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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眠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红灯还亮着,手术室外,她看见秦桑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神情呆滞。

    陈眠丢下身后的温绍庭,高跟鞋在走廊路发出清脆的声响,快步走到了秦桑的面前,伸手碰着秦桑的手臂,却发现她全身都在微不可绝的颤抖,一双明媚的凤眼充斥着红,却没有眼泪。

    “桑桑。”陈眠的心脏一紧。

    秦桑回过神,眼眶泛红,眨了眨眼,看着陈眠,声音沙哑,“你来了啊。”

    “发生什么事了?秦叔怎么会突然发病?”

    秦桑的手很凉,没有一丝的温度,陈眠握着都觉得冷,用力地想要给她传递一点热量,然而却徒劳无功。

    “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然后刚回到家我就看见他倒在地上了……”又眼泪砸下来,落在陈眠的手背上。

    陈眠在她身旁坐下来,把她的头摁在肩膀上,“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秦桑的手拽着陈眠的衣服,力道极大,骨节泛白,寂静的走廊里听不到她的哭声,只有陈眠感觉到脖子上的那一片冰凉。

    温绍庭由始到终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陪着他们,一直等到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从里面出来。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他现在的情况不乐观,家属还是先办理住院手续,留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吧。”

    秦桑听到医生的话,绷紧的神经一松,整个人都一阵发虚,几乎站不稳,陈眠及时扶住她。

    温绍庭扫过陈眠的脸,神色依旧温漠,“我去办理住院手续,你们就在这里等人出来一起去病房。”

    陈眠把秦桑扶到椅子上坐下来,抬眸看了一眼已经转身迈开步伐的男人,心中一暖。

    VIP病房里。

    陈眠陪着秦桑在等人醒来。

    她知道秦桑有多依赖秦有天,也有多害怕秦有天出事,“桑桑……”

    秦桑目光落在秦有天的脸,淡淡说道:“秦氏现在已经落到陆禹行的手里……”

    陈眠一惊,“怎么会这样?”

    “陆禹行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悄悄在背后收购一些散股,很多股东也中了他的圈套,所以他现在手上持有的股份有百分之三十一,我也是今天早上刚刚知道,我爸手里的股份原来已经落在他的手里……”

    陈眠微微一震,没想到秦有天的手里股份竟然会那么轻易就拿走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陈眠有种不好的预感,甚至手脚冰凉。

    “我不知道他到底跟我爸达成了什么协议,”秦桑阖上眸,遂又睁开,低低地淡笑着,笑容里极致的凉,“但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从很久以前他就开始布局,而我,一直都是他的一枚棋子。”

    陈眠刚想要说些什么,被一道微弱的声音打断了,“桑桑。”

    “爸,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下。”秦桑俯身过去,眼圈微红。

    “没事。”秦有天很虚弱,仿佛一夜之间一座大山就倒塌了,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爸,你吓死我了!”秦桑憋着眼泪不敢当着他的面哭,但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吓到你了。”

    陈眠拍了拍秦桑的背,“好了,桑桑,秦叔刚醒,还很虚弱,还是先让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等医生检查完,陈眠察觉秦有天有话要单独跟秦桑说,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

    温绍庭站在走廊里,身姿挺拔,有几分孤清冷贵。

    陈眠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仰着脸,看着他,淡淡一笑,“怎么一直站在这里?”

    “人醒了?”

    “嗯。”陈眠站到他的身旁,和他一起靠在墙壁上,沉默了一会儿,扭过头,盯着他好看的侧脸,“温先生。”

    他转头,垂眸凝住她,从喉咙里溢出一个调,“嗯。”

    “谢谢你。”陈眠对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不是平日虚假的笑,而是真心的浅笑,从眼眸里透出来。

    温绍庭有片刻晃神。

    陈眠本想留在医院陪秦桑一起,然而秦桑还是把她给赶走了,看着一切都安顿好,陈眠又叮嘱了几句,和温绍庭一起离开。

    ——

    袁东晋看着袁老爷子,沉声道,“爷爷,您找陈眠做什么?”

    袁老爷子将茶杯重重搁在桌子伤,满是风霜的脸,有种风雨欲临的错觉,“哼!找她做什么?你觉得找她还能做什么?”

    袁东晋无惧地迎上他的审视,不疾不徐地道:“爷爷,公司的事情我会解决,请您别再找她,这个事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你没看见温绍庭刚有多护着她吗?”袁老爷子活到这把年纪,曾经也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指点江山的大人物,如今却被一个陈眠和温绍庭的年轻小辈不辞令色地拂了面子,心中难免会有气。

    “你若是能解决,这个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爷爷,这次是我大意了。”他依旧不屈不挠,不卑不亢。

    李敏慧忍不住帮腔,“爸,东晋这些年来为宝华付出多少精力,您也是知道的,这个事情是陈眠和那个温绍庭故意针对咱们,这也不能怪东晋啊!”

