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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军迎头痛击,也教他们识得我大苍并非软弱之辈,量他日后不敢轻易来犯!只是如今皇上身体大不如前,朝中烦琐之事需人分担,本王看在眼里,忧在心中。但我那两个皇兄,一个私利心重,一个草包鲁莽,均非能担大任之辈,本王想为君父分忧,便更不能让那两人祸害咱大苍。”
他双眼如被暮色所染,黑得如一泓深潭:“本王若能上位,必定励精图治,让大苍国富民强。咱们的公主以后再也不用和亲,咱们百姓种出的谷米都自己吃、织出的布帛都自己用,让狄国、南楚这些宵小看我们的脸色行事!”说罢负手而立,双眸神采奕奕,恢复了狂傲凌厉之态,隐隐有君临天下的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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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怀想着木槿母亲之苦,也不由心中升起豪气道:“好!我们要让他们的公主来和亲,要吃他们养的牛羊!”
刘晟检抚掌大笑:“和亲就免了,本王吃不消他们女人身上的那股子膻味。”
李仁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晋王也会说笑,不由起了戏弄之心:“你难道不怕我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刘晟检觑着眼看他,笑容里是满满的自信:“本王相信自己的眼光,况且李大夫也无其他路可走。”他挺了挺脊背,表情严肃起来,“本王今日在此对李大夫承诺,他日事成,必不负今日之约,定让你带着木姑娘远走高飞,过想要的逍遥生活!”说罢对他伸出手掌。
李仁怀低头沉思片刻,心中拿定主意,淡淡一笑,站起身来,举起手掌,与之郑重相击。
刘晟检神色坦然,似乎一切早在意料之中:“既然你我结盟,就不必再用草民、王爷这些生分的称呼了,本王以后便称你李兄了。”
李仁怀躬身道:“王爷身份尊贵,这规矩却是不能乱,对在下的称呼,王爷到可以随意。”
他不再称自己为草民,也算接受了刘晟检建议。
两人又坐下商议一番,李仁怀方起身告辞,刘晟检走到案边,从暗格取出一张帛书,交与李仁怀。李仁怀狐疑看他一眼,刘晟检唇角微扬,示意他打开。
李仁怀展开一看,上面是龙飞凤舞几行:李仁怀仁心仁术,心怀天下,实乃国医典范,加封逍遥候,荫其妻子,可免获罪。帛书下方盖有刘晟检私印。
李仁怀知他此举是为了消除自己疑虑,没想到他早已预料到能说服自己,提前备下此书,当下也不推辞,收好放入怀中,笑道:“王爷如此体恤,在下却之不恭,多谢了。”
待李仁怀走到门口,刘晟检忽道:“听闻光禄大夫薛远的千金恶疾至哑,若李兄得闲,务必前去看看。”
李仁怀心中一动,缓步而行,瞬即淹没在沉沉夜色之中,远远的传来他淡然的声音:“在下知道了。”
过得两日,太后神思逐渐恍惚起来,越来越离不了木槿,到后来竟是一睁眼便要寻木槿。木槿只得衣不解带侯在床边,刘世锦特许,在太后床边增设一塌,方便木槿休息。刘世锦见太后光景,知道也就这一两日了,每日下朝便来看望太后,以尽孝道。
这一日,太后醒后,拉着木槿的手直喊:“瑶儿,哀家对不起你!都是哀家不好,没照顾好福儿,让她受了许多苦楚,你怪不怪哀家?”
木槿见她误将自己当作娘亲,知她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如今弥留之际尚且放不下,不由心中既是感念又是酸涩,极力忍着眼泪,想象母亲说话的语气:“太后,瑶儿从来没有怪过您,您兑现了您的承诺,还了他自由,也将福儿给了他。是他自己想不开,才带着福儿离开,要怪也只能怪他不告而别,害您老人家白白担心这么多年!”
太后似是听明白了,嘴角扯了扯,挤出一丝笑意:“好啊,你不怪哀家,如此甚好!哀家很开心、很开心!”
是夜,太后薨,享年六十五岁。
太后发丧入殓又忙了多日,木槿身子潺弱,哪经得住如此折腾。这初夏之际阴雨绵绵,木槿便浑身上下便酸痛不已,关节之处更是犹如针扎,即便是医疗圣手李仁怀守在身边,也只能用内力助其缓解痛楚,让她卧床休息。刘世锦嘉其孝心,赏金百两、珍珠一斛,着其回府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