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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忍辱偷生是想从暮世昌和邪物手上救出暮世良。
“你胡说,你是想让我们救你出来,所以才骗出这些谎话……”安音无法接受这个说法,如果真的是他,母亲又怎么会变成那样。
诏言沉默了。
诏言苦笑,他想到容贞和他们的孩子的时候,确实不舍得,但他发现事情失控,他解不了封印,而容贞过着那苦不堪言的日子的时候,他真的想死,希望自己死了,让她解释,但他知道,他死了,暮世昌可以克隆一个一样外形一样的他出来,到时候,他们母子必然会面临更可怕的灾难。
而且,容贞是因为恨他,才活着。
如果没了恨,她用什么来撑下去?
冲着这点,他才苦苦的撑着,不敢死。
“无话可说了吗?”安音见诏言没有说话,心里更堵。
“我确实不敢死……”他造个的孽无法抹去,但在造下的孽,没能挽回以前,他真不能死。
安音讥诮一笑,仰起头,压下涌上来的泪,即便隔着一道厚实的门,她也不愿意露出半点软弱。
“安音,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无需你救我,只请你代我向你母亲转一句话。”
安音什么话也不想帮他转,但想到母亲那些年为这个男人受的罪,仍然没能做到转身离开,“什么话?”
“恨我,就继续恨着,我会让她将我千刀万剐,但在之前别折磨自己。”
安音忍着的泪,再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连忙伸手擦去脸上的泪,“你自己留着命跟她说吧。我还有事,不陪了。”
说完,快步离开。
这地方,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怕再呆下去,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
从那间屋子出来,见容浔一个人微低着头靠前面冷清清的过道墙壁上,似乎听见她的脚步声,转头向她看来。
安音对上他的深邃的眸子,不由地停了下来,她看着他,心里涌上一抹难言的委屈感觉,好想大哭一场。
容浔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站直身,向她去了过去,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小姑娘家家的,逞什么强,想哭就哭。”
他刻意的站远一些,不去听他们的谈话,他不知道安音和诏言说了些什么,但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以及她眼里的泪意,就能知道这场谈话,让她有多难受。
“我不想哭……”安音强忍着泪意,这是战场,不是她能软弱的时候。
容浔一手环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粗砺的手指轻轻拭过她泛红的眼眶,“已经哭了。”
他手指的温热,透过冰冷的肌肤,慢慢渗入她的身体,沉进她的心脏,暖暖的包裹住她的浸在冰水里的心。
细细的温柔击溃她强撑出来的坚强,泪水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拽着容浔的衣襟,哭了出来。
容浔心疼的心都快碎了,把她重新搂进怀里,任她哭个够。
安音知道现在不是太平的时候,这里也不是安乐窝,她没哭多久,只是把心里压制不下的郁积发泄出来,就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