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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甘愿做摄政王和那小太监的暖床丫头,入了摄政王做奴,此前还有几分不行,如今看来是真啊!”
“哎哎哎,我还听说了,那左边俊朗的男子,是那小太监的新欢。听说十分宠爱,夜夜与那男子在王府笙歌寻欢......”
“......”
百姓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大有收不住之势。
而沈安然和李恒的脸色却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却连声都不敢吭,只得低着头缓慢前行,想快些离开......
马车中的南景尘自然也听清了那些百姓越传越烈越传越离谱的舆论,低头看着怀中慵懒打着哈欠的简兮,嘴角轻扯出一抹弧度,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面对他,沉声问道:“莫不是早就打了这份心思?”
“嗯?”简兮下意识疑惑出声,“才没有,之前只不过想着人多热闹,找点乐子而已,他们自己要下马车的,关我什么事。”
南景尘松开了抵在简兮下巴的食指,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没有再说话。
对于他来说,天下苍生皆是蝼蚁,不足以令他放在眼里。
城内的街道十分的长,四通八达,那些百姓不敢大胆跟上前,只是纷纷探出头来观望。
简兮本想去上次南懿玄请她去的多福江上去划船游玩的,那地确实美不胜收,可当时因陪玩的人不同,没有了观望欣赏的心。
行驶不到一刻钟,还未到达多福江的江边,突然不知从来冲出一队军队士兵,拦住了简兮他们的去路。
车夫连忙拉住了缰绳,刚转身偏头想要向车身内的简兮禀告,停在车身旁的沈安然突然朝着那军队中一道亮紫色的锦袍身影跑去,讶异出声:“爹爹,你怎么会在这?”
话音一落,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令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喘息都得小心翼翼的。
“你个不孝女,丢尽了我沈家的脸面!”沈良德怒目喝道。
沈安然的脸被打偏向一旁,白皙的脸颊瞬间高高肿起,那嘴角渗出点点血丝,疼得眼泪直掉,却又不敢吭声。
人群后一个衣着雍容华贵的妇人快步走了上来,将沈安然拉到身后,检查了一下脸颊的伤势,随即哭丧着一张脸,哽咽出声道:“老爷,纵使安然有错在先,老爷也不该下如此重手啊!”
这女子的哭哭啼啼一入耳,沈良德越加心烦了,连同刘氏也一同骂道:“妇人之仁,都怪你将她宠坏了,平日里不加以管教,女子的三从四德,礼仪廉耻全抛脑后了,竟做出如此损坏家门名声一事,你乃罪魁祸首。”
如此一喝,刘氏也不敢再吱声了。
简兮听着外面也差不多了,让南景尘在马车内坐着,自己猫着身子钻出车外,站在那车夫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围整齐拿着长矛武器的将士,随即将视线放在那身穿锦袍的沈良德身上,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大胆!”
这一出声让众人的视线尽数聚集在马车之上的简兮身上,只见那一身单布粗衣,身材瘦小,脸色有些蜡黄的面孔,其中有不少人就认出来了简兮就是那传得沸沸扬扬的小太监。
简兮继续出声喝道:“尔等将士竟敢将兵器利刃指向摄政王府,此举是在向摄政王府挑衅吗?”
话音一落,拿着兵器的将士纷纷面面相顾,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良德眯着眼眸看着简兮,随即手臂轻抬,扬了扬手,那将士得令,收了兵器,往后退了几步。
沈良德大步走到马车前,抬眸对上简兮的眸子,嘴角轻嗤一声,官场十足的威严尽显,厉声教训道:“不过是一介奴才,会咬人的狗。就算是摄政王在此,下官也得讨个理法才是。”
简兮嘴角一扯,眉头轻挑,意味深长地出声疑惑道:“哦?不知府尹大人要向摄政王府讨何理法?”
沈良德伸手习惯性地摸着自己下巴处的胡须,一副老派地出声说道:“我沈良德的女儿在你摄政王府竟受那下人对待,此般可是摄政王看不起我沈良德,在打我沈良德的老脸?
简兮忍俊不禁失笑出声,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头,笑着出声回应道:“府尹大人此番言论真是冤枉我家王爷了,前些日子,丞相大人突然送来一批女妓,谁曾想令女居然会夹参其中,王爷看在府尹大人的面子上,自然是不能收的啊!但若是不收,那不是不给丞相大人面子嘛!我家王爷那是左右为难啊!最后是令女自己愿意在王府为奴为婢,只为了留在王爷身边。王爷给府尹大人面子,暗地里可是对沈小姐百般照顾,虽说名头上是奴婢,但从未让其十指沾染阳春水,府尹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斥责我家王爷,是否也要给一个交代?”