    袁老爷子冷眼扫去,冷笑,“这里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你,若是你能有陈眠一分的本事,当年宝华要不至于在你和宇军手里落到那般田地!”

    袁老爷子有四女一子,偏偏这个唯一的儿子袁宇军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吃喝玩乐嫖赌样样精通,但对经商可谓是十窍通了九窍,到头还是一窍不通,所以袁老爷子一把年纪还一直都在岗上支撑着公司,后来在袁东晋出国深造的时候,病倒一次才把公司交给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谁知短短两年,公司就面临倒闭被人收购的局面。

    幸而袁东晋争气,也有陈眠帮忙,宝华才得以逃过一劫,并且渐渐壮大。

    李敏慧被批得悻悻然地闭了嘴。

    袁东晋最近为公司的事情奔波不停,现在也没心情听他们吵,“总之,以后你们都不准再找陈眠,她已经跟我离婚,并不亏欠我们,不要用一些无谓的人情试图绑架她。”

    “什么叫不亏欠?她婚内出轨不知廉耻……”

    “妈!”袁东晋沉声打断李敏慧的话,眼神微冷,看得李敏慧都有些寒颤。

    他警告,“您不要忘记了自己是袁夫人的身份,说话要有分寸,免得祸从口出。”

    李敏慧觉得在这个家,老公懦弱,公公对自己挑三拣四,一直以为来这个儿子对自己是最好了,现在连他也这么对自己。

    这都是怪陈眠!

    袁老爷子叹息,“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会跟温绍庭谈,”他神情浅淡,“若不是你们今天闹这么一出,我和他这个时候应该坐在一起了……”

    ——

    晚上回到公寓吃过晚饭后,陈眠躲进了书房里。

    这个书房是温绍庭原来那个,他吩咐人整理出了一半给她使用,住在一起这段时间,陈眠极少会和他一起在书房办公,只有在谈论江城那边项目的事情时会一起,其余时间,陈眠不是在卧室就是在客厅用笔记本忙活。

    陈眠明白自己插手不了秦氏的事情,然而还是忍不住要去关注,尤其是今天秦叔突然病发进了医院。

    打开网页,秦氏最近股市一直稳定,瞧不出有问题,然而,愈是平静,愈让人不安。

    秦有天的股份落到陆禹行手里,那么今天的股东大会,秦桑和秦有天都没有出现,又发生了什么,全然无人知晓。

    现在秦氏的最大股东是陆禹行,毫无疑问,掌权人也是他了,以后他到底会怎么对秦桑还是未知数。

    温绍庭推开书房门,直接朝她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盯着电脑屏幕眼睛一动不动,那模样看着干净安静而认真,前面的笔记本打开着,把她的脸照得更亮,连他走进来都没有察觉。

    俯身下来,抱住她,“在想什么?”

    陈眠一阵心悸,转过头,温绍庭那张俊脸在眼上被放大了数倍,“你怎么走路也没个声响?”

    微微蹙眉,语气是怪嗔。

    温绍庭垂眸对上她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我有敲门。”

    陈眠被他以怀抱的姿态圈在胸膛和书桌之间,感到有些不自在,微囧,“抱歉,我在想事情。”

    温绍庭移开视线,落在她的电脑屏幕上,简单的一瞥,就明白她心底的想法,“秦氏的水太深,你别管。”

    陈眠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蓦地盯着温绍庭,咬着唇,眼底一边犹豫纠结。

    她是想要帮秦桑也无能为力,然而,温绍庭若是愿意出手,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是,陈眠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毕竟工作上的事情,她这样贸然请他帮忙,似乎不太好。

    再者,温绍庭虽未跟陈眠提起太多自己的事情,然而从老太太那边了解到,温绍庭曾经是特种兵部队的优秀军兵,貌似职位还蛮高,而秦桑家那边虽说是漂白了,但仍然是脱不了一些黑势力的影响,中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别说陆禹行背后到底做过些什么无人知晓,若是他出事,秦桑到底是不愿意。

    由此说来,温绍庭是军,而秦家算是匪。

    况且,陆禹行那只老狐狸,现在在秦氏是只手遮天了。

    温绍庭会愿意出手吗?

    温绍庭盯着纠结反复的模样,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有意无意的蹭着她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又发什么呆?”

