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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阮舒应得颇为心不在焉,视线虚虚落于眼前的花圃。
或者更准确来讲,是那株被移植到花圃里的仙人球。
“怎么了姐?”庄爻关怀,觑着她的脸色,倒也没见任何不妥。
“没什么……”阮舒轻轻摇头,“只是在想点事情……”
不瞬她偏过头来,朝他伸手。
见她示意的是他手中的相册,庄爻递给她。
阮舒接过,翻开,摸了摸照片上的黄金荣,语出好奇:“你没整容成林璞之前,是不是就和荣叔年轻时候的样子差不多?”
这种问题之于庄爻而言完全猝不及防。
僵了一僵,他回答得有点冷:“我长得更像我妈。”
阮舒浅浅笑着认同:“嗯,我也琢磨着,你原来的模样应该比荣叔来得精细。”
庄爻撇开脸,明显不太希望她和他继续谈论相关话题。
阮舒明白他的别扭,并未强迫他。其实他没把相册直接丢掉,已经非常说明问题。
相册翻到下一页,不期然又看到那张曾经的青门三兄弟的合影。
阮舒盯了会儿上面的陈玺,寡淡着神情继续往后翻。
照片不多,就几张,很快翻完。
翻完之后,她淡淡一抿唇,颇为失望:“还以为能顺便见到那个和他们称兄道弟最后又出卖了他们的卧底警察。”
庄爻愣了愣,皱眉:“姐怎么突然想起那个人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以前好像太忽略那个人了……”阮舒垂着眼帘,合上相册,推回到庄爻跟前,“你先好好保管。”
庄爻没拿:“姐,直接让二筒从哪里拿的就送回哪里去。”
阮舒站起身,并未回应他的话,而兀自道:“我有点事,需要出趟门。”
…………
陆少骢的死,对于三鑫集团而言,自然是个重击。
大厦底下从昨天开始就蹲满了媒体记者,大厦里头从底层员工到管理团队,倒懂得讳莫如深。
傅令元与孟欢二人基本一整天都跟在陆振华的身边,先是董事会,然后是协助处理陆振华“生病”期间由陆少骢代理董事长之位时遗留下来的问题。
董事长办公室里的那把椅子,陆振华让下面的人直接换了新。
陆少骢曾经提拔上来的人,几乎全部明升暗降。
虽然陆少骢的去世,本就已经让大家把继承人之位的焦点转移到孟欢身、上,但陆振华的举动,无疑说明,就算陆少骢没有死,也明显失了势。
不免叫下面的人心中八卦,父子俩之间是生了怎样的龃龉。
约莫五点钟的时候,陆振华又通知傅令元,晚上陪他出席一场饭局。
这种饭局结束的时间,一般是无法确定的了。
傅令元斟酌着给阮舒发消息,告知情况。
…………
“好,我知道了,没关系,你忙,见不了就勉强见了。”
回复完,阮舒收起手机,继续自己的步子,于巷子里七拐八拐地穿行。
不多时,中医药馆的红漆大门进入视野范围。
阮舒熟练地拉起门环叩门。
意外的是,今次并未听到属于格格的噔噔噔的飞奔步伐。
前来应门的是黄桑。
不同于格格每回的热情,黄桑如今对待她的态度,快要和对待傅令元差不多了,有点烦:“你怎么又来了?”
都已经认识这么就久了,阮舒自然清楚黄桑的刀子嘴。可能确实不是特别喜欢他们经常来找,但不至于如面上所表达的此般强烈。
何况,上一回,她来问的是老妪,与黄桑有点不欢而散。
不过终归阮舒和黄桑之间还是隔了一层,她没办法做到傅令元的厚脸皮,礼貌而不好意思道:“打扰了。”
说着打扰,她的脚已然往里迈。
黄桑也没把她轰出去,关上门,问:“今天来又是什么事?”
“开药。”
“祛疤膏这么快又用完了?”黄桑双手抱臂,“那没有了。我说过,之前给你的是以前剩下来的,最近还没制作新的。”
“不是祛疤膏。”阮舒轻抿唇,“是调理身体的。”
黄桑不由瞥了一眼她的肚子,再看回她:“你和傅三真在备孕了?”
阮舒局促、别扭又尴尬,想否认,又想保留住自己此次前来的借口,最终选择了转移话题:“怎么没看见格格?”
“她这两天感冒发烧,在屋里躺着。”
“生病了?”阮舒关切。
黄桑倒并不是太在意:“小孩子偶尔来点小病小痛可以排除体内的细菌和病毒,邦助新陈代谢,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她自顾自走去主屋给阮舒配药。
阮舒则前往格格的房间探望。
一进屋正听到格格在咳嗽。
原本她还有些病恹恹的,一抬头看见阮舒,两只眼睛瞬间恢复水灵:“阮姐姐!”
嗓子是哑的。
刚喊完,她又继续咳了两下。
阮舒见她的杯子空了,顺手给她重新倒满,递给她。
“谢谢阮姐姐~”格格的眼睛笑得如月牙一般,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阮舒坐在床边,邦她捋了捋头发:“好像挺严重的,吃药了没有?”
“没吃啊。”格格抽了纸巾擦了擦不小心漏到下巴的水,“母后说我这感冒是可以自愈的,吃药和没吃药好起来的时间一样,所以从小到大我感冒基本是不吃药的~都已经习惯了~”
“多喝水就好~”边说着,格格又把杯子里剩余的水喝光,把白开水喝得如同饮料一般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