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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水榭外面蓝翼进来,送上几封书信:“主子,西陵那边过来的战报。”
绮里晔接过来拆开,水濯缨把墨墨放到榻上,让他自己去跟妖妖打滚玩儿,走过来问道:“怎么样?”
“战况顺利。”绮里晔把已经看过的纸条给她,“东仪军队已经攻破柳州,照这种速度下去,半个月之内可以到盛京。”
这简直是闪电一般的速度。西陵好歹也是一个泱泱大国,之前跟东仪僵持了将近半年之久,结果现在在短短十几天之内全线溃败,历史上从未有过任何一场战争是这般压倒性的局面。
“即墨缺那边现在有什么动静?”
战况越是顺利,水濯缨就越是悬着一颗心。她仍然坚决不相信即墨缺会这般束手待毙,眼看东仪军队都快要打到家门口了,即墨缺这时候要是还能沉得住气,那必定就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那边三天前传信过来的时候,即墨缺正准备出宫,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绮里晔说,“皇宫内外他的下属进出十分频繁,但‘雀网’无法探听出即墨缺命令他们做的是什么事情,从表面动作来看,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人。我们之前猜的没错,要么是在找引荒楼,要么是在找通灵师。”
通灵师在世上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即墨缺想在半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通灵师,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要找到引荒楼楼主却不难。
他们这边也在找霍沉,不过前几天“雀网”那边传来消息,现在的引荒楼总坛应该在西陵境内。对方的地盘,即墨缺要找起来比他们有优势得多。
“对了,乌坦那边我们也要派人过去探探口风。”水濯缨说,“即墨缺不是把赌注全都押在一个地方的人,引荒楼和通灵师能不能找到都两说,他不会把指望全部放在这种不确定因素上。这么多天来总算出宫,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乌坦去的。”
乌坦本来是东仪的盟国,双方联手对敌西陵和罗胤,东仪进攻西陵的西面,乌坦进攻西陵的北面,同时应付乌坦以北的罗胤,不至于腹背受敌。
但现在东仪有了泥黎阴兵,短短十几天内犹如风卷残云般席卷西陵,根本用不着乌坦军队,乌坦顿时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
按照之前的结盟约定,东仪和乌坦军事实力相当,共同攻打下西陵的话,西陵国土由两国瓜分。结果现在西陵基本上是东仪攻下来的,没有乌坦什么事儿,西陵北部边境上的军队也全部转移到东面来对抗东仪军队的进攻,就直接把乌坦军队撇在那里,尴尬地晾着。
乌坦军队这时候继续向西陵进军,已经没有意义,就算想争也不可能争得过东仪。所以前些日子,西陵边境上的乌坦军队都在北上转移,先去把罗胤打下来,西陵只能放弃了。
乌坦和东仪本来是联盟关系,然而现在因为泥黎阴兵的出现,几国之间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动,现在乌坦对东仪是什么态度,很难说。
“说得对。”绮里晔把纸条扔回到桌上,“我传令到前线上,让白洛再加快进军速度,给即墨缺的时间越少越好。”
水濯缨嗯了一声,转头看见墨墨和妖妖在榻上自个儿玩累了,已经睡着了。
墨墨规规矩矩地睡成一只可爱的虾米状,白嫩滚圆得跟莲藕一样的小胳膊小腿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肉嘟嘟的小脸上睡颜安静。
妖妖就嚣张跋扈得多,整个儿摊开成一个“大”字,四仰八叉,一条小短腿气场十足地伸出去,压在墨墨的小屁股上面,脚丫子在半空中翘得老高。小嘴儿睡着了还是微微张着的,嘴角边挂一个亮晶晶的口水泡,还时不时地吧唧一下嘴。
这两只睡觉时候的样子也格外萌,每次都看得水濯缨的小心脏受到一万点可爱暴击,感觉像是要被融化掉。
她让白芨和钟嬷嬷进来,把两只包子带回房间里面去。现在天色快暗下来,水榭里四面透风,待在这里还是有点凉意的。
包子们坐的是水濯缨自己设计的婴儿车,跟现代的婴儿车有点像,只不过轮子是木头的,可以在宫里平整的地面上推行。婴儿车里面铺了精细的棉布软垫,舒适而且安全,上面还有可以开合的遮阳篷子。
因为之前盛夏时节天气太热,水濯缨在御花园里遛两只包子的时候,一直抱着他们,感觉黏在一起不清爽也不方便,所以就做了这辆两人婴儿车。
绮里晔眼光锐利,一下子就看到婴儿车里面搭着一叠白色的棉布,眼疾手快地抢过来:“这是什么?”