    陈眠被他弄得微痒,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没有……唔……”

    下巴被抬高,他低头便吻了下来。

    带着薄荷烟味的微凉舌头占据了她的口腔,用力地搅动着,腰肢被掐住,无路可逃。

    自从两人领证以后,除了偶尔的吻,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也许是他在顾及她的感受,给她时间适应,陈眠还一直在庆幸。

    可今晚,这个吻明显不同于之前的浅尝辄止,带着侵略性,力道有些蛮横,有一种要将她拆吞入腹的错觉,肆无忌惮的深入缠吻。

    陈眠有些失措,虽然两人早有过夫妻之实,可那是在她不清醒的前提下,眼下的情况,她能明显地感知到他的存在和热度,莫名地想逃。

    “温先生……”她揪着他的衣服,有些怕,想要挣脱。

    他不喜她这样压抑自己,更不喜她每每有事都瞒着他。

    明明就是想要开口让他帮秦家对付陆禹行,最后她却依旧选择放弃向他求助。

    这样的陈眠,莫名就惹恼了他。

    她的心墙建得太高,把他隔绝在外,像个陌生人,作为她最亲密的男人,焉能不恼?

    温绍庭黑黝黝的眸底映着她的脸,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在发泄。

    陈眠仰着头歪得脖子有些酸,感觉到男人温热的手掌从她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完全没有停止的打算,一副要将她就地办了的模样,愈发心慌。

    女人的脸颊泛出红润,染上一层诱人的颜色,一双无辜的大眼隐约透出害怕。

    他眯着眸,哑声诱哄,“叫我的名字。”

    认识这么久,她只有在恼怒或者情急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地叫他,除此以外一直都是叫他温先生,生分得很。

    “叫我的名字,嗯?”男人低沉的嗓音愈发黯哑。

    “温绍庭……一会温睿进来了……”

    这样太疯狂了,温睿就在外面,没准一会就回跑进来。

    “叫绍庭,嗯?”他不依不饶,偏要听她叫一声,“叫了,就放过你。”

    “绍……庭……唔!”

    这一声绍庭,绵软好听得让他情难自禁。

    这个骗子!

    咔擦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温睿小小的身影杵在门口,看见里面的情形,呀地叫了一声。

    温绍庭和陈眠同时抬头望去,陈眠又是尴尬又是羞愤,羞得简直恨不得钻地缝里去,温绍庭却面无表情地瞥着温睿,目光比平时更幽深。

    温睿打了个寒颤,嘴边的话咽回喉咙,然后砰一下关上门,消失在门口。

    陈眠一把将温绍庭推开,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甚至不敢回头,夺门而出。

    温绍庭盯着那个落荒而逃的声影,低低地轻笑一声。

    温睿跑到客厅里,拿起电话给老太太拨了过去,“奶奶!”

    “小少爷,是你啊。”

    “李奶奶,快让我奶奶接电话。”

    “木木啊,怎么了?想奶奶啊?”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的笑。

    温睿咧嘴笑得灿烂,“奶奶,我看见二爸亲绵绵!”

    老太太一听,也是一阵兴奋,“真的啊?怎么亲?”

    “就是抱着亲啊。”温睿皱眉,抱着电话打算转过身坐下来,不想刚回头,面前就有一堵墙。

    温睿抬头,眨眨眼,“二爸……”

    “哎哟,我的小宝贝,你二爸怎么了?”

    温绍庭神色松懒地看着他,大掌拿过他手里的电话,老太太滔滔不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快告诉奶奶,你是不是把那药给眠眠吃了?”

    温绍庭温漠的脸沉下来,冷瞥了一眼缩在沙发上的温睿,淡淡开腔,“老太太,什么药?”

    “就是上次给……呃?”老太太脑子一抽,怯怯地问,“老二?”

    “你给了温睿什么?”

    老太太忽然觉得这个春天好冷,不加思索,啪一下挂了电话。

    温绍庭把电话放回去,一把拎起温睿让他站在沙发上,老子到底是老子,不怒而威,“奶奶给了你的东西,上交。”

    温睿可怜兮兮地转着眼珠子,想着要怎么逃离他的范围。

    “别给我打鬼主意,老实交来,不然这周末的游乐园约定取消,直接去你小伍叔叔那边。”

    他丝毫不觉得对一个不满六岁的小子威逼利诱有何不对。

    温睿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递给了温绍庭,“就这个。”

    温绍庭接过来瞥了一眼,太阳穴隐隐地跳,对于老太太这种胡乱来的把戏简直就是无可奈何。

    “二爸,不关我的事啊,是今天奶奶给我的,让我把这个药加到绵绵睡前牛奶里面去……”温睿见他沉着脸,蹙紧眉头,忙推卸责任,他可不想挨罚啊。

    温绍庭拍了下他的西瓜头,提着他的衣领将他带到他的书房,拿了一本书,翻开,不咸不淡地飘了一句,“给我抄二十遍,明天晚上检查。”

    “二爸!”

