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玉老爷的赌局(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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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老爷的动作稍缓一点,才微笑着感叹道:“真是羡慕你的好胃口。”
玉老爷嘴里嚼着一口肉,含含糊糊地道:“谁都年轻过。”
赵天霸笑道:“说得是。”
等到整头烤全羊变成了一堆骨头,一坛子十斤装的陈酿汾酒也见了底的时候,玉老爷才拍着鼓鼓的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问道:“向阳呢?”
赵天霸微微一怔,讶道:“想不到你最关心的居然是她。”
玉老爷的回答很简单:“因为她不能保护自己。”
赵天霸点点头,“她很好。”
“我要见她。”
“现在不行。”
“什么时候才行?”
赵天霸沉吟道:“等你该见到她的时候自然就见到了。”
玉老爷的小眼睛眯起来,盯着赵天霸,一字字地说道:“我希望见到她的时候,她真的很好!”
“这个自然。”赵天霸咯咯地笑着,在两个小姑娘扶持下慢慢站起来,朝玉金银拱拱手,“玉老爷好好歇息,老朽失陪。”
“不送。”
赵天霸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这个庄子叫作‘如梦’,小是小了点,景致倒还不差。而且有酒有肉有女人,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妨多住几天。只要你耐性好一点,必定能够如愿以偿。”
玉金银淡淡道:“多谢提醒。”
玉金银真的在“如梦山庄”住了下来。如同赵天霸所言,山庄景致秀美,庄丁们供奉十分周到,还有一个叫如梦的女孩子日夜陪伴,住得相当舒服。闲暇的时候,玉金银就在庄子里四处走走,不经意间发觉了一些布置得很巧妙的陷阱,隐藏得非常小心的暗卡,如果有人要硬闯进来的话,多半不到一盏茶的光景就会变成一具硬梆梆的尸体。同样,要是有人想硬闯出去,结果也相差无几。
自然,这里的布置比起苗疆“五毒教”的总坛来,还要差一些火侯。但赵天霸为了留住他,至少在他身上加了三道枷锁。
第一道枷锁,当然是这个机关密布,暗卡林立的小山庄;第二道枷锁,就是赵天霸独步武林的点穴术,玉老爷尽管已经从棺材里出来,全身上下可一点都不轻松。赵天霸那双枯瘦的手掌,至少摸过他身上十七八处重要的穴位。尽管如此,赵天霸自己也知道,这两道枷锁并不是十分靠得住,因此并没有忘记把最大最重的一道枷锁,挂在玉老爷脖子上——那就是向阳!
所以,不管玉老爷高不高兴,他都只能在这里规规矩矩地住下去。直到有一天,如梦突然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九
赵天霸将玉金银困在“如梦山庄”的时候,大概还不清楚,整个“天道堂”都在找他。
林巧儿知道,要找赵天霸并不容易。尽管这个青袍老鬼的神秘程度还赶不上玉金银,却也十分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
林巧儿问舒无争道:“如何找法?”
舒无争沉吟道:“不管有没有兔子,先找到兔子洞再说。”
林巧儿笑道:“有道理。”
在“天道堂”的资料内,有关于赵天霸的详细记录,其中一处兔子洞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并不太远。
依林巧儿的意思,是要“打上门去”。
“天道堂”的根基虽然在江北,但在江南的实力亦不可小觑,和当地一些帮会的联系也相当密切。林巧儿在很短的时间内,调集了二十多名好手,已经把“火拼”的架式摆下了。
舒无争不同意这样做,理由有两点。其一是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不宜大动干戈;其二是不能断定赵天霸是否确实在家,这么大张旗鼓打上门去,有以主欺奴的嫌疑,容易授人以柄。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轻易结下赵天霸这种仇家。
林巧儿道;“有道理。”
自从与舒无争在一起,林巧儿就越来越喜欢说这三个字了。想来舒鸿博的儿子,脑袋里装的必定也全是智慧。反正有人帮着出主意,林大小姐就懒得动脑子了。
既然决定不用“打上门去”的方式,舒无争就按照江湖规矩递了拜帖,帖子上写着林巧儿和舒无争的名字。
在等待门子通报的时候,林大小姐非常不耐烦,在大门口走来走去,好几次忍不住要冲了进去,看看舒无争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镇定神态,只好拼命忍着。如果同她一道来的是玉金银,他们早已经坐在花厅喝上茶了。
舒无争和玉金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舒无争温文尔雅,体贴入微,使人不自觉地感受到平安宁静的温馨;而玉金银则玩世不恭,潇洒无碍,总是让人迸发出无限的激情与活力。
就算是“死”,他们两个给人的感觉也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舒无争死了,林巧儿会沉浸在无限的哀痛之中,许久都无法淡忘。但是玉金银的噩耗,却令得林大小姐心情激荡,斗志昂扬。
好在赵府的奴才们也没有让林大小姐等得太久,很快就有一个阴澈澈的声音打着干巴巴的哈哈从里面迎了出来,一群家丁手忙脚乱地在门口铺开了鲜红的地毯,另外一群披红挂彩的家丁吹起唢呐,放起铳炮,完全是江湖中接待贵宾的最高礼节。
自然,“天道堂”的当家配得上这个礼节。
林巧儿皱起眉头,叫道:“容俊,你捣什么鬼?”
