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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起将人带进去,想起什么,又回头去寻谢郢衣:“郢衣,难得今日亲朋好友欢聚一堂,你们也回来了,便寻个妥当的时间安排一场席宴,我们一起好好聚一聚。”
谢郢衣忽然被她喊住,还有些没回过神,却又听她道:“阿父这两天在敷腿,这些事怎么安排全依仗你了,排场无须讲究,就全是这里这些人,只管热闹就够。”
她对他笑得温软恬静,将这片阴翳天都照亮得格外明媚。
谢郢衣怔怔地看着她,眼眸徒然明亮如星,心口发紧,一直感觉被排外的他此刻却有种荣幸的感受。
他喜出望外,一下忘记了之前的小情绪,连忙点头。
“就让阿父多休息几天,这些事我驾轻就熟,我会安排好的。”
“那麻烦你了。”
谢郢衣顾不得其它人,快步走前向她,越过了巫长庭跟嫡系一众,自然而刻意地与陈白起并肩而立,他端然一笑,光风霁月的神色带着亲呢温存:“与我之间何须讲这些。”
他有些羞涩不自在,但却从她身上没有移开眼睛。
平日里谢郢衣面对她时总有些拘着性子,不敢肆意接近她,但如今被其它人不断出现的危机感一激,他觉得他应该再主动一些,再主动一些。
他方才那一秒忽然想通了,他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他们与他妻子过往有牵扯,有着他不了解的不同寻常又如何,在世上除了父母,不会再有人能比他与她的关系更近了。
他不该独自一人站得远远的看着,然后自怨自艾不甘,他就该站出来摆正自己男主人的身份。
他紧绷暗沉的神色一瞬松缓许多,有了不一样漂亮精气神。
姬韫好歹年长谢郢衣这么多年,哪能看不懂这小青年在想些什么,他扯动了一下嘴角,微敛住眸中外露的柔情,微微覆下的睫毛如翎毛温软,不受任何影响。
或许相伯或者楚沧月在这里会明白姬韫此刻的淡定,年纪比小青年年长些的好处就是,他经历过的他们早就经历了,而他们已不会被那些烦扰的情绪影响,更不在意她身边跟随着什么人,若她这么随随便便就能被人勾搭走,那现在还有他们这些小年青什么事呢。
当年那惊艳一眼的人已让他们祭献了自己的一生去等待,谁能在这场持久战坚持到最后,谁才是那个真正能够与她相守相伴一生的那个人,他们都如此期盼着那个人会是自己。
在后面看到这一幕转变的巫长庭跟巫族嫡系都看得啧啧称奇,要说御夫有术还得看圣主啊,随便一句话便让谢少主一下想开了,并且还十分热络地帮着她招呼各路明显别有用心的人。
真不愧是咸阳城上下一致称赞有加的贤夫啊。
——
在替归来的一众功臣,还有姬韫办了一场热闹的欢迎宴后,陈白起就又得投入伟大的天下攻略任务,这本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阴雪天,却因一则爆炸性的消息而不平静起来。
“阿芮——!”
书房内的陈白起正与姬韫在一道讲着话,忽然听到门外走廊却传来谢郢衣奔来张皇的喊声。
她从来都没有听见过他这样慌乱几近失态的声音,她神色一变,立即打开门,谢郢衣扑上来抓着她的手,手指冰冷还带着湿汗。
他脸色失了血色,额头上也是汗,手上紧攥着一块被捏皱的信帛:“阿芮,楚国……楚国准备要攻打南昭国了,怎么办?”
陈白起一愣,也没有料到会听到这种事,她眼神一点一点变得深幽锋利,才道:“楚国为何要……”
忽然,她的声音滞于喉,脑子清醒过来,这是洛阳那一场战火引发的祸端,亦是楚沧月一下失了四个自小一道长大的亲信的君王怒火,他要白马子啻与他的南昭国为之付出该有的惨重代价。
姬韫在一边听到两人的对话时,也是颦起了眉头。
谢郢衣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岔,他声如弦丝紧绷脆弱:“南昭国的民众何其无辜,还有我们的族人,他们该怎么办?”
陈白起回过神,她紧声道:“族老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暂时还安然无恙。”
她眉心拧紧,语气有些飘忽:“如果,我说巫族对南昭国彻底撤手,让他们全数来秦国,你觉得他们能同意吗?”
南昭国对上楚国,那基本上就是螳臂挡车,南昭国会沉没,可巫族却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毕竟他们一直都是南昭国的敌对一方,哪怕他们与南昭国曾是那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谢郢衣却苦笑地摇了摇头,然后跟她说:“他们是不可能舍弃南昭国,巫族一直想颠覆了白马氏王族的政权,我们夙愿就是堂堂正正地回到南昭国,他们只怕宁死亦要与南昭国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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