如此一番言论落地,竟堵得沈良德哑口无言,无任何字言片语反驳,只得站在旁边干瞪着简兮。
这原本还想数落他的,谁曾想竟被这小太监字言片语反咬了一口,实在是可气。
一旁的沈安然也是愤愤的看着满脸笑意的简兮,虽说她甘愿为奴为婢留在摄政王府,但提出此等建议的明明就是她。
还站在马车旁的李恒倒是对简兮有些刮目相看,早就听说这小太监的嘴皮子功夫厉害,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良久,沈良德不情愿地出声说道:“此事确实是下官失察,既然如此,还望摄政王能看在下官的面子上,放小女回家。”
“不行。”简兮想都不想就出声拒绝道:“沈小姐是丞相大人连同那批女妓一同送进我摄政王府的,府尹大人这突然要了去,丞相那边叫我如何交代?”
沈良德气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胸膛也是一起一伏,满脸怒意的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小太监,压抑怒意出声道:“丞相大人那边下官自会去说,只要摄政王这边肯松口就是。”
简兮眉梢轻挑,既然都这么说了,也没紧咬着不放,只是末了还添了一句:“小的人微言轻,做不了王爷的主,一切事宜,等到王爷从边境回来之后再言论。”
“你——”沈良德气得直指简兮,既然你做不了主,此前狐假虎威言论那么多是作甚?
沈良德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身后的管家连忙上前搀扶住他,只听他几个深呼吸的情绪调整之后,再次问道:“既然摄政王不在府内,小女的事暂且不论。我们来谈谈你前几日伤我儿左手一事如何?”
简兮嘴角的笑意越加浓烈了,偏头傲慢地俯瞰着沈良德眼角的皱纹,无所谓地出声说道:“我确实伤了沈昌民的左手,你若是不服气,大可派兵抓我施以刑罚。若是不敢,你还可以去皇上面前告我啊!”
“你——”沈良德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吐血。
这小太监救了皇上的命,谁人不知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吃饱撑着才会去皇上面前告他吧!
且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这个当爹的还不清楚吗!若是闹大了,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简兮低头看着沈良德气得满脸通红的模样,终究还是轻叹了一口气,跳下马车,走到沈良德的面前,语重心长地出声说道:“皇上如今有意重用忠心之人,小的之前在皇上身边也曾提及过府尹大人,孰轻孰重,还望府尹大人掂量清楚,莫要走错了路才是啊!”
沈良德有些狐疑地看着简兮,对她说的话语有些半信半疑。
简兮也不管沈良德心里作何想法,转身上了马车,漫不经心地扔下一句话:“小的还有要事,就不叨扰府尹大人和令千金续父女温情了,先行一步。”
话音一落,车夫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缰绳轻扯,喊了声口令,马儿的四肢再次动了起来......
刘氏怀中的沈安然有些懵然,随后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不顾怀中的刘氏,抬脚作势就要去追上前面的马车,她放下身段,抛弃女子重于生命的名节,好不容易才进了摄政王府,怎能甘心就这样半途而废。
只是还没追出几步,沈良德那中气十足地声音命令道:“给本官拦下她!”
将士得令,拦下了沈安然的去路,刘氏怕沈良德生气,也连忙上前去拉扯自家女儿。
“娘呐~你放开我,我今日若是不跟上去,他日要是再想进摄政王府就难如登天了啊!”沈安然含着泪花看着那马车的身影哭喊道。
沈良德打的那巴掌那般痛疼她都没有哭喊出声,竟然因为那摄政王府的马车一离去就如此伤心。
话音一落,沈良德已然走到了跟前,那扬起的巴掌想要再落下,可触及到那脸上的泪花,终究下了不手,只是厉声训斥道:“住嘴!嫌脸丢得还不够多吗?你回府给我好好闭门思过,跪在祠堂抄写女戒百遍,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府门半步,否则全府上下连同你娘在内,受家法杖刑二十......”
马车渐行渐远,身后的嘈杂动静也越来越小,简兮重新趴在南景尘的胸口,听着那隔着衣料传递到耳边的心跳声,异常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