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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和其它动物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尤其是在一些紧急情况下,本能的反应几乎毫无差别。当遇到威胁时的第一原则就是保护自己,以此为前提衍生出的处理办法无非两种:消除威胁、逃避威胁。而这两种办法的对向不仅仅只能对于产生威胁的一方。

    比如看到只小虫,许多人的做法要么是直接无视,要么是一脚踩死,因为它太小了,小到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威胁,顶多让人看着恶心罢了。

    若是放大一些,遇到一条蛇,或者居于闹市遇见疯狗狂吠呢?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是逃跑,这本是很显然的答案,可是为什么,明明这个威胁也不是很大?若奋起一搏,大概率还是能将其杀死,自身受点小伤。问题就在这里——“受点小伤”。这就违反了“保护自己”的原则,相比之下,逃跑得到的结果是脱离危险,并且毫发无伤,更加有利,若将肉身付之这等“小事”而受伤,有些得不偿失吧?

    逃跑这种选择适用范围很大,从比自己弱小的,到比自己强大的,大多数情况都是逃跑。那么如果碰到巨大的威胁呢?大到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自己变成了前面提到的那只小虫,又将如何?一般得到的回答无非是逃跑,或者有性情刚直之辈则说反正一死,不如放手一搏,指不定会柳暗花明。

    别忘了那个原则——保护自己。相比于逃跑,放手一搏的做法显然很蠢,因为一定会丧命,且对其不会有任何损害。如小兔遇虎于山林,或平人路逢车驾狂奔,思维定是知道要设法躲开,可身体却定在原地,吓得寸步难行。这也算本能吗?合理的解释是,这是在祈求捕食者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当然遇车驾还是希望对方快些看到的。

    或有听说兔子搏狮以脱困,这其实是第二种情况,狮子更想毫发无损地吃到兔子,连被揣一脚的伤害都不想有。或捕食者的威胁当真大到令猎物毫无办法,那么搏击的选择就是送死,此时的捕食者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安危只在捕食者的眼力,那视静视动哪种更敏锐呢?或许说自然视静,可看得真切。非也,视静看得真切没错,前提是“看到”,常居家中定会有这种经历:寻物不得,百般无奈下发现原来就在柜上眼前。那若是有小虫从眼前掠过,则会立刻警觉,所以视动更为敏锐,对于捕食者来说,看到就足够了。

    所以此时想在捕食者口中脱险,正确的反应反而是不动,不只是寄希望于捕食者的疏忽,而且保证自身至少不会因为移动而被注意。

    以上诸言,纷繁冗长,却在千年万年之间刻进了万灵神魂,只销一瞬便可做出选择。

    不过总有需要对抗本能的时候。

    格馨此刻被察觉,百门宗弟子会陆续前来,多是筑基、结丹境界,与她修为相仿,一旦合围定是没有生路的。她心下要逃,可迅速醒悟,自己若是跑了,虽说能利用南越山林复杂脱离险境,但是也相当于承认自己对付不了百门宗。

    说句实话,哪怕是万暮白在此也没自信在众人围攻中全身而退!

    那么就算可以甩开追兵,自己的目的却是再无机会了。且她立刻想起来,自己此时扮成万暮白的样子,当初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以对百门宗众人有震慑作用,既然如此更加不能跑了!

    只是要从恐惧中惊醒是很难的,格馨心下一横,脑袋往前用力一顿,冲向了那名弟子。一步踏出,心中恐怖减了大半,登时便抬掌拍向他。

    格馨修为定不算是有多高深的,然在武技上却精熟,尤其经过万暮白悉心调教,很深奥的境界尚不能及,渡河、连环的功夫甚是扎实,还没几个回合,加之毒药影响,那弟子被她抓住个空子封住双手,“哼!”一声低喝,心意相合之下竟打出龙吟劲,气力齐发,过肘如刀,打碎了喉管。

    格馨将那弟子一推,接力后退,顺势挺剑舞花,道道兵气似黄蜂切叶般的锋利,追来弟子不敢轻举妄动,纷纷闪躲。

    双方相隔一段距离,加之夜色朦胧,格馨还化了装,百门宗众人尽皆惊愕,尤其是凌霄宫的门人,知晓凌霄揽胜的威力,且不提神魂动摇,光是结结实实的一掌,万暮白如何又安然无恙的?

