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胖子收仆 艾奥结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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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草萋萋白鹿稀，秋风瑟瑟被雷劈。勤学苦练身体棒，吃嘛嘛香胃口好。”艾奥里亚那蹩脚的发音，响彻了山谷。

    “好诗！好诗！”小胖子及时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心中盘算着让艾奥里亚在这文人骚客的道路上更进一步，以后可以和老大、老二玩玩。

    这已是白衣女子离开后一个月的事了。

    当时，小胖子和白衣女子安排好一切；昏迷的唐一一被白衣女子带走，艾奥里亚却留了下来。

    等艾奥里亚醒来，小胖子就指着还翻着青色肚皮的三头怪兽告诉他，唐一一最终还是被这三只猪婆龙兽吃掉了；艾奥里亚双拳紧握，全身颤抖，即是有几分害怕，又是有几分愤慨。

    “怎么？不问问，我什么没有救他？”小胖子笑着问道，眼底微微闪过些许寒意。

    艾奥里亚憨直的回到：“主人，艾奥里亚想问，却又不想问。”

    小胖子问道：“何故？”

    “河谷？主人，这个事情和河或是山谷没有关系。”艾奥里亚一脸迷糊，想不通为什么主人的思想怎么会如此的跳跃。

    “呃……，好吧。我是说——为……什……么……？”小胖子拍头苦笑。

    “哦。想问，是觉得他就这么被吃了，而我没有事情，觉得很奇怪。不想问，是因为，他没有听从主人的安排，应该受到惩罚。还有一些东西，我没有办法说清楚，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的主人。”艾奥里亚如实回答。

    小胖子眼底的寒意散去，不愿艾奥里亚再继续搅脑汁了，看着他那副苦恼的样子，真怕他本就不多的脑子给搅坏掉了，便出声道：“好了，小金毛，现在不再讨论这些。我先给你安排件事。你做的好，酒肉管够；做不好，那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说完话的小胖子，突得有些自得起来，用酒肉来诱惑这个憨小子，怎么这么开心啊！不过，画风是否有点不对，自己就好像是世间里那拿着糖果诱骗小女娃的怪叔叔。看了一眼这头顶金色毛发，身高两米以上，壮的像头熊的“小女娃”，一股恶寒偏临其身。小胖子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哦，不。我的主人，我不叫金毛，我的名字是“艾奥里亚”，您可以叫我“艾奥”，也可按东方的规矩，赐给我一个名字。”艾奥里亚抗声道：“完成主人交予的任务，是仆人的职责，不需要赏赐的。但是，我英明的主人啊，您一定要记得：饿兵不差皇帝的。”

    “现在，是两件事了！”小胖子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了。

    “呃……不带这样的啊！我英明的主人，您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见风涨”啊！”艾奥里亚忿忿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没有搭理艾奥里亚的抗议，小胖子自顾自的说道：“一、你作为我的亲随，这个话，必须得说利索了，要不牵出去，丢的可是我的脸。所以，每天你都得学习我们东方的文化，什么诗词歌赋，吟诗作对，都必须会点。”顿了顿，又指着还在昏迷的三头猪婆龙兽继续说道：“二、就你现在这点修为，是头猪都可以揍你。所以，每天日出开始炼气，上午学习功法，下午和这三头畜生放对。晚上，我们可以进行一些东西方的，呃……交流，对，交流！”

    艾奥里亚知道主人是在给自己指派任务，听的尤为仔细，末了，生生的提出一个问题：“主人，那什么时候可以进餐呢？”

    小胖子拂袖而去，挥手扔出一块竹简，砸在艾奥里亚的头上。“自己学！”小胖子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楚。

