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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想吃这东西的司徒莫言,却一口气吃了两大碗。
他不知道自己把妹妹仅剩的几个铜板也吃光了。
吃完凉粉,司徒莫言觉得更饿了,“妹妹,我想吃油饼”。
司徒如梦摇摇头,“没钱了,想吃的话,等你考完试再吃吧,前提是你得认真考了。”
他赌咒发誓道:“哦,我一定会好好考的,这一次不拿个举人回来,你就不要认我当哥哥了!”
“别在赌了,哥……你不知道这次……”
话还说完,这时,两人迎面走来好几个人,“哟,这不是司徒嘛?”
“郑兄、蔡兄……”司徒莫言拱手为礼。
这几人都是和他一个书院的同学,家中都是他们汀县颇为知名的富户。
平常司徒莫言与这些人并无交情,书院里,努力求进的不少,混水摸鱼的人也有,这几人就是少数的那几个。
但他们都是有钱的少爷,自然不会和穷人的莫言在一起玩耍。
倒是偶尔赌钱的时候,会遇见那么几次。
司徒莫言本想说打过招呼便要带着妹妹走人,可惜一下就被拦了下来。
“别急着走嘛,曾兄日前得知一处好地方,今日特地要带我们去开开眼界,一起如何?”
这些人的品行如何,司徒莫言是知道的,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这个穷书生了?
“这些人看起来不是值得深交的朋友,哥哥赶紧打发了吧。”司徒如梦小声地对哥哥说道。
司徒莫言一怔,他压根没想到妹妹年纪虽小,识人本领居然不弱,遂点点头,“好,我听你的,我这就和他们去说。”
不过,想到这些人的德性,待会儿的话不能让妹妹听着,于是他同那班人走了,可也没有走远。
司徒如梦一个人站在摊子前不远,因为来了些客人她就往旁边挪了两步,到了阴凉的巷子口。
这会儿很多人出来赶晚集,司徒如梦眼珠子到处滴溜的转,看着形色匆匆的人。
有挑担的,叫卖的……
慢慢她便觉得有些无聊了,抬头朝哥哥那边方向看过去,却突然发现那里没人了?!
就在她移动目光四处寻找的时候,突然看见在巷子的另一端,有两个彪形大汉正强行将一个少年拖上马车。
只是那少年也不是省油的灯,两脚狠戾的踹着对方,可惜,那少年实在太弱小了。
还是被很粗暴的甩进去,巷子那一头只有稀疏的几个行人,他们见情况不对飞也似地逃了个干净,竟然没有任何人出来抱不平。
这世道,果然自扫门前雪的人还是居多。
司徒如梦下巴窝了窝,她也想移开目光,不管这种闲事。
但她的目光却碰巧不该和某个人的眼神交会了。
那是一个脸上横着一条长长的疤的中年汉子,她想不着痕迹的将眼神挪开,装作没看见,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刀疤脸汉子和另外一个看似是头头的人嘀咕了两句,就大步流星的往她这边过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平时伶俐万分的,但这会儿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等她想跑却来不及了,一只粗壮的胳臂已老鹰抓小鸡似的将她抓离地面,她才想喊叫,嘴也被捂住,然后她只感觉眼前一黑,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
接着一个威胁冷酷的声音响起,“小丫头片子,只要你敢发出一点点声响,老子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她浑身僵硬的跟石头一样,相信这些人的确会这么做。
没能多想,她只觉得身子忽地脱离那人的箝制,被扔了出去,直到撞到车壁的木板,她疼得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
“嘶……痛……”
“安分的待着!”有人吆喝了声。
她压根听不到,耳里嗡噏地叫着,头是晕的,人是软的,好半晌后她试了试手脚,还能动,幸好没变成残废。
车开始走动了,她被一颠,才想起来要把还罩着头的布袋掀开。
头一路出来,她就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早知道就不看了,天啊,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也不知道待会儿大哥看不见自己,会不会急疯了!
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被这样掳走,鬼知道会面对什么啊……
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是不是一报还一报。
就知道不能做坏事,她今天一个白天都在忽悠人,这会儿报应来了。
呜呜~想哭却不敢哭。
……………………
崇安。
王府。
牛小舞怎么也没想到,以前以为自己相公只是一个猎户的儿子,现在却被告知原来自己公公还有个当县令的堂兄弟。
并且王锴还有一个和他还有公公已经断绝了关系的便宜奶奶。
只是这个便宜奶奶前天去世了。
老人家去世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有个早早就扔出了的儿子,也就是王锴的爹。
王家人在老人家临死前没叫他们父子过去尽孝,这回死了要下葬了才来喊他们一家过去参加出殡。
王猎户本就是个老实人,虽然这么多年被自己的亲娘抛弃在外,但却没有真的记恨。
如今老人家已经离世,恩恩怨怨也就了结了。
于是他带着王锴和牛小舞赶往早就没有去过的王家。
王猎户带着牛小舞夫妻到了王家的大院落的时候,牛小舞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挤满了人的院落。
原来古代一个大家庭办丧事会来这么多的人,估计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来了吧?
她像个木头人一样,在王猎户的介绍下认识了许多许多“陌生的”亲戚。
然后被一些三姑六婆像是打量货物一般的打量她,让她有些膈应。
不一会儿,她就被带到了后院里头。
按风俗所有的女眷跟满十岁的女孩都要在后院里干活,做麻布衣的,弄哭丧棒的,还有准备饭食的。
牛小舞怀孕了,被安排坐着做一件轻省一些的事。
就是给柏树叶子蘸上糯米胶在黏上白色的碎纸,这东西是要戴在头发上的。
也不知道代表什么,但她照着做就是了。
只是她不知道,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的所谓亲戚,见到她并没有嘘寒问暖。
而是打起了一些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