    格馨抬剑上指,倒有凌云壮志,仗着万暮白“上身”的气魄一人拦住一众高手,开始心下惊慌,此时却竟有拼杀之意,可是心里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还得尽快脱身为妙。她以剑遮眼,暗调步态,飞身遁走。

    百门宗弟子大多松了口气,一边警戒,一边查看情况,却得到个守卫弟子及其伤员全部被杀的结果,伤者皆是睡梦中被割喉,守卫弟子的强势都在暗处一击毙命,众人心惊,犹豫着是否要追。

    回报的弟子说明情况,为首的却坐不住了,来到现场只扫了一眼便下令:“追!留下半数人等,剩下全部去追。”众问为何,答道,“若真是万暮白,杀我元婴高手,又杀一众伤员,被发现时难道还怕我等吗?可别忘了绝龙岭一战!”

    众人醒悟,那绝龙岭上,万暮白和卫霜面对百门宗一众高手竟杀个血流成河,中层皆负伤,下层几乎死绝,又怎会怕他们这些人?不管是暗杀还是触之即走,都在说明对方实力不济,定不是万暮白,就算是,也一定身受重伤不能全力。

    “谁说我怕了?来呀!”树影婆娑,格馨隐在其中,特意控制声音发闷,加之百门宗弟子被惊着,也没被发现端倪。

    众弟子欲上前劫杀,格馨横剑身前,“叮”的一声,剑弹出鞘。

    “当心,他要拔剑!”不知哪个血气方刚的弟子,顾不上是真是假,就要趁着拔剑那瞬间试图拦截。

    格馨的剑法自然不够的,当即放弃,与那弟子对了一掌,借势往后遁走。

    那弟子尚有些迷惑,似想不明白自己如何还活着一样。那一掌劲力端是完整,却不足在修为,对他稍有振动,然不足以有威胁。

    格馨将剑收回,乾坤剑法她才学完了繁多招式,尚未精进,甚至还不如逍遥散手。万暮白曾与她说过逍遥散手脱胎于乾坤剑法,二者相通之处亦是有所印证,但乾坤剑法对她而言还是太难了些,招式繁多还在其次,每一招之拆解、攻守、进退、断续等皆有各自变化,她悟性不算很高,甚是为难。

    万暮白也没因此为难,当初对乾坤剑法化裁有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删繁就简,逍遥散手并不走精妙的路子,更多在于直来直去、返璞归真,甚至将三十六式再精炼成六式之后,连个具体的招法都没有,全然是心法。

    更为玄妙之处在于,就算真有人得了逍遥散手的拳谱,也难领悟其中心法,就算领悟其中心法,没有另一个精于此道的同修也无法印证。甚则,渡河、连环、龙吟、点妆四式任旧有迹可循,听雷只能在长期打磨中找到灵感,心流更是心法中的心法,不可言说,按万暮白的说法,不在死生之地,逼不出心流境界,他自己也仅有一次。

    格馨情急之下连出三掌暂时逼停追来的弟子,趁着空隙震开背后布包,镔铁棍横扫而过。当有一剑手刺来,格馨挺棍直戳。

    “白痴!”两相交接,长剑立即弯曲,格馨突然加力崩断剑脊,后手又至,照着脑袋打来,似打碎个鸡蛋样的。

    未等格馨有所歇息,忽觉身侧火热烘烤,一瞟令她花容失色——一条火龙朝她扑来!