这时候,那个干巴巴的哈哈已经到了门口,一个极高极瘦的绿袍人一揖到地:“林大小姐大驾光临,容俊有失远迎,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等容俊抬起头的时候,连舒无争如此有教养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这个极高极瘦的人长着一张三角形的脸,一双三角形的眼和一个三角形的嘴巴,脸色青紫,活脱脱就是一条大蛇。
“青面蛇”容俊是赵天霸这处产业的管家。
容俊见到舒无争,微微一怔,立即又满脸堆笑地打拱作揖:“这位想必就是舒公子了,舒翁他老人家安好?”
舒无争挺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回礼,道:“不敢动问,家严安好!”
满脸堆笑的容俊还想说什么,林大小姐已经极不耐烦地喝道:“容俊,赵天霸在哪里?”
“真是不巧得很,我家老太爷不知道大小姐今日光临,所以……”
林巧儿冷冷地瞪着容俊青惨惨的三角脸,打断他的话:“容俊,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告诉我赵天霸在什么地方。第二,我捏碎你身上的一块骨头。”
容俊忙道:“大小姐跟在下开玩笑……”
一言未毕,容俊突觉眼前红云一闪,随即僵在那里如同一根竹竿。
舒无争叹了口气,道:“容管家,大约你也听到了关于玉老爷的一些消息,大小姐现在绝没有心情同你开玩笑。”
容俊的青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苦笑道:“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只不过,小的确实不知道老太爷的行踪……”
林巧儿伸出一只手来,慢慢抚摸着他的背脊,淡淡道:“如果你选择第二条路,那也没关系。反正你身上有很多块骨头,捏碎一块也不要紧的,对不对?”
大滴的汗水自容俊的额角滚滚而下。正忙着铺地毯吹唢呐的家丁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大小姐手下留情,小的,小的确实不知啊。老太爷是主子,小的们是奴才,他老人家想去哪里,怎么会跟我们做下人的说呢?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林巧儿的手指停留在容俊的腰椎上,轻轻点了一点:“嗯,我看就是这一块了。把它捏碎以后,你只是不会走路,手上的功夫还在,所以不必太紧张。”
“大小姐,姑奶奶,哎呀……”
林巧儿略微加了一点劲,容俊不由得惨叫起来。
“你忍着点,很快就好了。”林巧儿再加了几分力道。
容俊尖叫道:“大小姐饶命,听说城里‘怡香院’新来了一位红姑娘,叫做香云。老太爷,老太爷说不定是去了那地方,哎哟,大小姐手下留情……”
华灯初上时分,怡香院的生意已经非常火爆。
老鸨挥舞着丝巾和来来往往的客人们打情骂俏,脸上堆积得过厚的脂粉随着她夸张的动作“唦唦”地往下掉个不停。一个大茶壶躬着腰走过来,跟她咬了几句耳朵。
老鸨不耐烦地说道:“我早跟你说过了,香云今晚要陪老爷子,谁也不能见。”
大茶壶唯唯诺诺:“是是,不过,那个客人比较特别,而且,好像非常有钱的样子。”
一听到钱字,老鸨的神情大变,眼里放出光来,忙道:“他能出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他能出多少钱。不过,”大茶壶扬着手中的一张银票,掩饰不住满脸得意之情,“这是他赏我的。”
老鸨一把抢过银票,只不过瞟了一眼,立即尖叫起来:“天爷,一百两。这人是个大傻子!他在哪里?快,快带我去见他。天,一百两打赏下人,财神爷下凡啦……”
“在后门。”
老鸨立即颠动着满身肥肉,以惊人的速度向后门疾奔而去。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把那张银票塞进自己的衣兜。
大茶壶紧随在后,一边跑一边懊丧万分地连抽了自己十七八记耳光。
当老鸨子在后门见到舒无争时,眼睛瞪得像两个鸡蛋,半晌才口吃地道:“是,是这位公子爷要,要见我家香姑娘?”
