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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长相平凡的工匠趁四下无人,翻过临时砌的矮墙,猫着腰来到乱草之中。在草丛中一阵翻拣,摸到那个荷包放入怀中,身手利落的翻了回去。
这一切无声无息,没有一个人看见。
……
徐婉真一行人从忠国公侧门上了马车,一路向北,直奔松溪书院而去。
李氏、颜氏回了房。徐婉真、武正翔、徐文敏三人朝着松涛院走去。
邬娘子得了消息,远远的迎出来。双方见了礼,徐婉真问道:“这几年曾外祖父身体可好?吃得可好?”
邬娘子甜美的笑道:“都好,老太爷一顿可吃得下一碗饭。”
“邬娘子,您也该时常下山走走。得了闲,来我们府上坐坐。”平国公府和涂家已然成了亲家,邬娘子如今爱去哪里去哪里,刘家不会再为难她。
“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在老太爷身边伺候着,才觉心安。”邬娘子笑道:“不过也下山过好几次,见父母兄弟过得都好,我也就无甚牵挂。”
说话间,几人进了院子。涂山长正等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和三年前相比,他的身形佝偻了几分,面容倒是没什么大变化,精神矍铄。
徐婉真跪下行了个大礼:“曾外祖父,是真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涂山长乐呵呵道:“快起来。我没看错,我们家真儿是能做大事,至孝之人。翔哥儿都跟我说过了,你是为了救太后娘娘才中毒昏迷。在那种情况,能舍身为人,不错!是我涂家的血脉!”
邬娘子捧了一个卷轴过来,笑道:“老太爷在你昏迷时画的。”
徐文敏和武正翔一起将卷轴打开。那是一副大的中堂画,上面云遮雾掩,山水模糊。唯独有几棵松树,不屈的从那层层阴云中探出头来,尽显不屈的身姿。
两人不是懂画之人,但都被这画意所深深打动。这才是能传世的画作!不论是谁,是否懂画,也会感受到这画中传递出的不屈意志。
徐婉真接过此画,不禁泪眼模糊。这不是伤心,而是直击本心被人懂得的泪。
涂山长不愧是当朝大儒。他和徐婉真相处时日不多,却能透过她柔弱的外表,看见她的不屈、坚韧,以及决不放弃的意志。
徐婉真对他施礼致谢,涂山长看着她点点头。这不仅仅是祖孙间的关爱,还多了一种知己般的惺惺相惜。
徐婉真将礼单呈给邬娘子,徐文敏也拿出礼单呈上,道:“曾外祖父一定要保重好身子,等着抱重重孙子。到时五代同堂一起给您老人家做寿,才叫热闹。”
涂山长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当顺天而行,不可强求。我能活到这把年纪,每多活一天,都是幸事。”
徐婉真深以为然,也许正因为他老人家有这样好的心态,才能如此健康长寿。
邬娘子笑道:“老太爷可别这么说。儿孙们孝顺,这就是最大的福气。”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几声轻叩,响起一把明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