    格馨飞身往树顶,火龙紧随其后,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焦土。她立时心惊,自己修为尚弱,兵气还不足以脱离兵刃,遇着灵修毫无还手之力,尤其还是比自己强大的。

    格馨越出树顶,正有两名弟子劫杀,立刻缩身落下,二人初见未成,要再下手,格馨晃膀已至,用肩一靠,似撞着座大山,倒飞而出,落入火龙口中。

    剩下一人拳掌要打,格馨接手游身,顺着胳膊化掌为刀,忽又变爪,那弟子翻身欲拧脱,谁知格馨后手不松,前手收回砸向肘窝,端的是自己将自己胳膊扭了。

    格馨趁机擒住后颈,五指似刀子般往肉里剜,将那弟子挡在身前,她不信百门宗真的能狠心连门下弟子都不管!

    然而,不由得她不信,火龙到了眼前,正是要连二人一起吞没,格馨骂了一声,将那弟子往前一推,自己向后躲避,仍被火气冲着,摔落地面。

    身上贴着地表湿土,格馨瘙痒难耐,忍着灼痛握紧了镔铁棍。百门宗弟子围上来,为首一人问道:“你究竟是谁?”

    格馨心中凛凛,嘴上仍不服输:“我是你爷爷!”背剑出鞘绕树要走,再度被围上。

    两名弟子擒住她双臂,押到为首那人面前。

    格馨挣扎着,忽觉肩上一松,登时又要跑,眼前几乎是擦着睫毛飞过一点银光,惊得心跳都停了几息,靠着树干内心慌乱不已,不知所措,只好运兵气护身,也不是想到了什么法子,而是她除了这么做不知道该如何。

    而为首的弟子腿上一软,屈膝跪了下来,再要起竟是不能了。

    树顶窸窣,掉下六七个人来,一看皆是百门宗的服饰,无了气息,身上并没有大的伤口,只有眉心一点红,面目自然,应该是一瞬间就被杀了。

    别说格馨了,百门宗众人都各自以树为掩体警戒起来。

    “哪里来的朋友,我等是神州百门宗,可否出来一见?”

    回答他的,是一声机括弹响,那弟子顿觉不妙,侧身闪过,一支弩箭穿树而过,位置当当是他刚才咽喉处。

    “追!”为首弟子一声令下,朝着机括声处冲去,既然对方用暗器,最安全的便是位置暴露时。

    百门宗冲上树枝,只找着个弩机并未见人,还没等看清那弩机结构,四周机括再响,钉穿了数名弟子,为首弟子刚要调动修为,就有道银光自风府穿出印堂结果了他性命。

    四周霎时安静下来,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仿佛千百年向来如此,只有格馨惊魂未定,她的气息从来没有这么轻过,尽量将自己隐入阴影中,想象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百十年融入树木,乌鸦嘶哑,吓得她浑身一颤,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立刻搜刮起周围弟子身上的丹药。

    林子深处又传来声响,格馨横剑拦在身前,虽然被确定了不是万暮白,她却不想自己承认。树影里奔出个窄袖小衣的剑手,身后错杂跟着群人,似是有什么特定的站位讲究,看着不是百门宗服饰。

    格馨借着月光瞥了眼对方的剑,上头腻住了层血浆,心中更是疑惑,如果刚才出手的那个高手杀了百门宗众人后就离开了,现在出来的这群人又怎么说?之前的高手用的是暗器,这群人怎么看也不是用暗器的样子,他们是一路的吗?

    格馨不敢放松警惕,若又是群虎豹豺狼呢?

    “你究竟是谁?”剑手问道。

    格馨暗暗翻了个白眼,怎么动不动就有人问这个问题。

    “你管我是谁!”

    剑手眉头一皱,没想到碰到个刺头,扫视一圈周围的尸首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我杀的。”

    “胡说!你一筑基修为,怎么杀得了所有人?”剑手显而易见地警惕起来,挺剑相逼。

    格馨接剑拆招,双方皆是试探,四五招之后那剑手跳开惊异道:“你怎么会乾坤剑法?”

