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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瞪大双眼，看看沈涅，又看看程旖柔，“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涅嘴角一抽，“你打算怎么弥补……”
“不是不是，上一句，上一句！”
沈涅忽然就住了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沈长生不理会他，转而期盼地看向程旖柔。
程旖柔让他看得头皮发麻，只能轻咳两声，“我怀孕了，爷爷。”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沈长生高兴得都找不着北了。
大孙媳妇儿又有了身孕，这么说来他们沈家总算是摆脱一脉单传的诅咒了。
想到以后会有更多的曾孙环绕膝下，沈长生就觉得自己做梦都能笑醒，连带地也把刚才正在说的事全都给忘了，一心只想着该怎么给还没出世的小曾孙做准备。
“孩子几个月了？去医院检查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别转移话题，爷爷。”沈涅打断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大好的日子，你就非得这么逼我吗？我可是你爷爷！”沈长生突地变了脸色，手里的拐杖重重敲了一下地面。
因为他的突然发难，程旖柔吓了一跳，背脊蓦地就绷紧了。
沈涅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连忙拍了拍她的手背，等她放松下来才低声道，“媳妇儿，我看爷爷也有些口渴了，帮我们切一点水果过来吧。”
沈长生也在后悔刚才一时冲动，闻言连忙补了句，“对对，多切一点，要是拿不动就让吴妈帮你。”
知道他们是想支开自己，程旖柔也没反驳，站起身就往厨房走了。
等程旖柔离开之后，沈涅才忽而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沈长生，“就因为你是我爷爷，所以我才没有让狙击手当场就把他击毙，不然你觉得他有那个时间逃走？”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沈长生忽然就萎靡下来，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他是你弟弟，不管你认不认，他身上流着跟你一样的血……”
“那不是他可以觊觎我妻子，甚至差点害得她一尸两命的借口！”沈涅冷笑道，“爷爷，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但是这件事，没得商量！”
沈长生没再说话，好半晌之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如你所愿，我不会再护着他……但是你也答应我，别做得太过分。”
沈涅没有回答。
沈长生就有些怅然，手心手背都是肉，纵然他算不上喜欢沈欢，但他毕竟也是沈家的子孙，要他眼睁睁看着他们兄弟斗个你死我活，他这心里自然不好受。
想到这里，也没了再留下来的兴致，站起身就往外走。
只是到了门口，又忍不住回过头来，“之前家里做的腌青梅还有，明天我让人给柔丫头送过来。”
沈涅面色稍缓，“我代她谢谢爷爷。”
沈长生便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旖柔正好端了果盘出来，见状正想喊住他，却让沈涅拦住了，“让他走吧。”
“都这么晚了，回去的路上不安全……”
“没事的，我让狰他们跟过去了。”沈涅说着，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将脸深深地埋到她肩上，好半天没说话。
程旖柔愣了下，明白过来后便轻轻叹了口气，一只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着，像哄豆沙包一样。
又是感动，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