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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也笑着道:“父亲能为了美人放弃自己的生命,这着实是一件我想不到的事情。”
而在现场,除了风光以外,还能为日晷担忧的,就只有神迹了,他抓着父亲的衣角说道:“父亲!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和我娘怎么办!?”
“日晷!”风光也忘了反驳神迹那一声娘,她拼命地想要摆脱慕归的手,却是做不到,她回头叫道:“放开我!”
慕归见日晷的魂灵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不过是犹豫了一下,见到风光看向自己满是厌恶的神色时,他松开了手。
一获得自由,风光立马跑到了日晷的身边,她伸出手,却只是从他半透明的身体里穿过,她恐慌的说道:“日晷……你怎么了……”
“我只是……重回归于天地而已。”日晷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他抬手贴在她的脸上,又温柔的笑了笑,“风光,别难过……”
“我做不到……”她的眼里积满了雾气,小心的覆上了他的手背,而不是再次穿过他的身体,她哽咽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怕疼的……我不会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没有十成的把握,能毫发无损的把风光救回来……”于他眼里,她太过珍贵,又太过脆弱,稍有不慎,也许她就没命了,他赌不起,所以只能做出这个选择。
风光抹了把眼睛,“日晷……你不能死……”
“别难过。”他轻声说道:“都说神灵永生不死,凡人梦寐以求的不过如此,但永生,也就象征着寂寞,所以……我很害怕,若是风光不在了,只留我一人,我也是无法能再次适应这寂寞的生活……更何况,这些事情本就与你无关,我又怎么能让风光为了我受苦呢……”
“但是我只要你活下去,无论怎么样,我都只想你活下去而已……日晷……我求求你,不要死……”
“我知道风光很坚强……没关系的……”他轻轻的拥抱着她,“没关系的……风光……痛苦很快就会过去……”
“我不要!”她拼命地摇头,“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别哭……好不容易画好的妆,一哭就全花了……”他的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眼角,却是连触碰泪水也做不到,无奈的垂下手,他轻吻她的眉心,“我还没有说过,穿着嫁衣的风光很美。”
“我要你每一天都这么和我说……”她吸吸鼻子,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日晷……我想听你每一天都说我好看……听一遍不够……不够……”
“人生之中便是有着很多的无奈,风光,我们都要学着去接受。”
“我为什么要学会去接受这种无奈?我不要!”
他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就连声音,也是越来越小,“风光……在我无法保护你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好吗?”
“不好!”她哭红了眼,“我不管你是谁,你是人还是神都和我没关系,我只要你能活着,你不是说过……我们会成亲,你会带我离开皇宫的吗?日晷,你不可以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