    温绍庭头也不回地上楼进了卧室。

    温睿哭丧在着脸,无力趴在书桌上,脸蛋皱成一团。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家有暴君啊!

    此时的温睿,真是符合了温绍庭让他抄的那篇《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一句话: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小英雄夭折在二十遍罚抄里……

    卧室里。

    陈眠从书房逃出来就进了浴室泡了个澡。

    听到身后的动静,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嘴里含着烟,抬眸望去,看到女人洗湿了的长发凌乱散下,滴着水。

    他捻掉烟蒂,长腿迈开朝她走去,陈眠看着他,捏着毛巾的手微微一紧,“那个,你可以洗澡了。”

    说完就从想从他的身侧离开,却被男人轻松揽进怀里。

    陈眠蓦地睁大眼睛,低叫出声,“你干什么?”

    他低头咬住她的耳朵,溢出低低的笑,轻薄暧昧,低哑性感地呼了一口热气喷在她的耳蜗里,“你。”

    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和她双双落入那张大床中央。

    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和声音。

    他给她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他可不想天天防着老太太给他下套,那样太损男人的尊严。

    陈眠未曾在床上有过如此的感受,像是酣然,又像是折磨。

    温绍庭像是脱控似的,将她困在她的身下极尽耐心地爱,一遍一遍,里里外外的,将她彻底占有。

    第一遍结束的时候,她虽然累,然而体力尚存。

    第二遍之后,她觉得自己精疲力尽。

    第三遍……

    后来发生了什么,陈眠一无所知。

    ——

    温绍庭第二天依旧按时醒来,而他怀里的女人还静静的躺着,依然睡得深沉。

    同居这段时间,她一般在他起床的时候她也会跟着醒来,醒来之后就是带着几分小脾气翻个身继续睡。

    他起床,她动了动,没有醒来的痕迹。

    锻炼完进浴室洗漱,竟然也没把她闹醒,温绍庭坐在床边低眸看着她,手指撩开挡着她脸的长发,少顷,露出她白皙干净的脸庞,紧闭的双眼,睫毛纤细浓密。

    脖颈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暧昧清晰。

    上一次她被下了药,神智也不清醒,全凭着身体的本能跟他纠缠,昨夜她是完全放不开,并且动作生涩,谁能想象一个结婚三年的女人,在床事上竟然跟生手无异?

    然而饶是如此,温绍庭在她身上,依旧把持不住,昨夜更是疯狂到了极致,到了后面,她承受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这身体素质确实不行,看来回头要把她的身体锻炼好,他可不想她以后经常晕倒在床上。

    低头在她眉心上怜惜地印上一吻,他起身出门把温睿挖起来送去了学校。

    陈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中午十点,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被碾压了一般,仿佛被人拆卸了又重新组装回去。

    起床发现那个害得她浑身酸痛的始作俑者不在家,给她留了纸条,遒劲有力的字体像他那个人给别人的感觉一样,清冷。

    她洗漱完填饱肚子,接到温绍庭的电话,“醒了?”

    陈眠窝在阳台的沙发上,凉凉的笑,“没醒谁接你电话?”

    大概是昨夜被他折腾得恼了,有些小脾气。

    温绍庭沉沉一笑,极淡的笑声稍纵即逝,“收拾一下出门,我让司机过去接你了。”

    陈眠撇撇嘴,挂了电话,换了一身衣服,司机已经在楼下候着。

    本以为是直接到他公司找他,没想到司机直接把她送去沙龙挑选礼服和弄造型。

    陈眠本消沉下去的脾气,在换礼服的时候,再度被挑起,从脖子一路到锁骨往下,全是男人留下的吻痕,那些帮她换礼服的工作人员都红了脸,更别说她本人,整个人羞愤得烧起来,心底对温绍庭的怨愈来愈深重,对着司机说要走。

    司机见她不太高兴,忙给温绍庭打了个电话。

    等到温绍庭赶到了沙龙里,看见陈眠气馁地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没有挑到合适的礼服?”看见她气鼓鼓的模样,他哑然一笑。

    陈眠皮笑肉不笑,“今晚的婚宴你还是另找一个女伴吧,我是没办法陪你出席了。”

    他低头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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