    艾奥里亚摸着被砸出的大包，感叹道：自己主人，果然威武，这么小块竹片，也能把他的头上砸个大包出来。

    他捧着竹简，泛起了愁云，这东西就两指宽大，光洁亮滑，除了本身带有的木纹，没有半点文字或是图画，叫他怎么学习？想来想去，艾奥里亚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方法都投进来探索这块小小的竹简，双手快搓、慢搓；用脚来搓；舌头舔；水里泡；都失败了。升起一堆火，正准备试试火烧的时候，主人的指示传来了：“你个憨货，放在额头，用心去感受。”

    艾奥里亚从善如流，乐呵呵的把竹简贴在自己额头，努力去用心感受——双眼上翻，口里念叨着：竹排、竹排。

    一粒果核飞来，重重的打在艾奥里亚的头上，随着第二个大包在头上冒起，小胖子恨恨的声音再次响起：“闭上你的牛眼睛，用心去想，想竹简里的功法！你个憨货。哼！”

    终于，在闭上双眼，沉心静气的快要睡着的时候，艾奥里亚找对了方法；修行的大门从此打开了。艾奥里亚觉得，主人真是神奇，自己额头上贴着块竹条，哦，竹简，在梦里就可以看到这些精美的图片。

    艾奥里亚心性纯直，虽然在歧视中长大，归功于休神父的虔诚和慈爱，没有让他沾染过多。故而，艾奥里亚除了填饱自己肚子和完成神殿里必要的任务；几乎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去关注和了解；就更别说参与进去了。

    就连这次到东方大陆，进行试炼和打探消息，在神殿教喻所的悬赏之下，仍然无人愿意接受这项任务。传说中的东方是被肮脏与黑暗统治，被天界众神所遗弃之地。当然，在权贵的眼里，东方还是他们金钱的来源，哦，那些美味的茶叶、精美的瓷器和华丽的丝绸，都代表着原罪，而这些原罪则是他们手里把玩的一枚枚金币。

    艾奥里亚出身低贱，除了抚养自己休神父外，何尝有人指导他学习与修行；全是凭借自身的怪力，挣的一口饭吃。当教喻所实在无法找到人手后，便以女神的名义把任务“恩赐”给了艾奥里亚，而给予他的只是一顿带有酸菜烤肠、豆汤和一角白面面包。至于后面承诺的授予青铜武士称号，估计除了艾奥里亚自己，没有人把这句承诺当作成真；或许说，艾奥里亚要想获得青铜武士称号，首先得活着回到神殿，再看带回的消息是否让教喻所的某位大佬满意后，才会提上议程。当然，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某位武士得到授勋，而艾奥里亚则得到一袋口粮，皆大欢喜，不是吗？女神教导我们要懂得爱，要心中喜悦常在，可以让所有人皆大欢喜的结果，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艾奥里亚哪里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道理。他只知道，现在在自己的脑子里，一幅幅画满了线条的精美图画正印刻在自己的记忆里。当这些图画印刻完毕后，他只需要略一想起某副画，那副画就会自动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并慢慢的动起来，就像“活”的一样。

    难道，这就是主人赐予我的功法？真是太神奇了。

    想以前在神殿操演时，上阶武士大人对他们一群入选武士的新手进行教导时，口里只有三两条教诲，那就是：砍他，你们这群饭桶。用力的砍他，你们这群吃白食的家伙。拼命的砍，你们这群垃圾。如此而已。

    在参加战斗时，看着高阶武士和骑士大人们发出的绚丽斗气，艾奥里亚满心羡慕，但是同行的其他同伴让他认识到一个现实，那就是，“斗气”只存在于上流人群，对于最底层的他们，能活着就是女神恩赐了。当然，女神也会对个别的人进行恩典，这些被恩典的幸运儿，将脱离这世界的底层，逐步进入上流圈子。比如，现任的白马骑士团的副团长罗伯斯.艾利塔大人。有人传言，虔诚的罗伯斯.艾利塔大人，被女神荣光笼罩，本是个鸡都捉不住的懦弱男人，得到了一张有战气练功方法的图画，依图修炼后，便战功卓越，获得神殿和帝国的封赏，得到了斗气修炼的法门，成为了贵族老爷。从而，吃穿不愁。

