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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不让苏小南看见她目光中的忧愁。
拒绝遵照母亲的指示，撒谎构陷明玉臣，她已经被家里抛弃了。
香山大学昂贵的学生，家里不会再负担哪怕一分钱。
而柴夏茹自己，也已经放弃了继续读书念头。
她要以另一种方式生活下去。
“那你将来怎么办？”苏小南忧虑道。
学费、生活费，对于她和沈浩川来说，都是九牛一毛。
但救急不救穷，难道苏小南要代替柴夏茹的母亲，施舍般地养她到大学毕业？
只要稍稍有些骨气的人，怕是都不会接受这种怜悯。
“小南，你忘了？我可是得了一笔丰厚的分手费哟！”柴夏茹突然满脸笑容，还冲她吐舌头做鬼脸。“人家现在是小富婆了，有自己的店铺，哪怕租出去收租金，也足够养活一辈子呢！”
藤蔓酒吧？
苏小南一愣，才想起那桩事。
“你真的这样决定？”
“嗯！以后我就是真正的老板娘了！”
柴夏茹一直在笑，可那笑容中却仿佛藏着些什么。
假装很坚强？
放弃读大学，意味着柴夏茹只能靠藤蔓酒吧养活自己。
若是有什么万一……
她的眼眶都湿了，偏偏泪水就是不肯留下来。
“我们走吧。”沈浩川突然说话了。
苏小南惊讶地看着他。
柴夏茹现在一个人，正需要人陪，怎么说走就走？
他却无视了苏小南，只淡淡道：“再有事，你可以随时找明玉臣。”
咦咦咦？
沈浩川怎么这样？
他若是愿意帮助柴夏茹，不是应该说‘有事就找我’之类的话吗？
随时找明玉臣？
明玉臣答应了吗？
“谢谢沈老师。”柴夏茹却欣然接受，反而笑得有些开心？
“我们先走了。”
沈浩川拉着苏小南，将晕乎乎的她带出病房。
“你干什么呀？”她不满地问道：“太没礼貌了吧？”
“她需要安静、休息，你却一直赖在这里，到底是谁没礼貌？”沈浩川似笑非笑地说道：“再说了，有明玉臣在，你操的哪门子闲心？”
苏小南一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两人离开后不久，明玉臣回来了。
她看见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病床上躺着个柴夏茹，也已经睡着了。
“他们走了？”
明玉臣略有些失望，却又觉得不该就此离开。
他索性搬了张凳子，坐在柴夏茹的床边守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女孩醒了。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明玉臣趴在床边打瞌睡。
“你醒了？”一位护士笑着走进来。“刚好到了换药的时间。”
柴夏茹一直在吊水，补充葡萄糖之类的营养液。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十几万的医疗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付了。”护士似乎很嘴碎，念念叨叨道：“院里都传开了，说你妈妈一分钱没留下就跑了，幸亏你男朋友……”
话说一半，她突然发现话题很尴尬。
护士用歉意的眼神看着柴夏茹，她却笑道：“是，他对我很好。我欠他的情，以后一定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