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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旖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父子俩坐一块嘻嘻哈哈地笑着，弯腰摸了摸儿子柔软的胎发，默不吭声地拉了张凳子在旁边坐下，将沈涅烫伤的那只手拉了过去，抿着唇眼都不眨一下，小心地将手指上的燎泡挑破，然后才仔细地将药膏抹上去。
做这事的时候她中间几次两只手不自觉发抖，都让她自己死死按了下来，只是看着狰狞的伤口，依旧无法克制地红了眼眶，鼻子更是酸涩得几乎喘不过气。
最近她的情绪波动似乎比平时大了不少，一个不小心就想掉眼泪。
沈涅一直盯着她看，等她把伤口处理好了，便换了个位置，伸手也把她搂到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另一边肩膀上。
程旖柔一动，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又手忙脚乱想去抓他的手，“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一点小伤而已。”沈涅不由分说又把她捞了回去，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没事了，根本就不疼。”
这点小伤口放以前他在特种部队服役的时候，压根连处理都不用。
程旖柔嗯了一声，可还是控制不住继续红着眼掉泪。
沈涅看着她哭，简直都要心疼死了，刚想再哄一哄，就看到另一边手上抱着的儿子也瘪着嘴，眼眶红红的，“爸爸。”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程旖柔感染了，声音委屈得要命，眼睛还盯着他刚包扎过的手，小嘴动来动去老半天，又不懂得怎么表达，只能泪眼汪汪地又喊了一声，“爸爸！”
沈涅如临大敌，“臭小子你可不准哭！”
不然待会儿还得分神来哄他。
程旖柔让他紧张的模样给逗乐了，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伸手把儿子接了过去，抱在怀里。
豆沙包乖巧地趴在她肩上，只是依旧扭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涅受伤的那只手。
沈涅也没管他，腾出手来第一时间就是拿了手帕给自家媳妇儿擦眼泪，边擦边说道，“媳妇儿你可别再哭了，不然等着臭小子也一起，那最后该哭的就是我了。”
程旖柔看了他一眼，眼睛鼻子还是红通通的，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沈涅就叹了口气，抬手盖住儿子转来转去的双眼，又让程旖柔靠回自己怀里，伸出双手把他们母子俩都圈住。
“我真的没事，只是一点小烫伤，很快就好了。你也别自责，这跟你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程旖柔想到刚才的事，眼眶顿时又红了，“如果不是我差点摔倒……”
“我说无关就无关，乖，别惹我生气。”
沈涅说着，一低头干脆把她嘴堵住了。
这招很有效。
等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程旖柔还微微眯着眼，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压根就已经不记得刚才到底在说什么了。
就连豆沙包也因为感受到自己母亲的心情而平静了下来，乖乖地趴在程旖柔肩上，肉呼呼的小手搂着她的肩膀，半合着眼睛像是快睡着了。
哄完了老婆孩子，沈涅才开始坐下吃晚餐。
程旖柔怕他包扎着的那只手夹菜不方便，給儿子喂了一碗米糊之后便专心伺候他吃饭。
把沈涅美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