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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的丹凤眼眸轻垂,看着不远处被内力攻破的衣料,若是他再晚那么几分偏差,这一击,怕是会要了他的命。
“你不配唤她名字。”
南景尘通红了一双眼眸,满满的都是怒意。
凤烬眉间的折痕加深了些,有些不悦之意:“我不配?也好过你明知她此刻生死不明,却还在窝中喝大酒的好!”
话音一落,南景尘身子一愣,有些怔然:“你说什么?”
凤烬见此,眉宇间有些疑惑之意:“简兮早于十日之前被人抓走了,你不知?”
他这十日来奔走各处,简兮怕是都出了横元境内了。
他心急之下,这才来着玄天尊,想借南景尘的一份力,哪怕再此之后南景尘会杀了他,亦或是他跟简兮复燃,这些对比她的性命安全来说,什么都不算。
南景尘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凤烬,他这几日来,每日都接到狄缚的消息,信件上尽是凤烬与简兮恩爱之举,怎会在十日之前被人……
想到此处,南景尘瞳孔蓦然放大,眸中的杀戮和阴狠尽显,身上的杀伐之气毫不收敛,充斥着大殿的每个角落。
狄缚背叛了他,所以,这些日子来,他一直被人蒙住了双眼…。
“谁人做的?”他怒。
“普天之下,你二人还能与谁有仇,还有如此能力。”
话未说明,可南景尘却已明了。
他抬步闪身出了殿外,甚至对此毫无头绪。
鬼魂看了一眼还留在原地的凤烬,尊主又没说怎么处置他,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南景尘刚走出殿外,正准备下山,胸腔处突然一阵绞痛,一口腥甜涌上了上来,他强行又咽了下去……
近一个月的酒灌入肠腹,绕是身体再好,也经不起如此折腾了。
身后赶上来的鬼魂见此,有些担忧:“尊主……”
南景尘因为这突然的疼痛,酒醒三分,眸中倒是清明了些。
“将左丘宇和禅婆的画像以及简兮的,广撒四国任何一个角落,另外,通知各个城门关卡严加查防,此事再跑天机阁一趟,本尊三天之内,务必要知其下落踪迹。”
话音一落,鬼魂并未立即领命,支吾着出声说道:“现如今四国统一,新皇登基,朝中无我门人,这有些……”
若是以往,这轻而易举。
但现在玄天尊犹如一盘散沙,加上狄缚的叛变,炎缚的囚禁,鬼灵受伤未愈,能再次持刀都是未知,如今就只剩下她与庄痕二人了。
南景尘只觉得胸口好似被什么堵着似的,气难以上来。
“用‘南景尘’三字传达本尊的命令,放话他南逸宸,若是不服,本尊第一个摘了他的人头!”
鬼魂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领命,下山去办他吩咐之事了。
南景尘此刻心急如焚,甚至不去思考凤烬话语中的真实性。
失踪十日有余了,若真是禅婆和左丘宇所为,那她现在的生死……
他来不及多想,快步下山,要立即赶往天机阁查看一番才是。
……
凤烬站在殿外,看着山下那隐约的黑色身影,丹凤眼眸中多了几分复杂。
一席白衣的无笙不如之前风流倜傥,反而多了几分狼狈,身上的白衣道道血痕,显然在这期间受了不少苦。
谁也不知道光是站在了凤烬的身边,让他用了多少力气。
“这下,可以死心了吗?”无笙细声说道。
无论简兮是生是死,南景尘就算把她安然救回来了,他也没有任何脸面再横叉一脚了。
他今天的上门,就是认输。
他凤烬在这场感情中献上了自己的膝盖。
妖娆的丹凤眼眸偏头看向身旁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无笙,轻抿唇瓣,并没有直接回应无笙的问题:“无笙,你要的是什么?”
无笙微微一愣,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这样问。
他要的是什么?
他本该在屈辱中去死的,是仇恨支撑着他苟活着。
仇恨了时,他无数次想要了结自己这条肮脏的性命,是他,是凤烬一次次朝他伸出手,说:“你我都是可怜者,既然都是贱命了,何不为我所用?”
后来,他是为他而活的。
“你是要衡量简兮和你在我心中的分量,还是先看看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无笙看了一眼那丹凤眼眸便低下头来,沉默着没有回应。
凤烬也没有再多问,现在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无笙的实力就算不能与南景尘抗衡,起码逃走不是问题。
可他却选择束手就擒,无非是因为南景尘那一句话:【若是以命换命,他会怎么做?】
在那一刻,他动容了。
他也想知道,他会不会为了他,牺牲性命……
他知道凤烬时日不多了,他要是死了,支撑着他苟活的支柱也就倒了。
这是一次赌注,一个给凤烬甚至包括他自己都划上结局句号的开始。
他只是想借此机会,临了之际,想要一个答案罢了。
俩人站了好大一会,凤烬身形才有所动容。
“走吧!”
无笙转身,看向那下山的身影,出声问道:“去哪?”
凤烬顿步,柔音响起:“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要确定,若是活着,我便用这残生,替她将前道的曲折铲除,为她铺路,只愿往后的路,能平坦舒适些……”
无笙眉头一皱,毫不留情的出声说道:“可她身边有南景尘,你为她铺的路,她不一定会领情。”
那他这又是何必呢!
凤烬眸子轻垂,看着这地上的枯枝杂草,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此时,细细的雪花再次飘落洒下,落在那红衣上,显得那般明显。
凤烬伸手,雪花落在他的指腹上,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他扯唇轻笑:“人们妄想留住雪花的美,却往往越是美的东西,越是不能强留。它只要来过,带给我欢喜,这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在生死面前,都不重要了。
他只要她活着,只求她活着。
无笙嘴角牵起一抹苦笑,笑得凄婉,也不知这笑,是笑他人,还是笑自己。
……
当天晚上,紧急快报,摄政王通缉禅婆左丘宇以及简兮的画像传到了南逸宸手里。
李恒有些不明,不管是南景尘为何会通缉简兮,还是这早就该死了左丘宇,以及这画像上的禅婆,不就是简兮的娘亲吗?
不说李恒稀里糊涂,就连南逸宸也摸不着头脑。
“皇上,这摄政王此言举,实在是有些大胆放肆。这言论已经在朝堂中甚至百姓中扩散开来,若是认了,有损皇上威严,若是不认,这左丘宇继续放任下去,也是个祸害……”
说来说去,李恒也有些为难了。
南逸宸眉宇间满是复杂,随后他正声说道:“认,怎能不认!”
南景尘大概就是捏准了他不会不认,不管是左丘宇这个祸害也好,还是他会来取他性命的言论也好。
“不但要认,朕还要封他为太师,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话音一落,李恒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若说放在之前,皇帝居他之下,只因天下未平,还需借他一臂之力,统一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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