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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昀琛的视线在江蓠身上短暂停留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哼哧，转而看向试图将自己与空气混为一体的南沛。
“你小子，光长小聪明不长本事。”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组里作天作地谁都差点管不住的上司被怼，江蓠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史上奇观啊！关键是，她的上司还不敢回嘴。
“韩处，你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我出气啊。这十年来好歹我也是有苦劳……”
“是么？”短短的两个字，气氛更是凝固不少。
“……那个，飞机已经停在海滩上了，你想什么时候走？”
要不是周暮晨守乾坤阵，尤姣那家伙因为即将生产，被许念强制要求请假待产，他一个人左支右绌，又搞不定G省的事，会来看您这张臭脸吗！
南沛嘴角抽搐，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既然来求人办事，就要摆好求人的姿态。”韩昀琛开口。
这句话，简直就是把南沛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全都看穿了。
……什么叫求人办事，感情您老不是咱们特别组的老大一样！虽然是停职，但不是撤职啊！
“不是我说韩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您好歹也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什么感受？弱小无能？”
南沛：“……”幸好当时自己临时将江次白给换成了江蓠，不然估计得更吃炮弹。
给站在一旁看热闹还过分的拿出手机开始直播自己被怼全过程的江蓠一个眼色，南沛呵呵的干笑两声。
惹不起惹不起，还是请妹子上吧。好歹江蓠这妹子，心脏是钢铁做的。
得到自己上司的指示，江蓠收起手机，“韩处，G省的花垣县马步村的尸变程度超出我们的想象，再任由它蔓延……”
“行了，具体情况我都清楚。”韩昀琛打断江蓠，“半个小时后出发。”
终于得到大佬的明确回复，江蓠松了口气。
同时，她心里却有些疑惑起来，为什么是半个小时？是用来收拾行李吗？
然而，韩昀琛却没有给她回答，也没有走向屋内。
说完那句话，他再次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看向那一望无垠的黑色大海。
天空上，明月高挂，微凉的光芒打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给大海增添了一种漂亮又神秘的色彩。
莫名的，江蓠觉得，眼前的韩昀琛身上，透着一股浓浓的孤冷。
他仿佛在那个瞬间，离他们，离人世无限的遥远。
据说，十年前，在引发那场海啸的同时，韩昀琛同样也引起了九天神佛的注意。
在那场世纪大暴雨以后，他本可以脱离六道，成为真正的集大成的得道者，永远脱离轮回转世。
但因为他的执念，最终还是留在了六道之内。
时间缓缓的流逝，周围仍旧安静，像是谁也不想打破，也不敢打破这份静谧。
一直到天上明月的光辉，在海面上形成一条长长的，银色的轮廓，然后又在转瞬间消失不见后，江蓠才听见韩昀琛用极淡的声音说了两个字，“走吧。”
江蓠点头，与南沛快步而出，在离开的时候，她特地回头看了眼大海，心里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个想法。
韩处说等半个小时，难道就是为了看看这个短暂的投影吗？
这些年来的，他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想念龙主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