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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而即便是那合葬的事儿,她之所以如此斤斤计较,又未尝不也是基于这种心理在作用的表现?
那么,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妇人,怎么可能看的自己身边的女官儿,对堂堂皇太子、自己的嫡亲重孙指手画脚,以下犯上?
那清荷骄矜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到了主子的底线,还自以为是的懵懂不知,简直是可怜亦复可悲。
而苏默却早已发现了有人靠近了宫门,躲在里面偷听偷窥,这才灵机一动,索性大胆的胡扯攀诬,狠狠的更加推动了一把。赌的,就是自己对那老太太的性格判断。
果然,他赌对了。
以太皇太后之尊,若是要治罪,何必又唤他们进去?区区一个名声不显的小吏而已,随口吩咐杀了也就杀了,哪还用费那些手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苏默方才的所为,应该是很受太皇太后的赞赏的。毕竟,苏默之所以出头,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再为太子朱厚照撑场子。
至于说既如此,为啥还要他们进去,说的还那般不客气。苏默心中笃定,不过仍是帝王心术那一套,敲打安抚,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罢了。
当然,现在那位太皇太后多半还不知道的是,他苏默可是程敏政程家的东床快婿。若是知道了这一点,又将会如何对他,那可就两说了。
这么一路在小太子的哆嗦中进了殿中,苏默借着迈步之间,已然闪目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那个叫清荷的女官儿此时正趴伏在地上,浑身颤抖着说着刚才事情的经过。
大殿两边各自站着几个宫女太监,俱各低着头,神态恭谨,目不斜视。
上首,一个华发老妪端坐其上,与苏默心里暗自刻画的形象不同,这位太皇太后全没半分戾气,完全不是如容嬷嬷那样。反倒是富富态态的,倒似一位普普通通的慈祥老奶奶一般。
只不过当朱厚照和他踏进殿中,太皇太后忽的目光一抬望过来的那一刻,苏默心中登时一凛,再次将自己的看法换了回去。
那一眼目光如刀,冷冽森寒,裹挟着上位者的煌煌之威,就那么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那一刻,哪还有什么普通人家的慈祥老奶奶啊,皇家威仪却是尽显无余!
这要是换个一般人,怕是早已吓的两股颤颤,伏地跪倒磕头了。然则对于苏默而言,这点点威势,简直跟清风拂面也差相仿佛,完全就不是个事儿。
倒是朱厚照身子明显一颤,老老实实的跪倒下去,叩头道:“孙儿厚照,给老祖宗请安。”
太皇太后诧异的看了苏默一眼,眼底有异彩闪过。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随即转向朱厚照,淡然道:“起来吧。照哥儿果真是长大了,连哀家这里都敢胡闹了。”
朱厚照刚刚半起的身子,一听后边这句,顿时一颤,小脸儿一垮,又要再跪下去。旁边苏默却上前一步,伸手将他扶住。
朱厚照诧异的瞟他一眼,苏默却只作不见,手上暗暗用力,不叫他再跪。
“嘿!你这小子却是个胆儿肥的。”上面,太皇太后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人间的互动,凤目一眯,不置可否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随即不再理会二人,却把目光看向了仍在地上跪着的清荷。
“丫头,你跟着哀家也有些年头了吧。”她淡淡然的说着,语声平和慈蔼,便仿佛拉家常一样。但是听到清荷耳中,却是突然浑身一冷,刹那间脸色白的像雪一般。
“太皇太后……”她壮着胆子仰起脸来,哀哀的唤道。眼中满是哀求告饶之意。
太皇太后不置可否,微微阖上双眸。半响,方才轻轻一叹,摆手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天下最大的,莫过于规矩二字。人若不知上下尊卑,何异于禽兽?去吧,去浣衣局吧,也算全了你与哀家一番主仆情分。”
说罢,挥挥手,旁边便走过来两个太监,一左一右将清荷拉起,拖着就往殿外走去。
清荷不敢挣扎,只是放声大哭,哀哀不停唤着太皇太后的名号,那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再不可闻。
大殿中,所有人都心中颤栗,大气儿不敢出一声。
太皇太后目光左右扫视一圈儿,最后将目光落在苏默身上,微微眯起眼来,淡然道:“小辈,你似乎很笃定,哀家不能把你怎样,却不知是有何依仗?”
这话一出,朱厚照猛地身子一紧,霎时间紧张起来,张口道:“老祖宗……”
“住口!”太皇太后忽的厉喝一声,目光威凌的斜睨他一眼,以示警告。随即又看向苏默,冷然道:“说说吧,哀家很想知道知道。多少年了,这种感觉不曾有了,很有趣呢。”
这话仍是淡淡的,但其中那满含的森冷杀机,却是再也不加掩饰,整个殿上,似乎温度也猛的下降了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