抖开来,是一件还没有做出样子来的小衣服,只是裁剪了一下而已,虽然剪得歪歪扭扭,但勉强看得出是一件贴身穿的小褂子。
绮里晔望向水濯缨,挑起眉:“你亲自给他们做衣服?”
这裁剪得跟狗啃的一样,皇宫里手艺再差的宫女都不至于做成这个样子,只可能是水濯缨自己做的。
水濯缨干笑:“没有……我也就是一时手痒,想试试看……”
她看见两只包子穿的那些小衣服小裤子小袜子觉得可爱得不行,这些贴身衣服全部由内务府来采办,她从来没有自己动过手,总觉得不甘心,很想亲手做两套给包子。
这一套就是刚刚裁剪完,还没有上针线的,随手搭在婴儿车里面没拿出来。她的女红水平简直惨不忍睹,才裁剪完就有点打退堂鼓,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做下去。
绮里晔不由分说地:“我也要一套。”
水濯缨:“……”
就知道这家伙会说这句话。
不过也好,她正愁自己的手艺太差,给包子们做的衣服根本没法穿,正好拿绮里晔的衣服来练练手。
于是两天之后,绮里晔回到寝殿中,一眼就看到床铺上放了一堆白色布料,像是歪歪扭扭地被缝起来,上面被剪开了几个洞的大布袋子。
问水濯缨:“这是什么?”
水濯缨笑靥如花:“我亲手做给你的里衣啊,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绮里晔:“……”
费了半天时间,崩开了上面的好几处线头,绮里晔终于把那两个布袋子套到了身上。水濯缨一看效果,十分满意,终于有一套衣服能够拉低天下第一美人的颜值了,她觉得这也算是她的本事。
“来来,换好了衣服就睡觉。”
水濯缨十分热情主动地把绮里晔拖到床上,手脚并用,跟八爪鱼一样故意往他的身上缠。
她给绮里晔做的那套衣服,用的是那种最毛糙的粗棉布,缝线用的也是最生硬的黑皮线,缝得又歪七扭八,里面到处都是戳出来的线头,穿在身上简直就跟穿着一件荆棘做的衣服一样,又硬又刺又痒。
绮里晔被水濯缨这么一抱,简直像是有几百根牛毛细针扎进了他的全身,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第一次跟她在床上缠在一起而生不起任何欲望,只有一种要抓狂的感觉,尤其是动的时候,一动就像是能痒进骨子里。
“咳……心肝宝贝儿……要不我还是以后再穿这套衣服好了……”
水濯缨缠着他不放,反而还抱得更紧了些,一脸伤心哀怨:“你是不是嫌弃我做的衣服不好穿?我第一次做针线活就是为了你,你看看我这手上都被扎出多少个针孔来了,我这么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衣服,你居然不穿……”
绮里晔:“……”
水濯缨心满意足抱着他,安心睡觉。
这衣服看来比拘束衣还管用,以后这死变态要是再在晚上乱发情的话,就让他穿上,保管让他一动都不敢动,她可以放心安安静静一觉睡到大天亮。
……
西陵和乌坦的交界处,朱石城。
这里曾经是西陵和乌坦之间贸易往来的交通枢纽,但随着两国之间关系破裂,开战为敌,昔日繁华的城市如今已经变得萧条冷清,处处可以看见战火留下的痕迹。
朱石城的城墙高处,设了罗盖,摆了案几,西陵皇家的仪仗排列在两旁。案前一位正紫色衣袍的男子正襟端坐,容貌温润气度优雅,正在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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