舒无争脸上泛起一抹潮红,尴尬地道:“是。”
他虽然饱读诗书,见闻广博,可是逛窑子这种事情,倒还是第一次做。只不过,他总不能让林大小姐到窑子里来招妓吧?
老鸨子怔了良久,吃吃地笑起来:“公子爷,你要见香姑娘,准备跟她做点什么呢?”
舒无争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微笑道:“我听说,窑子里的规矩是收钱见客。至于跟她做什么,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对不对?”
“对对对,公子爷真是快人快语。只不过,香姑娘的身价可是很高的。”
舒无争道:“高到什么样子呢?”
老鸨斜睨着温文尔雅的舒无争,尽管她吃不准这人的来头,但从衣着打扮看,可以断定此人绝非一般人物。她在盘算着要怎样才能从这个“雏儿”身上狠狠敲一笔。
“钱呢,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就算公子爷出一千两银子,今晚香姑娘恐怕也没有办法来陪你。”
“为什么?”
“因为,香姑娘今晚要陪另一位贵客。”
“哪一位贵客?”
“这个嘛,老婆子就不好说了。”
“是不是赵天霸赵老先生?”
老鸨又瞪大眼睛:“怎么,原来公子爷与赵老太爷相熟?”
舒无争笑了,长长吁一口气。他知道,后面的事情已经用不着他来做了。
老鸨子眼前一花,在她和舒无争之间已经多了一个人。
红衣红裙的林大小姐。
林巧儿做事一贯喜欢直截了当。她拿出一张银票,递到老鸨面前,冷冷道:“带我去见赵天霸,这一千两就是你的。如果你不带路,我就削掉你的两只耳朵。”
一柄三寸长,闪着寒光的柳叶小刀搁在了老鸨子肥肉堆积的脸上。
十
看见林巧儿,赵天霸一点吃惊的神色也没有,似乎他一直在等着林巧儿找上门来。
“赵老太爷,真是好雅兴。”林巧儿巧笑嫣然,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射出的却是比刀锋更锐利的神采。
赵天霸卧在软塌上,咳嗽着,叹息道:“人老了,就喜欢热闹。想不到你们找到这里来了。”
林巧儿道:“人做了亏心事,无论躲到哪里都没有用的。”
赵天霸继续侧卧着,几个姑娘分别为他揉肩捶背,分不清哪些是窑子里的人,哪些是他自带的。
“我没有躲。我为什么要躲呢?”
林巧儿走进房间,拉过一张凳子,大马金刀地在赵天霸对面坐下来,摆出一副彻夜长谈的架式。她以非常手段对付“青面蛇”容俊和老鸨子,现在找到正主,反倒不着急了。
“几天前,你去过向家镇?”
赵天霸眯起双眼,想了想,点点头。
“在向家镇,你见到了玉金银?”
赵天霸眨眨眼,又点点头。
“那时他怎样?”
赵天霸笑道:“那时他正在吃腊肉,还带了一个美得不得了的女孩子在房间里面洗澡。”
林巧儿的香腮抽动一下,冷冷道:“哪里来的女孩子?”
“据说是‘五毒教’的圣女,叫向阳。”赵天霸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叹息道,“那女孩子,又美丽又温柔。玉老爷的运气为什么老是这么好呢?”
一抹怒气在林巧儿美丽无比的脸上腾起,似乎随时准备发作。舒无争暗暗叹息一声,摇着轮椅靠到她身旁,轻轻握住了林巧儿的手。
盛怒之中的林大小姐浑身一颤,轻轻吁了口气,慢慢平静下来。
赵天霸看着这一幕,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稍顷,林巧儿淡淡道:“既然他把‘五毒教’的圣女都带了出来,那就说明,他已经打垮‘五毒教’,拿到了‘血灵芝’?”
赵天霸道:“照常理分析,应该是这样子的。”
林巧儿突然提高声音道:“但是,你杀了他。”
赵天霸不说话,在两个小姑娘搀扶下坐了起来,面对面地看着林巧儿。
林巧儿也慢慢起身,两只描金的大红衣袖无风自动,如同两只巨大的蝴蝶当空飘舞。
“杀人者死,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赵天霸淡淡道:“我当然明白。”
话已经说完,剩下的,就只是分生死决胜负了。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异常,所有的姑娘都吓得花容失色,但是谁也不敢叫,更不敢跑。
就在这时候,舒无争突然开口道:“赵老先生,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你自己的意思。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是想要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赵天霸斜乜他一眼:“你是谁?”