    这最后一句，便是艾奥里亚的追求。

    脑海里不断变幻着的运功图，让艾奥里亚觉得自己真的被神眷顾了，这神不是那看不见的女神，而是自己的主人。虽然也知道修炼的功法也有等级之分，但是哪怕是最低等的，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而自己的主人却一口气赐予了自己一十三副修炼功法。

    艾奥里亚起身整理自己的仪容，郑重的单膝跪地，想想自己的主人是东方人，又改为俯身跪拜；这是他除了离开休神父时，真心下跪以外，一生中跪的最郑重，最诚心也是最开心的一次。

    根据自己知道的东方礼仪，对着大树叩拜了三次后，艾奥里亚扯起自己的大嗓门：“主人啊！请原谅你的仆人吧!我完全看不懂啊！”

    “咚”的一声，一个身影重重的从树上坠下。

    ……

    终于，在小胖子的坚持下，历经雷法洗练的艾奥里亚掌握了最基础的东方文化——小胖子评价：至少说话利索了。能看懂运功图，也学会了简单的填词作诗，虽然，后者则让小胖子时常觉得自己是在作死。但是，毕竟让一个西方憨货，能有如此进步，招来的炙焰金雷是居功至伟啊。

    早上的一首七言，脱口而出，即写实又写意，通俗且押韵，主人听了也赞不绝口，这是一个美妙的清晨，是一个没有天雷劈人的清晨，回想前几天，自己因为说的话让主人不太满意，主人竟然召来天雷追着自己一阵猛劈。艾奥里亚不觉间，热泪已滚滚而下。

    回味着主人说是什么白泽后裔的那美味鹿肉，艾奥里亚已经完成了今日炼气和文化的任务，剩下的就是要去打倒那丑陋的猪婆龙兽了。不知道是自己天赋卓越，还是主人赐予的功法厉害，原本对上一头猪婆龙兽都小命难保的艾奥里亚，才不过旬日时间，就可以直面三头猪婆龙兽了，虽然仍是被对方压着“打”，但是现在的他，也可以有机会还击一二了。好在那猪婆龙兽像是知晓不能伤他性命一般，每次都只将他打个半死，就得意的潜回潭水深处休憩去了。

    艾奥里亚每次被打趴下后，主人就会放出一只黑白相间，比主人更加圆润的大熊出来监督自己运功。第一次受伤倒地后，艾奥里亚没将这满身肥膘的大熊看在眼里，装作看不懂大熊比划的手势，结果就被大熊单爪拧住，“温柔”的坐了一坐。至此，他再也不敢不听大熊的指挥了。

    主人起名的本事和艾奥里亚一样，简洁、明了、直指要害，至少艾奥里亚这样觉得的，就像这黑白相间的肥胖大熊，它的名字就叫“大熊”，多么老少咸宜，深入浅出的名字啊！

    正在想着大熊的艾奥里亚，看见摇摇晃晃，滚滚而来的大熊，非常自觉的跑到小潭水边，向猪婆龙兽们发起了挑战。他已经完全摸熟了对方的战技——大力冲撞、巨尾抽击和旋转撕咬。前两套攻击对他已经产生不了伤害了，每日被大熊逼着在伤后的修炼，似乎让自己的皮肉坚实的有些变态，自己的力气也成倍的增长着。以前，用尽吃奶的力气，也不过可以抱起最小的那头猪婆龙兽，而现在的他单手就可以轻易的拖住最大的那头猪婆龙兽了。

    艾奥里亚对着大熊挤了挤眼，夸张的做了几个可以让展现自己强健肌肉的动作，咿哇乱叫着冲向了三头猪婆龙兽。今天，一定要让大熊看到自己的强大。

    早上在吟诗时，一时兴起，作下佳句，兴奋之下，自己便感到身体的几处经脉有些松动了，按主人的说法，那是瓶颈的松动，一旦冲开瓶颈，自己的力量就会大幅提升。艾奥里亚坚信。战斗，就是自己冲破瓶颈的最佳方法。

