林,在多年前的某一天让菲林这个在大厅桌下玩耍的男孩重获新生,将他自己的标记烙印在菲林身上,他决定我一定要读书习字,也得学会剑法和下毒。
在菲林看来,他的逝世让菲林现在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可真是个令人异常恐惧的想法。
所有的人都察觉到领队的重担。人们在路上停下来,芙萝娅的侍卫往两旁退开来好让他通过接近她,接着他就在一股骇人的寂静中将令牌交给她,还有一幅小型卷轴。
她拨开卷轴上的红蜡封印,他就看着这封印掉落在泥泞的地上。她缓缓打开卷轴,脸上的神色有异,然后一只手滑落到身旁,卷轴也随着封印飘落在地上。
这已经无法挽回,她也不想再看。她没有昏倒也没有哭喊,只是将双手搁在腹部凝望着远方,而我也从她这个动作得知不是克里克,而是赫尔墨斯逝世了。
菲林探寻着他。在某个地方,他心中的某处,他一定仍缩成一小团留在那里,必定还有一丝联系,最细微的联系……菲林甚至不知道这联系何时消逝无踪,只记得每当他战斗的时候,似乎都会切断和他的联系。
这毫无助益。菲林此刻想起战争当晚,他以为自己听到赫尔墨斯喊着毫无意义的命令,他也听不懂任何一个字眼,但现在菲林认为这些是作战指令,命令人们分散队形或寻找掩护,或是……但菲林已无法回想起指令的内容。
菲林看着博尔赫斯满怀疑问的双眼,然后耸耸肩。
“我不知道。”菲林平静地说道,而他紧紧皱起眉头思索这一切。
芙萝娅非常静默地坐在马背上,没人敢碰她或者发言。菲林瞥了瞥博尔赫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宿命般的听天由命,因为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王储在登基前逝世。
在漫长的寂静之后,芙萝娅调转马头,环视她的侍卫队和跟随她的骑兵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