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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珩神色微沉,想了想对宁玖道:“你先回殿里去,莫要搀和此事。”
宁玖眉头微蹙,眼中掠过疑惑不解之色。
她不明白这突厥公主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为何就突然被人杀害了,而且还是在东宫。天子的眼皮子底下都敢作案,这背后杀害突厥公主的凶手还真是大胆得可以。
薛珩见宁玖面上带着若有所思,不由道:“方才突厥公主与你起过争执,若你此时贸然前去掺和此事,必然会惹上麻烦。你听我的话先回女宾那边吃完好好的待着。”
见宁玖依旧愁眉不展,薛珩又补充道:“到时候若有什么进展,我知会你便是。”
宁玖神色略有松动,想了想他所言的确有理,点了点头。
薛珩屈指唤出沉雪,“送她回去。”
回返宫殿的路上,宁玖看着沉雪,面上若有所思,就在在二人将要分离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问出口,对沉雪道:“你与楚王是什么关系?”
沉雪不是得了机遇学艺去了吗?为何眼下和楚王掺和到了一起。
沉雪闻言,下意识顿住步伐,她知道宁玖心思素来缜密得很,害怕宁玖会多想,连忙道:“六娘子,可还记得上次我们在清河的事情?当时奴婢在这醉春楼里请了楚王出手相助,楚王说只说让奴婢以命相抵,他便出手,当时情况紧急,奴婢不得已便答应了这个条件。”
“当时我和他虽达成了这个条件,但此事后之后却一直未能履行,楚王本人也好似忘了一般一直没能提起。直到上次六娘子去宝华寺回京的路上中了宣阳公主所下的毒……”
“那时六娘子昏迷不醒,楚王突然说奴婢他有一个可以提升奴婢武艺的机会,问我愿意与否。”
“奴婢应了。之后,楚王便一直让他手下的人训练着奴婢。六娘子你放心,待到奴婢功夫有所长进之后,楚王便打算将我放到六娘子的身边。”
宁玖闻言,面色一怔,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收紧几分,呼吸也有些沉重起来。
沉雪见此,对宁玖连忙解释道:“六娘子,你千万不要误会。眼下奴婢虽在楚王的手底下学习功夫,但奴婢曾向楚王说过,待到奴婢学成之后,效忠的始终还六娘子你。若楚王殿下要让奴婢窥探你的行踪,或是做什么不利六娘子的事情,奴婢是绝对不会做的。”
宁玖闻言点了点头,不由得咬唇,心下微叹,原来他那个时候起,便开始为自己打算了吗?
宁玖心下晦涩难明,对沉雪笑道:“此事你无需多言,我相你,沉雪。”
沉雪心中一暖,同样回以宁玖一个笑意,眼眶略有些湿。
沉雪偏过头,揉了揉眼角,复又转身对宁玖道:“六娘子,奴婢不在的这些日子,沉香和紫苏二人过得好吗?”
宁玖道:“她们二人很好,你不必记挂。”言罢,她抬头看着沉雪道:“倒是你,却清减了许多。不过精气神似乎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二人正说着,便见紫苏和沉香二人远远地迎了过来,沉雪对宁玖道:“她们二人来了,奴婢在此处的行踪不便透露,奴婢先走了。”
宁玖点了点头。
紫苏和沉香一上来,不由得四处瞧了瞧远处沉雪渐行渐远,慢慢没入黑暗中的背影。尤其是沉香,她下意识偏头往那边瞧了好几眼,对宁玖道:“六娘子,方才那个宫婢是谁呀?瞧着竟有几分神似沉雪姊姊。”
宁玖道:“不过是个普通宫婢,许是你看差了。”
沉香不疑有他,笑道:“也是,沉雪姐姐现在还在宫外苦练功夫呢,怎么可能到了宫内呢。”
宁玖很快便回到殿中,在自己的坐榻上面坐下,和旁人一同欣赏着殿中胡姬正在表演的胡旋舞。
她虽看似在观舞,实则心思早就飘忽到了别处。
她的脑中不住思索着今夜的事情,试图将这些错综复杂的线一根一根的理清。
*
薛珩回到男宾所在的殿宇之后,殿中早已聚满了人。
人群诸位宾客不时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着这件骇人听闻的惨案。
此时此刻,殿中身着一袭胡服的突厥小可汗面色十分难看,神色带着十足的苦痛,他对太子行了一个突厥的礼节,而后忿忿的道:“南秦的太子殿下,此事一定要还我妹妹古丽一个公道。今夜我们来太子殿下的宫里,本是为了践行,眼看再过两日我们便要启程回突厥了。可谁知,古丽她这个时候竟出了意外。”
“太子殿下,此事你务必要给我们突厥,给古丽一个交代啊!”
