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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昏地暗的，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受过。
沈涅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半点不嫌弃地坐在她身边给她擦着嘴，直到她停下了，才让人赶紧进来收拾，免得程旖柔闻到那股味道又难受。
程旖柔靠在他肩上，胸口一起一伏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她中午就吐过一轮，晚饭压根没吃，刚才吐的基本都是酸水，现在整个胃都跟着火了一样，火烧火燎的。
沈涅让人倒了杯温盐水，喂她都喝了，她这才感觉好受了点。
“还要再喝一杯吗？”
程旖柔闭着眼摇了摇头，满脸疲惫，她现在只想躺着，其他什么都不想管。
沈涅安抚她，等她睡着之后，这才重新把吴妈喊了过来。他对照顾孕妇这方面实在没经验，只能临时抱佛脚，请假家里已经有三个儿子的吴妈。
“少爷，现在少夫人胃口不好是很正常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吴妈想了下，“少夫人闻不得牛奶，我估计鱼和肉类这些带腥气的东西她应该也是吃不下，倒是可以熬点米汤先试一试，等少夫人胃口好一点了，再熬点鸡汤，多过滤几遍去去味，看她能不能吃得下，如果能吃得下，那就好了。”
没胃口的人会比较偏好清淡的东西，但是光吃米汤又提供不了多少营养，如果能把鸡汤的那股味道去了，倒是个很好的选择。
沈涅将这些话都记在心里，随即又皱了皱眉，“女人怀孕都会这么辛苦吗？”
吴妈就笑了，少爷这是心疼少夫人呢。
“大多数人都要经历这一遭的，有的人因为体质问题，倒是不用受这个苦。也有的人可能一吐就要吐够整个孕期，那才真的叫难熬。”
沈涅闻言脸色刷拉一下就变了。
要是一整个孕期都在吐，那他媳妇儿得多遭罪？
吴妈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急忙就解释道，“只是有些人而已，大多数人孕吐的时间大概都是一两个月，过了就好了。少夫人之前身体一直都有调理，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沈涅闻言，脸上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又不敢再掉以轻心，依旧每天让医生过来给她检查，厨房那边还特意请了位特别擅长孕妇餐的营养师。
他自己也因为不放心，程旖柔躺在床上安胎的这段时间里基本没出过门，每次公司有什么事，都是肖大伟在线联系他，或者亲自把文件拿上门给他签名审阅的。
晚上的时候艾欣带着艾明轩来找程旖柔，两个女人关在房间里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听见程旖柔在笑，沈涅也就没怎么去关心他们的谈话内容，倒是吴妈进去转了一圈，才发现艾欣是用自己‘过来人’的身份在给程旖柔传授怀孕时的注意事宜，想起艾欣一个单身妈妈，独自把孩子带那么大，确实是挺让人佩服的，也就没拦着，转头给两人送了果盘进来——这算是程旖柔这两天还算能接受的食物，虽然吃得不多，好歹是真正落到肚子里了。
“我当初怀明轩的时候也是吐得厉害，不过折腾的时间倒是没那么长，大概有一个半月吧，之后就开始觉得吃什么都香了。”艾欣说道，“不过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时间长短也不一样。我倒觉得你现在吐得厉害，还是因为上次在发布会现场吓的，没回过神来。”
她这么一说，程旖柔才想起当时自己差点被灯架砸中的时候，是方郁白拉了自己一把。知道他是方城董事长孙子的时候她还是挺诧异的，当时现场情况那么混乱，也不知道他现在把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