“在下舒无争。”
赵天霸咯咯地笑起来:“江湖中姓舒的并不多,敢拉林大小姐手的就更少了。原来你是舒鸿博的儿子。”
舒无争脸红了一下。
“既然你老子号称智囊,想必你也知道我老人家的规矩。我既然受人之托,什么时候出卖过别人?”
这真是个好规矩。
赵天霸能在风云诡异的江湖中活到这么老,除了武功卓绝,总是还有些理由的。
舒无争微笑道:“可是据在下所知,有一种方式可以让赵老先生改变这个规矩。”
“是吗?什么方式?”
“赌!”
赵天霸大笑起来,整个房间都在笑声中震动,不是亲眼见到,很难相信这个瘦小枯干的老人体内能发出这么巨大的声音。
“好,不愧是舒鸿博的儿子,果然有两下子。怎么样,林大小姐,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不妨跟我老人家赌上一把。”
“好。”林巧儿想都不想,立即答应,“你想怎么赌?”
赵天霸眯起双眼,淡淡道:“想怎么赌都依我?”
“不错。”
赵天霸又咯咯地笑起来:“人家都说越漂亮的女人就越骄傲,果然不错。那就赌上一把。要是我老人家输了,我自然把真相告诉你。如果你输了……”
林巧儿打断他,道:“少废话,出题吧。”
赵天霸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突然把一直跪在面前替他捶腿的一个女孩子拉了起来,掀开她的衣襟,说道:“她叫小翠。我们来猜一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还是女?”
这个叫小翠的女孩子,最多只有十六七岁,肚子高高凸起,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全身粟粟发抖,如果不是赵天霸拉着她,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林巧儿沉下脸,如同罩了一层寒霜,冷冷道:“赵天霸,你耍赖!”
赵天霸的脸色也沉下来。自从他成名以后,绝少有人向他说“耍赖”这两个字。敢这么说的人,血早已经流干了。
林巧儿道:“难道你想要我们在这里一直等下去,等到小翠把孩子生下来为止?”
赵天霸冷冷道:“你也可以立即就知道答案,一刻都不必等。”
林巧儿道:“立即知道答案,除非你有天眼,可以看透一切。”
赵天霸咯咯地笑道:“天眼我倒是没有,不过,你有刀啊!你可以剖开她的肚子来,不是马上就能够知道结果分出输赢吗?”
所有女孩子都发出了惊呼,小翠呻吟一声,晕了过去。
林巧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赵天霸,你说出这句话来,就该死!”
“这个世界上该死的人太多了。如果每个该死的人都死掉的话,大家岂不是很寂寞吗?”赵天霸淡淡道,“总之你现在只有三个选择。第一,你等下去,等到小翠把孩子生下来;第二,把她肚子剖开;第三,你认输……”
林巧儿想都不想,马上说道:“我认输。”
赵天霸又大笑起来:“那很好,好极了!两位请吧,我老人家要休息了。”
林巧儿也大笑起来,大笑着说道:“赵天霸,如果你不把幕后凶手指出来,这一辈子就别指望休息了。”
笑声嘎然而止,赵天霸盯着她冷冷道:“林巧儿,你耍赖!”
林巧儿继续笑着,问道:“哦?我有吗?”
“当然。你明明已经认输了,为什么还跟我老人家纠缠不清?”
“我有说过输了就不再找你吗?”
赵天霸怔住了。
舒无争却笑起来,摇摇头道:“赵老先生,你上当了。”
赵天霸怔了一阵,笑道:“能够上美女的当,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林巧儿突然收敛笑容,冷冷地盯着他,两只袖子又像风帆般鼓涨起来。
赵天霸却好像没了锐气,索性又躺下来,斜斜地靠在一个小姑娘臂弯里,懒洋洋地道:“看样子林大小姐是想要找我打上一架了。只可惜,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对打打杀杀的事情早就没了兴趣。”
“这次,恐怕由不得你了。”
赵天霸淡淡地道:“是吗?我老人家想打架的时候,别人要躲也躲不掉;如果我不想打,能够勉强我的人也不多。”
这句话一说完,林巧儿就动了。
不是向前,而是向后。
因为这个时候,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窗棂碎裂,木屑横飞,四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四柄利剑闪烁着慑人的寒芒飞刺而来。
与此同时,一顶黑色的软轿,从窗外飘然而入,宛如纸扎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赵天霸跟前。赵天霸微笑着对大袖飞舞的林巧儿挥挥手,躬身进了轿子。
轿子又轻飘飘地飞起来,飘出窗外,消失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