    格馨觉得怪异,转而又醒悟,既然徐长卿就是那叛出乾坤卫的万暮白,教她的自然就是乾坤剑法了。不过乾坤剑法听过的人不少,真正见过的却不多,眼前此人能通过一两招看出来,定不简单,只是还不能全然信他。

    “我自己学的。”

    “不可能!”剑手再次抬剑,“你究竟是从哪学的?”

    “你们到底是谁?”格馨反问。

    那剑手与边上另一人交谈一番,收剑行礼道:“属下挽霜卫岭南分部孙络,奉统领飞鸽传书之命,已将入南越百门宗弟子尽皆铲除不留活口。”

    格馨一听,立即揭了面罩,急急说道:“快去救长卿!”一口气松下,格馨突然神魂动摇,倒了下去。

    再度醒来,格馨只觉得浑身酸痛,甚是难受,又使不出一点劲,凭感受似在移动。又不知过了多久,她能睁开眼,一看竟在万暮白背上。

    “先生,您怎么……”格馨声音沙哑,好生口燥。

    万暮白递来根草根道:“嚼。”

    格馨伸嘴接住,咬破表皮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口腔,好不习惯,可又想到万暮白,忍着不吐出来,慢慢咀嚼着。当最开始的不适过去,逐渐习惯了这种味道,她才发现这草根津液充盈,口中似久旱逢甘霖,舒畅许多,默不作声地嚼了一段路,直到草根没了味道,才说:“先生,嚼完了。”

    万暮白又递了根:“别急,还有。”

    格馨试着动了动身子,觉得有点劲了,说道:“先生您怎么背着我,您的伤怎么样了?孙络他们呢?他们把我带回去的?”

    “是。他们把你送回来我就让他们回去了。”

    “那怎么行!先生您的伤……”

    “无事,肉身完好,只是点内伤罢了。”

    格馨挪着胳膊要去取丹药:“先生我这里有丹药,您赶紧看看有没有用处?”

    “能动了?”

    “嗯。”

    万暮白慢慢将她放下,掺着格馨一步一步地尝试。格馨还是不忘丹药,从怀里倒出杂七杂八的各种大小丹药,又想到一众高手应该都丧命在孙络他们手上,且许多是灵修,身上的丹药肯定更好,立即问:“孙络他们有搜出来吗?”

    万暮白看着格馨胡乱抓着一把药丸,沉默着不接:“你自己收着吧。受苦了……”

    格馨甚是心急,追问道:“先生您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没事。”

    格馨忽然觉得,万暮白对她似有小怨,却说不出在哪。

    “先生您怎么了?是不是还是伤着了?”

    格馨正要去看,万暮白甩袖冷哼一声:“不用。”

    “先生怎么了?我哪儿惹您生气了您直说吧,这样奇奇怪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万暮白瞥了她一眼,冷言说道:“不敢,我怎么敢对你生气呢?你出风头了,出大风头!一个人去追百门宗从筑基到金丹修为不等几十人,你大大有出息!”

    格馨想解释一番,又被万暮白塞了回去:“你追着一群人给我出气,可真是厉害,我可比不过你!”

    “先生我只是太担心您,想着那些人身上一定有上好的伤药……”

    “呵,是啊,上好的伤药,就为了这些劳什子准备把命丢了,你还真是机灵。”万暮白话锋一转,“要不是孙络他们及时赶到,你还能只是受点小伤吗?如果你出事了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格馨低头不语,因为她想不出来如何回答,能感受到万暮白炽热的目光,可是她不敢抬头,不敢去面对他是怎么一副面孔。

    “先生……我又不会医术,南越他们既然答应救你,那我光留在那里担心又有什么用?我只能……”

    “只能什么?”万暮白双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只能去给我出气?只能说服自己不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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