太子的面色也不太好看,上次在甘泉行宫跌到坑里的伤还未好全,眼前的这事事发突然,让他惊骇不已,竟是不由得咳嗽起来。
太子连咳嗽不止,只好以手抵唇,免得自己失了储君该有的仪态。
过了好半晌,太子终于缓了过来,对小可汗郑重道:“小可汗,此事你不必担心,孤必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现在孤已然下令封锁了各处通道,在场的诸臣也会留在此地配合查案。这一点,小可汗请放心。”
今日在东宫设宴为剩下的诸国使臣践行本是宣德帝为他制造的机会,谁知眼下突厥的公主竟然死在了宫宴之上。
若是今日死的是普通的使臣倒还好,死的乃是堂堂的突厥公主。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极有可能影响到南秦与突厥之间的关系。
小可汗听了太子的话,面上的悲痛之色依旧,不过语气比之先前已是客气了许多,“有太子殿下这番话便够了。只是还请快些揪出背后杀害古丽的凶手,好告慰她泉下之灵。”
薛珩回大殿之后,刚好目睹了太子和阿史那穆尔的这一番对话。
薛珩回到自己方才的席位上坐下,看着站在殿中看似一脸悲痛,涕泗横下的突厥小可汗。眉头不由微蹙,眼前这突厥小可汗看似悲痛,伤心至极,实者眼神却清明的很,并不见任何悲痛或伤感之情。
薛珩眼眸微眯,心中愈发觉得至极,目光不由在殿内逡巡,想试图捕捉殿中人面上慌乱的表情或是异色。
忽地,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端王身上。
此时端王正微微侧身对着他,薛珩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请,但薛珩心中总有一种感觉,端王此刻似乎……很是高兴。
想到在梦境里看到的那个极善隐忍的端王,薛珩眉眼一眯,面上的神色略有几分冷。
很快,接收到消息的宣德帝和刑部的人也来了。今日这个践行的宴会,宣德帝之所以让太子代他出席,一来是为了替太子制造机会,替他奠定基础,二来,他自己的身子也的确有些不大舒适。
未想,宫宴才开始不久,太子的东宫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宣德帝是同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一同到达东宫的。
宣德帝径直入内,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则是被他派到到西边的偏殿勘察现场去了。
太子见身着赭黄龙袍,头束金冠,面色沉沉,心情显然极差的宣德帝近前,连忙从首座下来迎接,并将最上首的位置让给了宣德帝,自己则是坐在宣德帝的身侧。
宣德帝眉色极沉,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如电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问道:“今日之事,究竟怎么回事?”
太子心中也很是焦躁,今日这事出在他东宫,若此事处理不好,对他的影响可想而知。
只要他稍有差错,齐王和晋王两派的必然逮住这个机会,揪住这个辫子弹劾于他。
今日的这事有些复杂,太子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索性一挥手,让人将方才发现突厥公主尸体的那个宫婢带了上来。
太子沉声道:“你速将你方才如何发现突厥公主的尸体以及相关事宜一一道出,若有一丝隐瞒,唯你是问。”
那青衣宫婢诚惶诚恐的跪下,忙道:“圣人面前,奴婢不敢造次,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宣德帝一挥手打断她,“废话少说,你直接说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青衣宫婢惶恐地道:“回陛下的话,奴婢是负责偏殿洒扫的下等宫女,今日偏殿正好是奴婢当值。”
“奴婢用过晚膳后便回了偏殿,奴婢进屋洒扫的时候,恰巧听到了南边的那个窗户传来了若有似无的滴答之声,当时还以为是下雨了。奴婢想着今日白天为了方便屋里通风,靠南的窗户还没来得及关上,奴婢唯恐雨水落进屋里将屋内的东西淋湿,便赶忙丢了手中的活计,去了南边。”
“谁知奴婢过去之后,发现那窗户已然关上了,奴婢正觉得奇怪,想将窗户推开看下是否下了雨。可谁知,谁知……竟接了一手的血。”
“奴婢当场就被吓得大声尖叫了起来,正在此时,奴婢瞧见了有个人在窗户外面鬼鬼祟祟的。巡逻的侍卫们被奴婢的那声惊呼声引来,及时赶到了殿中。还将那鬼鬼祟祟要出去的人抓住了。”
“最后,最后禁军们上前,发现偏殿的屋脊之上,竟放了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便是阿史那古丽。
青衣宫婢说完之后,宣德帝眸光不定,变换了几瞬,他厉声道:“你看到的那鬼鬼祟祟的人影是谁?现在他身在何处?”
青衣宫婢道:“方才那人已然被太子殿下下令拿下了。”
太子道:“启禀圣上,那人乃是兵部的崔侍郎。”
“崔侍郎?”宣德帝的眸光愈发的沉了,他记得这个崔侍郎乃是柏林崔氏远房旁支的人。又是崔家的人……思及此,宣德帝心中便泛上了些不舒服的感觉。
宣德帝道:“宣兵部崔侍郎上来问话。”
崔侍郎被压上来之后便大喊,“冤枉,冤枉啊!”
