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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蛭面容憨厚地嘿嘿一笑,看上去之前身上凶戾的气息踪迹全无,更显得几分和蔼可亲了许多。
“嗯,白头翁小兄弟来到‘绿林’的地界,我这个一家之主没有款待安排,实在歉意万分。”
雨果耸了耸肩道:“肥老大不必有所亏欠,我与你萍水相逢,你自也不欠我什么,相反我来到这里此时唐突了。”
肥蛭嘿嘿一笑道:“小兄弟是明白事理的人,哈哈,后生可畏啊。”
雨果的目光一闪,随即轻声道:“不过肥老大说没尽地主之谊也并不贴切,毕竟这里不是流街,也不全都是流街所掌控的。”
站在肥蛭身后的泰山闻言,双眼中登时喷发出无限的火气,不过却并非发作出来,显然他自己也觉得雨果所说不失道理。
肥蛭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阴云变化,很是自然地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昏暗的天空喃声说道:“现世中的流街绿林头顶之上还有一个太阳属于我们,而这里却没有属于我们的一缕阳光。”
听到肥蛭如此说让雨果也不觉一愣,刚才自己的那句话全是雨果冒险对其进行试探,极有可能惹恼肥蛭,最好的预想也是肥蛭闭口不谈此话题,却不想肥蛭不禁继续雨果的话题说了下去,而且话锋直指要害,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肥蛭感慨完毕轻轻地晃了晃头道:“不过已经晚了,世界若是要发生改变,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制止的,TAROT的发难早已经蓄谋多年,大势来临之际即便是漫研社、马戏团这样的渎者家族都无法阻止,像我们‘绿林’‘人马座’组织更是无力反抗,只能是随波逐流。”说罢肥蛭抬起了自己的左臂。
这时雨果才发现肥蛭的左臂衣袖中早已是空荡荡的一片,半截袖管随风舞动着。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帮助TAROT与世人为敌,不过想来时间倒流回转让重新选择的话,我还是会站在TAROT这一边。”随后肥蛭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无奈的伤感情绪。
虽然雨果也揣测不出肥蛭的话语中真实成分有多少,不过对方失去手臂的心情必然是难过纠结的。
肥蛭继续道:“这条手臂是在镭射体育场中被马戏团的侏儒所斩掉的,对于侏儒我并没有太多的恨意,一是我们互为敌人,以死相拼属正常行为,再者相比于那夜死去的人们我已经幸运得很多了,如果真的要怪只能是怪我技不如人而已。”
雨果看着肥蛭那擅自伤感的样子,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肥蛭这煽情的诉说有何含义,只是即便其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对自己的威胁也大大降低了许多,至少现在看来,肥蛭并不想要自己的命。
雨果挑了挑眉头故作淡然道:“事情已经过了,肥老大也不必悲秋感怀。不知道今天你前来,是为了什么呢?”
肥蛭闻言哈哈一笑,刚刚伤感的情绪一扫而空,朗声道:“小兄弟快人快语,这股直爽的性格我喜欢。今天我来并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想让你安心地离去,从此结一个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