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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晨,不要这样。”穆良寒一把抓住希晨的胳膊,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右手扶着他的肩膀,深深地凝视着他的双眼,沉声道,“希晨,你已经是男子汉了,冷静一点,听我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莫可就是你的妈咪,而我……”
他的嗓音沉了沉,深邃的黑眸里面深藏着痛苦,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希晨如遭雷击,身体猛然僵住,双眼不敢置信地瞪大,小脸儿刷地一下惨白,嘴唇微微哆嗦,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希晨,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孩子惊愕,伤心的模样,莫可心头有如刀绞一般,她噙着泪水,一边道歉,一边伸出手想要去抱他,却被他猛地一把推开了。
希晨蹬蹬蹬地后退几步,从穆良寒的怀里退了出来,站在距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惨白着脸,两只小手紧紧握住,愤怒又伤心的目光,先是转到穆良寒的身上,语气伤心极了,“二叔?爹地?我到底应该怎么称呼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可以跟爹地一起玩耍,跟爹地一起做手工作业……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歇斯底里地呐喊,白皙的小脸儿,被愤怒憋得通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令穆良寒和莫可二人心疼到至极。
穆良寒骨节分明的手指倏然握紧,眸底痛苦与心疼之色交织,哑声道,“希晨,对不起,我有苦衷的,我可以解释。”
“不,我不想听你解释!”希晨情绪激动地冲他大吼大叫,紧接着,将视线投向泪流满面的莫可,他悲伤得难以自已,一边流泪一边大叫,“还有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告诉我真相?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
莫可心痛难忍,眼泪落得更凶,“希晨,你听我说,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讨厌你们!”
希晨一边摇着头愤怒地大吼,一边快速地后退,然后,猛地转身,动作飞快地朝着外面跑去。
“希晨!”穆良寒霍然站起,快速追了出去。
莫可大惊失色,也跟着追了出去。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别墅的寂静,希晨一路飞奔,跑出别墅,“砰”地一声关门声,惊醒了狗屋里面的两只狗,“汪汪”的犬吠声立刻响彻庭院。
“希晨!”
身体矮小的小人儿在夜色里狂奔,穆良寒和莫可紧随其后,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不要跟过来!”希晨突然停下脚步,小小的身体犹如雕塑一般矗立在昏黄的灯光下,他已是满脸泪痕,瘦小的肩膀微微耸动着,带着哭音说道,“走开啊,我不想看到你们!”
穆良寒和莫可僵在原地,心疼地望着那个泣不成声的小家伙,心里难受之极,莫可捂着嘴,默默流泪,穆良寒深深地望着他,声音沙哑地说,“希晨,现在天已经黑了,外面不安全,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
希晨脚下不动,牙齿咬着唇瓣,流着泪不语。
穆良寒伸出右手,语气又温和了一些,“乖,听话,跟我们回家。”
“希晨……”莫可甫一开口,声音沙哑,颤抖,带着哭音,“宝贝儿,爹地跟妈咪都很爱你,我们确实有苦衷……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你想怎么发脾气,想怎么讨厌我们,都可以,乖乖跟我们回家,好不好?”
希晨两只小手紧紧握着,不肯触碰伸到他面前的那只大掌,虽然,那只大掌曾经牵着他走过很多路,曾经保护过他免受伤害……
可是,他真的很难接受,被他叫了那么久的二叔,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他那么喜欢的莫阿姨,竟然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们,怎么可以联合起来,欺骗他那么久呢?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掉,硬生生地别开脸,冷酷地说道,“不回家,我现在不想回家,我需要静一静,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他看也不看他们,径直转身,在昏暗的灯光下,快步跑向前方不远处的湖泊。
“希晨!”莫可大惊,想也不想,拔腿就追。
穆良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老婆,让他静一静吧。”
莫可急得跳脚,“不行啊,前面有一个湖泊,万一他想不开……”希晨还那么小,万一他一时激动,做出傻事怎么办啊?
“不会的。”穆良寒紧紧握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底窜动着坚毅的光芒,薄唇微微一掀,语气肯定地说道,“他现在虽然很难过,很伤心,但是还存有理智,不会做出傻事的。”
一方面,莫可相信穆良寒的话,可另一方面,她也担心希晨的安危,就算他不会做出傻事,但是湖边那么黑,万一他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