    正如艾奥里亚认为那般，战斗确实是提升实力的最好方法。原本，主人赐予自己的修炼功法里有相应的武技，但是自己多次试验，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和这些武技并不匹配，无论自己怎样的去折腾，始终都无法达到竹简上描述的高度。无奈之下，艾奥里亚只有去请教自己的主人。谁知道，和大熊正角力的欢的主人，给了自己一个白眼，骂了自己一句：“不开窍的铁憨憨。自己去找猪婆龙兽玩。”就把自己给赶走。

    自以为得到主人点拨的艾奥里亚，尝试着把这些武技混进自己的战斗，与猪婆龙兽打作一团。几次惨烈搏斗后，艾奥里亚终于变得和大熊一样，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全身上下也是黑一块白一块，惹的在旁观战兼督查的大熊乐的直打滚。

    对于这只肥硕无朋的通灵神兽，艾奥里亚除了可以腹诽两句，对其丝毫没有办法，谁叫那大熊的武力值远超自己呢！拳头虽大，但大不过熊掌，认清事实的艾奥里亚只能看着乐的满地乱滚的大熊，暗自发狠：“叫你个肥熊笑，你不看看你压死了，多少的花花草草。主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哼！”

    今天也不例外。本打算借猪婆龙兽之力突破自己瓶颈，给大熊看看自己实力的艾奥里亚，在蹲守在潭边啃着碧阳果看热闹的大熊眼前，又一次华丽丽的被揍了。

    看着再一次被自己战斗失败而乐的满地打滚的大熊，艾奥里亚心中无比憋屈，积压多天的委屈喷发而出：“大熊，你乐个什么劲啊。你也不过就比我强上一点点，就好象你打得过那三头怪物一样。我还知道“知勇而后耻”。你呢？你看你，一身肥膘，我看你对上它们，和我一样也是送菜。你也就只敢欺负我这个弱小而已。”

    一句“知勇而后耻”，听的大熊是瞠目结舌；一句“一身肥膘”更是让大熊全身炸毛：“还“知勇”？还“后耻”？金毛小子，看好咯，看你爷爷怎么拾掇这三个小东西。”

    神经大条的艾奥里亚并没有注意到大熊突然口吐人言，而是被大熊的一句“爷爷”气的蹦起老高，口中也发狠道：“你要能赢，我艾奥里亚今天就算是战死潭边，也决不后退半步。”

    大熊没有理会还在咋咋呼呼的艾奥里亚，熊立而起，全身的肥膘如水波般荡漾开来，轻蔑的眼神透过那双隐藏在大大黑眼圈里的绿豆眼直射向三头猪婆龙兽。

    那还沉浸在胜利里的三头猪婆龙兽，被大熊的小眼睛一扫，顿时惊的发出“嗷嗷嗷”的尖叫，就好象被什么可怖的存在盯上一般。三兽本能的缩在一团，身上的鳞甲树立，喉间不停的发出“嗬嗬”之声，显得害怕到了极点。

    三兽的变化，都被艾奥里亚看在眼中，还未等他反映过来，大熊已经出招了：肥硕的身体，动若闪电，轻似飘羽，一晃便到了三兽面前，左臂前扫，右臂下轮，沉腰抬腿，一气呵成；一阵罡风掠起，三只猪婆龙兽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击飞出去，跌入水潭之中，不敢浮头。

    大熊迎风而立，双爪倒背，尽显一副高“熊”风范。

    “大熊，你会说话？”一声疑惑，传声入耳。

    大熊闻之倒地，一脸悲愤，泪洒当场，撒腿便逃也似的冲向了小胖子住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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