此时他头上戴的幞头已然歪了,身上的袍子沾了一些赃物,尤其是他的袍角,赫然沾着丝丝血迹。
突厥公主前脚刚死,他后脚便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房子的外头,身上还沾着血迹,若说这里面没有点猫腻,旁人是不会相信的。
宣德帝道:“你有何冤枉?突厥公主之死死后与你有关?还有,你为何会出现在西边的偏殿里?”
崔侍郎惶恐道:“臣只是喝得有些微醺,一时腹胀,想要放水,便让东宫里的宫婢领了臣去净房。谁知,那宫婢竟将臣引去了那处偏殿。”
“臣进入偏殿之后,忽觉后颈一疼,便失去了意识。等臣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臣被巡逻的禁军给捉住了。陛下,臣真的冤枉啊。”
宣德帝闻言,神色有些古怪,他冷笑道:“你身为兵部侍郎,按理说你的武功底子也是极好的,怎会如此轻易地就被人放倒?”
崔侍郎道:“陛下,臣真的冤枉啊。臣——”
宣德帝摆了摆手,不待他将话说完,便道:“先带下去。”
眼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然弄清楚了,接下来还是等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那边验尸结果出来了,再做下一步判断为好。
很快,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二人一前一后的踏入殿中。同时,玄二进殿,在薛珩耳畔低语几句,薛珩听后眉目微沉。
他思忖片刻,冷眉道:“继续去联系,总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进来对皇上行礼之后,宣德帝便问道:“二位爱卿,可有查明突厥公主的死因?”
刑部尚书道:“启禀殿下,方才我刑部的仵作已验过突厥公主的尸首了,突厥公主应是被利器所伤,一刀穿腹,正中要害,死亡的时间约莫是一个时辰之前。”
大理寺卿苏恪点头道:“仵作细细查看之后,还发现她的右手死死地拽住了一片碎纸。”
“所以臣等目前有个推测,突厥公主应是撞见了不该撞见的秘密,被人杀人灭口。”
一旁的突厥小可汗闻言,眼眶通红,咬牙立身道:“南秦的皇帝陛下,你一定要为古丽讨回一个公道。”
宣德帝的眼神在小可汗的身上幽幽扫过,随后道:“小可汗放心,此事朕已着手刑部和大理寺仔细查审,必然会还突厥公主一个公道。”
刑部尚书道:“既然突厥公主是被刀所伤,所以微臣以为今日在场的诸位携刀者都有嫌疑。”
大理寺卿点头道:“没错,且在一个时辰之前离席的人也在这嫌疑的范围之内。”
宣德帝道:“既然你们说突厥公主的右手拽着一团碎纸,想必这是她拼死也要护住的东西。这东西或许能派上大用,为了方便查案,朕特许你们逐个搜查今夜携刀者和在一个时辰之前出去的人。”
二人齐齐道:“陛下圣明。”
在场的诸位贵客虽然不满,但宣德帝已然下令,他们也无可奈何。一个个只好梗着脖子,等着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来搜查。
殿内许多人都受到了搜查,其中包括端王,楚王。
待到殿内的所有人都一一搜查之后,仍未查出什么可疑之处后,众人又将目光落在了嫌疑最大的崔侍郎身上。
崔侍郎自觉行得正坐得直,他想,如今唯有这搜身一道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他虽被绑了双手不便行动,双腿却是自由的,看到对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经过他的时候忙道:“望二位搜崔某之身,还崔某一个清白。”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唤人上前去搜崔四郎的身。
结果这不搜不要紧,一搜,竟在崔侍郎的衣襟里搜出了剩余的半封残信,且那信上还沾了许多血迹。
那信只有半封,太过残破又沾了血迹,上面的墨迹早就晕开了,看不清上面所写的是什么。
刑部尚书将搜出的信与突厥公主拽在手里的那半张纸片放在一起对比,神色大惊,连忙道:“启禀陛下,从崔侍郎身上搜出的半截信纸,和突厥公主手里拽着那一片纸张,是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崔侍郎面色煞白,摇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这信根本不是我的。”他忙对着宣德帝跪下磕头道:“陛下,臣真的冤枉,臣根本不知道,这信为什么会出现在臣的身上。”
“陛下,一定是有人趁臣昏迷之时,将其放在臣身上,以此来陷害臣啊,陛下。”
宣德帝神色极沉,崔侍郎的话并未让他生出丝毫怜悯,他挥了挥手道:“先将此人暂时收押,接着审问吧。”
“至于其他人,在出宫之前,所有的人都得接受一道盘查,若无嫌疑者才能出宫。”
事情暂时处理妥当之后,宣德帝在东宫召见薛珩。
此时他正坐在一张几案的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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